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明皱眉,“二弟,你这意思是要爹向曹家低头?”
“大哥,不是曹家是太子,而且也不是低头,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天子,我们贾家一向忠君,将来殿下登基,我们贾家要如何自处?”他辩解说道。
贾思明讽刺说道:“二弟未免担心太过,皇上如今身子强壮,正值壮年,你不想着忠于皇上,倒是想着忠于未来的天子。”
贾思生被说的有些冒火,“大哥,我这也是为我们一家安好,怎么听大哥的意思还有别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着和爹一样效忠皇上,其他的什么后路绝路半点没想过。”贾思明生硬说道。
贾思生就想辩解,贾青晖沉声喝道:“好了,思明说的不错,我贾家忠君,忠的是皇上,不是太子,忠的是明君。思生,我知道你想法颇多,可你莫要胡乱走错了路,不然毁的就不是你自己了。”
贾思生低头应是,低下头的头眼中不知闪过多少算计。
看来是劝不了他们了,也罢了,这样也好,若是太子不成,到时候可反口咬住,再抓住家中,如果太子成了,太子自然相信自己的忠心。
他算计的很,也就不打算再劝。
贾思生出了书房,刘嬷嬷在偏僻处走出来跪下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小姐被罚去了白云庵,姨娘在佛堂闹着要自杀呢,您想想办法吧。”
贾思生一直觉得魏姨娘虽然不是正室,让他嫡庶身份上吃了亏,可也算是聪明的,能帮助他,不想到了现在不仅仅贾诗妍拖他后退,就连亲娘也来拖着他。
他冷声说道:“你好生安抚姨娘,妹妹在白云庵养养性子也好,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有法子让她回来,姨娘也不会一直呆在佛堂里。”
刘嬷嬷呆住了,二少爷这是真的不管姨娘小姐了?
“少爷,就算您现在没办法,好歹去佛堂见见姨娘吧,姨娘的头可破了,就念叨着见您呢。”
贾思生厌烦地喝道:“刘嬷嬷,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做好你自己的事,莫要再多说。”直接丢下她走了。
刘嬷嬷缓缓起身,她如今就是府中的一个粗使嬷嬷,想想以前的风光,今日的落魄何其凄凉。
“唉。”她只能哀叹一声离开。
刘嬷嬷将最后一点银子给了看佛堂的婆子换的进去看魏姨娘,魏姨娘看到她就来了精神,“是不是我儿思生回来了,他可有说用什么法子救我和诗妍吗?”
刘嬷嬷犹豫着说道:“姨娘,如今外面乱的很,少爷也是没有心力,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少爷就应该会有法子了。”
“啪!”魏姨娘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什么法子,你就是骗我,哈哈哈……”她疯狂地大笑。
“枉费我为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到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我可是他亲娘,诗妍是他亲妹妹,他竟然能做到什么都不管,真是我的好儿子!”
刘嬷嬷捂着脸看着她这般疯魔样子,摇摇头转身要走,谁想魏姨娘上前拉住了她,“别走!”
刘嬷嬷却冷着脸将她的手拿开,“姨娘,奴婢跟着你多年,从你没出嫁时就是你的丫鬟,自问对你忠心耿耿,可姨娘对奴婢呢,动辄打骂,到了现在,奴婢也没有离开你,可奴婢也是人也会寒心,你和少爷小姐其实都一样,都是自私之人,谁也说不了谁!”
魏姨娘怎么都没想到刘嬷嬷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你这是要背叛我?”
刘嬷嬷想来捂着脸,笑的凄凉,“奴婢一直觉得只要好好跟着姨娘,你会看到奴婢的忠心,可现在看来,对姨娘来说,奴婢的忠心根本就不算什么,既然这样,奴婢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她要走,魏姨娘真的慌了,以前不管经历什么事情刘嬷嬷都在,她打她骂都是因为知道刘嬷嬷的忠心,她不知道对谁发泄,儿女舍不得,其他的丫鬟又怕她们出了什么乱子。
“刘嬷嬷,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真的一个人了,思生不管我,诗妍也去了白云庵,你是我身边唯一的人了。”魏姨娘惊慌地说道。
刘嬷嬷不会再听,她加快了脚步,走出佛堂,在婆子关上门以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魏姨娘那担心害怕的神情看在眼里,可是她不是圣人,她清高,自己再回到魏姨娘身边,等魏姨娘出来了以后因为今天的一番话也绝对不会再用自己。
那婆子锁上门以后看她那样子,也是因为她最近送的银子多了,好心劝道:“刘嬷嬷,这人啊要多想自己,你以为我们在主子那里算什么,说到底,在他们看来我们连狗都不如。”
刘嬷嬷身子一颤,勉强笑道:“或许你说的对。”她离开了佛堂,板正着身子。
佛堂这边发生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贾丝箬,她捣鼓着香囊,想着最近成亲王妃信中所说不能安眠,送这香囊过去也是助眠。
“听那婆子说,刘嬷嬷和魏姨娘大吵了一通,好像是彻底闹掰了,魏姨娘也真是奇怪,落难之后,身边的人都散了,就这刘嬷嬷还念着,她不感动不说,竟然还动手打刘嬷嬷,难怪刘嬷嬷心寒。”秋禾唏嘘不已。
慧嬷嬷皱眉说道:“这刘嬷嬷以往是个爱出主意的,当初魏姨娘能成为管家姨娘,这刘嬷嬷功劳不少,魏姨娘确实是个蠢的。”
贾丝箬弄好了香囊,“人啊,都想着为其付出的人能认可自己,刘嬷嬷自认自己在主子跟前有脸面,魏姨娘这次真真是伤了她了。”
慧嬷嬷想了想,说道:“小姐,要不要找这刘嬷嬷来,要是她能成为我们的人,在贾思生那边或许我们就有了眼线。”
她罢手说道:“能在主子落魄之时还没离去的,心中多少有情分,就算她这会儿和魏姨娘闹掰了,也不会轻易成为我们的人,你找人安排好她的差事,也算是个忠心之人,在相府做个差事也算有个进项能养老了。”
“小姐心慈,还能念着她的养老。”慧嬷嬷叹道。
贾丝箬淡笑,“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威胁也不用赶尽杀绝。”
秋禾和春香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主子,跟着小姐,就算落魄,也值得。
贾思明背着手带着八叶前来,看她手上的香囊,拿起来看看,以为她是给高承做的,颇有些吃味地说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妹妹这还没嫁人呢,心里念着的就都是未来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