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皇上,他都二十多岁了,以前你就纵着他,这可怎么行,那成亲王夫妻两个也不管,这不是丢了我们皇室的脸吗?”曹皇后一下爆发,竟然对着皇上就发了脾气。
桂嬷嬷眼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差,很是为她担心,小声说道:“皇上,娘娘今儿个有些不舒服,所以……”
而曹皇后大声之后也反应过来了,老夫人等都十分惊讶地看着她,再看皇上,她暗自恼怒为什么每次见到这高承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性,这种感觉只有在那个女人面前才会有。
她特意放柔了声音,一脸委屈说道:“皇上,臣妾也是为了承着想,他这性子再不扭转过来,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皇上冷哼道:“皇后现在真是越发有皇后的威严了,这凤禧宫也只知道皇后命令,不晓这大胤还有朕这号人物了。“
此话一出,整个凤禧宫的人都跪了下来,“皇上,奴婢不敢!”
皇后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妾绝无此意,是高承行事太过胡闹,臣妾只是想好好让他记住……”
“好了,成亲王和贾丞相还在御书房等着朕去说这两个孩子的亲事,教训之事也用不着皇后出手,摆驾!”皇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起身甩袖离开。
皇后站起身来,快速追出去,“皇上,皇上……”
魏公公留在后头,顶着一张笑脸,到她身后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奴才带贾大小姐和承公子走了。”
皇后气怒回头骂道:“带走带走都带走!”
高承和贾丝箬起身跟着魏公公,走到门口,贾丝箬对老夫人说道:“祖母,一会儿孙女就随着爹回去了。”
老夫人愣愣地点头,“嗯,好。”
眼见人都走了,老夫人也不好再多留,福身说道:“皇后娘娘,老身先告退了。”
皇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端起了皇后的架子,“贾老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贾丝箬的事,我自会派人问个清高,还望你记住我往日和你说过的话。”
老夫人顿了顿,低声回道:“娘娘放心,老身记得。”
出了凤禧宫,老夫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脑子里不断回想贾丝箬的话,若贾丝箬真的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当真会不留一点余地对付相府?
到了御书房,贾丝箬站到了贾青晖的身后,轻轻叫了一声爹。
贾青晖朝着皇上拱手低头说道:“皇上,小女年幼,臣实在不愿她早早出嫁。”
高承挂着笑脸,“未来岳父,这亲事定下了,过些日子再过门也不迟,你不用着急。”
贾青晖面色铁青,“承公子,你与小女之事纯属意外,我已不为难你,你为何苦苦纠缠?”
成亲王挡在高承的跟前,对上他,“贾丞相,承救了你的嫡女,这是好事,可说到底水下湿身碰了她也是事实,承自幼胡闹惯了,难得这一次愿意负责,莫不是贾丞相看不上我儿子?”
贾青晖转移视线不看他们父子,冷哼道:“成亲王,你的儿子是什么样子你心里知晓,丝箬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嫡女,我怎能看着她掉进火坑。”
皇上的眼睛慢慢抬了起来,看向贾青晖,“丞相,这看人看里,承这孩子平时胡闹,关键时候却是个可靠的。”
贾青晖怎么都没想到皇上会为他说话,都说皇上惯着高承,以往他只当是个笑话,觉得皇上是因为成亲王,今日才知道,此言不假。
成亲王也顺着这话说道:“皇上果然英明,再说了,这事关两个孩子的未来,不如问问两个孩子。”
高承自然说道:“我当然是愿意的,还请皇上赐婚。”
成亲王看向低着头不说话的贾丝箬,“贾姑娘作何想法?”
贾丝箬想了想跪下说道:“皇上,臣女愿嫁,可臣女想请皇上一年后再赐婚。”
贾青晖惊讶地回头说道:“丝箬,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神情镇定,“女儿知道,爹,如成亲王所说,高承救了女儿,又碰了女儿的身子。”
她抬起头看向皇上,“只是皇上,臣女到底是女子,承公子过往种种,臣女心中当真害怕嫁错人,故而求皇上给一年时间,若这一年承公子当真不闯出什么大祸,对臣女真心,臣女愿嫁人,不然,臣女宁愿断发当了姑子去。”
她说的决绝,皇上的眉头几乎连成了一条线,“你可知道一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皇上话中有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应道:“不管如何变化,臣女终究是皇上掌中的人,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
她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眯了眯眼,这动作和高承像极了,为何她会有这种感觉。
“传闻丞相嫡女天生性子弱,便是出门都少,今日朕瞧了才知道这传闻到底不可信,丞相,你可是藏了一个厉害人物在家中啊。”皇上叹道。
贾青晖跪下急道:“皇上,小女定是因着皇上的龙威,故而傻了才说这种话,等回去,臣一定重重责罚她。”
敢对皇上提条件,那可是重罪,贾青晖认定了皇上是怒了,生怕他大怒之下真叫贾丝箬去当了姑子,额头都出了汗水。
“丞相这样着急作甚,朕是在夸她呢。”皇上露出了笑容,贾青晖还不敢放松,直到真确认皇上没有发怒才松了一口气。
贾青晖苦笑道:“臣亡妻过世时和臣说过,定要顾好两个孩子,臣是一时着急了。”
皇上叹道:“丞相夫妻恩爱,着实感人,好,朕就答应了你们,一年后再赐婚。”
贾丝箬暗暗呼出一口气,高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对于她这一副逃过大难的样子很是不满,说道:“贾丝箬,你别得意,这一年里你的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男人,皇上给你一年时间是为了考察我,而不是让你找其他男人。”
贾丝箬侧头看向他,“承公子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高承顿时哑言,为何她总有办法让自己生出异样的情绪。
回去的马车上,贾青晖说道;“以后你祖母再叫你进宫,你只管找了借口不去就是。”
“祖母一心认定投靠皇后娘娘才是好,爹若是再不让祖母明白其中道理,以后这种事,女儿只怕也是难以避免。”她看着窗外,似是不在意的说道。
贾青晖手忽的的握紧了,沉声问道:“是谁教你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