不了我回来跟您道别我得回去了童衫说得有气无力目光却不自觉地跟着不远处的身影走这次的幻觉未免也忒长了一些
怎么就回去了这县城虽比不上大城市但好玩的地方也多了你要找的人也没找着怎么能放弃呢张伯真是心疼这丫头
童衫的目光一直飘在不远处那是他吗怎么那么像呢刚才的人她看着也像结果突然就上前拉了人家的手害人家的老婆误会她是第三者苦笑地摇着头回去一定要看看心理医生
想到这里童衫对张伯欠了欠身张伯那我先走了
丫头你带点什么去吧这么个穷乡僻壤亏你也能找到咱们遇见了也是缘分你要不嫌弃这个吧这是咱们这的特产味道可好了大城市的饭店都从我们这边拿货张伯俯身装了一些山药给童衫
童衫笑着摇头不了这我们那边也有
你是嫌这寒碜是不这可是真正野生阿蛮每天深夜在河边挖的很多人都喜欢吃……
张伯山药给我来几根张伯正说着已经有人来买山药这是阿蛮送的山药不
张伯笑盈盈地点头吴妈你来的真巧阿蛮刚送到的新鲜的很
被叫吴妈的老太太笑得很满意给我多来点我们家那几口子就爱吃阿蛮送的
好嘞张伯刚俯身去拿山药手臂却被人拽住
阿蛮童衫的眼中闪着期盼的光明明知道也许只是名字一样而已她还是抓着张伯颤抖着嗓音问:谁是阿蛮
张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吴妈先说话: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阿蛮咱们这谁都认识那俊俏的模样哪家的姑娘都恨不得往他身上贴
哪家的姑娘贴谁的身上童衫没兴趣她只是焦急地问:他在哪他住哪他叫阿蛮可还有别的名字他身高多少几岁长得什么模样
见眼前这丫头这样的阵势吴妈也吓了一跳都不明白该不该回答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回答
张伯像似有些明白过来这丫头是在找人还没开口就见童衫眼中带着泪水近乎恳求地说:张伯我找的人也叫阿蛮
丫头别慌只是名字一样而已那人他也不清楚自己叫什么所以琛儿给他取了名字叫阿蛮这完全只是巧合不过你倒可以去看看他的确来这不久不是本地人张伯也来不及解释琛儿是谁收了摊子准备带童衫去看看
什么时候他是什么时候来这的一路上童衫都是紧张地问着
大概有半年了我有个外甥女身子一直不大好小时候多病差点就没了和尚说了她得静养见不得生人我们就给放南山河边的小房子里你还别说这和尚灵验的很住那之后我外甥女的身子骨好了很多
对于张伯的外甥女童衫着实没什么兴趣她几乎屏住呼吸了才问张伯半年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怎么会他眼睛长得可好看模样也很是俊俏那小伙子人真不错……就是脾气不大好……咦丫头怎么不走了就在前面呢见童衫停住脚步张伯疑惑
童衫突然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仅仅一个名字她就这样失魂落魄这世界有千万种巧合何况名字相同是最基本的巧合
况且她的阿蛮一定不会让别人这样随便叫他这个名字是的这是她才可以叫的名字别人他不会允许的
摇头童衫眼中的笑是那么苦涩这次回去她一定要找心理医生好好看看再不济就把自己扔精神病院
不了我不去了张伯我想我还是得回去只是名字一样罢了况且我找的人他眼睛是看不见的童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的很牵强所以他一定不是我要找的人与其见到了失望不如就不见了
张伯满是同情你这孩子真是难为你行咱们这就回
舅舅
两人刚准备离开不远处就有人叫张伯听到声音张伯回头脸上都是慈祥宠溺的笑对着童衫很骄傲地说:那就是我外甥女琛儿长得可标志了是我们这出了名的美人给你认识认识
童衫笑了笑不置可否不远处走来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么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此绝色实在难见她只穿了宽松的裙子水蓝色的很是飘逸外面套着一件极其不相符的衣服是一件男人的外套可是偏偏穿在她身上却是那般和谐
漂亮是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如果她是男人一定希望把这女人藏起来好好捧在手心抱在怀里呵护着不然真怕外面的大风一溜烟就把她给吹走了
琛儿这么大风你怎么就出来了张伯走上前埋怨着
阿蛮还没回来我出来看看琛儿走过来笑着说见到童衫她楞了楞这位是
啊对了这是大城市来的丫头姓童
我叫童衫你好没等张伯说完童衫就自我介绍
你好大家都叫我琛儿很高兴认识你她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味道跟这里童衫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童衫止不住就对她产生了好感是很高兴不过我马上得走了真是遗憾
啊童姐姐这么匆忙是有什么事吗琛儿问
童姐姐这称呼从这琛儿嘴里出来童衫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是啊琛儿看着那么年轻自己倒真是老了她怎么忘了她的童儿都已经会打酱油
我来找人的没找到自然就该走虽然童衫对这女人有好感可是她也实在不愿在这多逗留对张伯点点头张伯我先走了琛儿我们有缘再见
童姐姐琛儿突然叫住走开的童衫
童衫回头疑惑:有事吗
琛儿走上前抓起童衫的手童衫微微皱眉这丫头她看着还大家闺秀呢怎么一上来就拉拉扯扯还没抽回手琛儿却是眉色凝重:童姐姐你胸*口是不是经常作痛特别是湿冷天气你会特别难熬
童衫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张伯就见张伯哈哈大笑脸上更加得意琛儿的医术在我们这也有名的很她这是久病成医没老师教的
舅舅你又乱夸我琛儿嗔一眼张伯又对童衫说:不过童姐姐很幸运有那么珍贵的药给你调理身体不然在我们这天气一直又湿又冷你一定是受不住的
珍贵的药童衫摇头自打来这我就没吃什么药就昨天被什么东西叮了全身发热吃了很多退烧药童衫说完就在心里想了这丫头原来也是虚张声势还以为医术真那么了不起呢想到这里童衫又要鄙视自己她那么开心做什么
啊琛儿惊讶不对的肯定是吃了
这丫头也真够烦的她吃没吃药自己还会不知道抽回手童衫也不想多说但还是笑着说了几句:我确实胸口不太舒服小时候出了车祸一直落下的病根子早就习惯了没想到你只需看一眼就清楚你真该去外面走走像你这样的在外面的世界都成医科专家了我们看病还得提前预约挂号呢
琛儿被童衫的话逗笑了我真喜欢童姐姐不过好可惜你马上就要走了
拉了拉琛儿的手童衫也笑有缘会见的吗
这一句话童衫只是无心的客套话却没想到她一句无心之语却真的验证了有缘两字真真是造化弄人缘分有时候真是件令人恐怖的东西
进车站的时候童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镇这里真的很小很小小到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影子如果不是她一直沿着南山河下来根本进不了这里
相比她在的江南这确实落后了很多可是这里民风朴素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热情她喜欢这里可是不会留恋
下一站去哪还是回了吧有些东西她总是要死心的全世界都在找他可没人可以找的到她还有童儿现在童儿没了父亲她总不能让他失了母亲
就像她无父无母行尸走肉般过了那么多年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重走自己的路可惜童儿又被藏得那么好她上哪找呢
答案还是不知道
你要真那么不想离开就留下这好山好水风景袭人冷不丁地头顶出现个声音童衫眼角就瞟到身边站了个人
连头都不用抬童衫自然知道身边的是谁你那么阴魂不散成天缠*着我到底你从我这能拿了什么乐趣
垂落的发丝又被他拿在手心把玩乐趣那么多我怎么说的过来呢你这坏丫头不知道在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偏偏要跑出来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童衫全身恶寒狠狠拽回自己的头发我说夏凌湛有病的是你你像跟屁虫一样我到哪你跟到哪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得找我跟着嗷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有孩子的女人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然后你就觉得找我连造人这种事都省下了
听到她的儿子,夏凌湛的脸色果然一窒,眸微眯,“你不用提醒我,你有儿子。告诉你,我亲爱的豆豆,我根本就不介意。倒是你该考虑为他找个继父,至于造人这种事,省什么都不该省这个。你没试过怎知我的技术比不上那个……死人。”
“夏凌湛!你不要太过分!我儿子为什么没了父亲,这事还得找你理论。嗷,我又忘了,跟你这种东西理论个什么劲!你放心,我给儿子找继父,找谁都不会麻烦你。”死*人!你全家才死*人了!不,不能骂他全家,不然让连夏添都给骂进去了!
童衫恨恨地甩了自己的包,冷冷看了夏凌湛一眼,这哪里是东西,根本连东西都不如!越骂他还越开心,不是神经病还是什么!
童衫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后悔,在夏凌湛病得莫名其妙还病得不清的时候,她真是脑残了还要救他的命,怎么不拿把刀捅他个几百下!
“我猜,你现在又在后悔怎么当初救了我的命。”见童衫要进站,夏凌湛也跟着她走进去。
童衫的脚步停下,扭头又瞪了他一眼,“你接着猜,我接下去会做什么?”
“你想杀了我。”他说的童淡风轻,美艳的脸上邪魅得像个妖*精。
“何止是想,我都恨不得行动了!”童衫抬腿对着他的要害狠命一踢,众目睽睽之下,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排着队,夏凌湛的确没料到童衫会来这招,顿时瞪着一双美目,脸上近乎扭曲。
“你……”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个人,是人就该有弱点,而这部位却是每个男人的弱点!那么多人看着,为了维持形象他也不能用手去捂了。
看着他的样子,童衫舒服了很多,其实夏凌湛扔掉面具后也没那么可怕,他就是个人,只是大多数时候不像个正常人罢了,以前他是她的少爷,她有她的阿蛮,为了保命她不敢得罪他,甚至她会怕他。
可是现在,别说她不是魅街的人,她用生命爱着的人都不在了,她这条小命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早就活腻!
命都不在乎的人了,她怕他做什么!
“票呢,给我!”童衫无视他那扭曲的面孔,伸手向夏凌湛要车票。
夏凌湛咬牙切齿,狠狠把车票塞她手心,“好豆豆,你还有这么一招,我真是该死的记住了。”
“就知道你已经买了票,省的我浪费钱再去买。我的招数多着!就看你能不能接招!”童衫也是咬牙切齿,第一百零二次后悔她该死的救了这个男人!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雪崩带来的影响,本次客车将延迟一周……”当破旧的喇叭声音刚响起,站内的人几乎一下子骚动。
“怎么又给延迟了!这都已经两天了!怎么回事呀这!”
“河口的山头雪崩,大伙儿都出不去,算了算了,下周再来吧!都回了回了!”
一些背着行李包像似要出去打工的人,摇着头埋怨,但无奈还是得把行李背起来离开,童衫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原本就不怎么多人的车站一下子更加空荡荡,听着喇叭的重复声,童衫这才明白过来。
“脏兮兮的地方,竟然还要在这住一周。”夏凌湛打着哈欠,满脸的嫌弃。
童衫比他还要嫌弃,“谁请你到这脏兮兮的地方了?”刚才是谁还在那说这儿的风景袭人!
夏凌湛眉梢微挑,指了指自己下面,又凑近童衫,笑得依旧邪魅,“为了心爱的女人,受点苦也是应该,我那么辛苦的追她,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看到我的好,你说是不是?”
“夏凌湛,老实跟你说,戴着面具在魅街装鬼最适合你了!装什么人呢!还装得一副深情样,看了多让人倒胃口!你不是挺厉害,有本事让车站发车啊!”童衫知道今天走不了直接把包塞夏凌湛怀里,那么重的行李包,提着多累人,免费劳力真该直接用!
夏凌湛也没拒绝,提了童衫的包,跟上她,“这么恶心的车你坐着有什么乐趣,只要你想回,还怕我没办法让你回去。”
童衫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我知道您有钱有势,叫个直升机来完全没问题!可我真的很不明白,既然这客车那么恶心,你怎么就跟着我坐了那么多次!还有这儿的旅店,跟少爷您住的五星级差的远,您到底哪里有毛病要那般折腾自己,委屈自己!”
“我的豆豆,你难道还不明白,只要有你在,你少爷我都不觉得委屈。”那么深情的话偏偏配上的是那副漫不经心又嘴角带讽的样子。
童衫嗤笑,“您这样子可真让人倒胃口。”。
如此一对人走在路上自然是吸引不少注意的,童衫知道甩不了夏凌湛干脆也不浪费这个心思,难得看见一条服装街,童衫这身衣服好几天都没换,穿得都快发霉,看一眼旁边的夏凌湛,有这么个土豪在,她不利用了真当浪费!
这儿的衣服款式都很不错,特别是有一家竟然还是店主自己设计的,童衫一口气买了很多,全是夏凌湛跟在后面给她提包,眉梢微挑,拿了那么多东西还一点也不埋怨,她的旅行包就够重的了,他竟然跟抱了一颗白菜似的,脸不红气不喘。
“夏凌湛。”服装街自然是有很多女孩子关顾的,见到夏凌湛一个个眼睛不自觉地就扫过来,见他那么心甘情愿为自己“女友”买单提包,那一个个羡慕的。
夏凌湛哪里是心甘情愿,见童衫叫自己才很不甘愿地站起身接过导购手里的衣服,走去柜台付钱,导购看着他眼睛都在发亮,真是又帅又贴心!
“其实你有时候挺可爱的,可大多数时候你怎么就那么不可爱!”走出一家店门,童衫嘲讽。
“这衣服是你的,这钱是我的,给人做免费劳力的还是我。亲爱的豆豆,你使唤人也要有个尺度。我这么掏心掏费,你还如此对我,我的脾气你知道,会一不小心就把你扔下南山河。”显然夏凌湛的脾气已经上来。
“这样你就受不了,那就滚啊,有多远有多远,你可是知道我最不待见的人就是你。”
“这样?那我倒要问问你,历晟可又这样帮你有损形象地提衣服!”夏凌湛冷冷地问。
童衫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也没心思再逛街,扭头狠狠瞪着夏凌湛,“请你弄清楚,所有人都可以跟我提他,就你是最没资格!”
夏凌湛笑得更冷,“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童衫想也不用想就回,“那又如何,我就不舍得他为我这样!”
“那么你前男友呢!”夏凌湛突然问。
童衫一愣,前男友三个字半天没反应过来,顾擎?
“毛病!”突然跟她提顾擎做什么,童衫冷眼横他,直接往前走着。
夏凌湛大步跟上,手里依旧提着很多袋子,却是横着身子挡在童衫面前,“现在的状况难道不是跟当初一样,你的前男友可是被历晟生生扔在监狱打死,怎么就没见你恨他,反而还替他生了个儿子!你就当真从没想过,你那枉死的顾擎!”
童衫的嘴角紧紧抿住,像被戳中了隐在内心深处的痛点,仰头:“我想没想他也不关你的事!”
“是,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为你前男友可惜,因为你遭来的杀身之祸,你现在却为了杀他的人心心念念魂不守舍,要比没心没肺,没人还比得上你。”
“夏凌湛,你是存心找我不痛快是吗?对!我没心没肺!从头到尾,顾擎都只是我复仇的踏脚石,我感激他,但从来不爱他。这就是为什么顾擎被历晟害死,我会恨历晟却不会为顾擎这般失魂落魄是一个道理!”
夏凌湛幽深的眸子此时充满了嘲讽,“那他死的真是比窦娥还冤了,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真是可悲。”
“SO,我这样一个女人,你还穷追不舍,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比顾擎还冤?”
“本来没觉得,现在觉得。”夏凌湛随手把衣服丢在地上,童衫的包塞回她怀里,“这鬼地方你要留接着留下,本少不奉陪。”
“您终于肯走了,谢谢少爷的成全!”童衫丝毫不让,背起包根本没打算捡地上的衣服,她疯了才会有心情逛街买衣服!
夏凌湛突然周身一凛,见童衫那么迫不及待比自己还要先离开,想到什么,他大步上前拽住童衫的手,示意她看地上的衣服,“你故意折腾我,就想把我赶走。”
“怎么会呢!这些衣服真心不错!外头的设计师还没那么好的水准!”童衫笑着回。
“既然如此,你就忍心让这些曝尸荒野。”
“这个词用的真是精妙,我的阿蛮不也是曝尸荒野,就这些衣服而已你不舍得吗?”见夏凌湛脸色变得很难看,童衫却笑得很开心,“我那么恨你,怎么会让你陪着我逛街呢!特别是碰过的衣服我都觉得恶心极了!不把这些一把火烧了,已经算很给你面子。夏凌湛,我就是故意要折腾你,你真以为那么多天,我就会对你有好感?你病危时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想趁人之危,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结果了你。”
夏凌湛看着童衫脸色却是渐渐恢复,盯着眼前的女人他又怒又惊又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她柔顺的发丝,“我的豆豆,你总是让我很意外。我就想吧,你种种表现难道是对我有了丁点好感。这想法才刚开始你就给扼杀了,真是狠心呢……”
退开他一步,童衫依旧是笑着:“你就不是个正常人,我也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对待你!这些你扛了那么久的衣服你要是舍不得就带回去吧!不送!”
转身背起包童衫准备去找住的地方,完全无视了夏凌湛满身的凛然和阴沉,童衫的手臂又被拽住,她都懒得回头去看他,这一次夏凌湛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阴冷的声音像似带着潮湿的霉味,那是死人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我就说一句,你死去的前男友,对他,你从来就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