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日圆的不断贬值,人民币在同一时期却在升值,这对中国的对外贸易来说无疑是吃亏的事,关于这一点楚歌也觉得可以理解,中国政府出于政治目的,为维护整个国家大环境的稳定,还有维护中国在世界上大国的地位,经济上吃点小亏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天外汇市场大的走势还是下跌,跌幅之大,已经接近了三十年来的最低点,所谓金融分析家们在这天的收市后又开始说话了,什么此次跌幅已经到了尽头,空方的力量已经衰竭,多放有望反击等等。楚歌对这些所谓的金融分析一向是不屑于顾的,市场那么多成了炮灰的人,十个有十一个是听了这些所谓的金融分析,这些分析当然从纯技术的角度来说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市场这个东西受政治影响实在太大,一旦国际上政治风云略有变化,这些技术分析就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楚歌在东京市场里赚了个盆满钵满的时候,美国,芝加哥市某间大厦的某个办公室内,一个嘴巴里叼着古巴雪茄的老头正得意洋洋的看着电脑上的曲线,几乎每下跌一点,他的口袋里就能多出上百万美金,这叫他如何不开心。说是老头,其实也不过60岁上下,满脸的红光和肥胖的身躯,说明了他日子过的够好。
嘟嘟两下电话声,老头按了一下接听,电话里传来女秘书妖媚的声音:“古通斯先生,查理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吧。”古通斯说着从椅子里挤了出来,门被打开,进来一位个子只有一米七样子的青年白人,看来这人就是秘书嘴里的查理。
“亲爱的查理,这时候请你来不会耽误你赚钱吧。”古通斯伸出手来,握手之后似乎想来个拥抱什么的,可是看见查理那张冰冷的脸,也就作罢了。
“古通斯,我很忙,你有事快说。”查理似乎对古通斯一点都不客气,也不用古通斯让座,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了。
“查理,最近这波行情多亏了你的正确指挥,我们都赚了不少,我看这波行情一周之后应该能走到头了,是不是我们找个机会也该撤出来了?”古通斯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丢了根雪茄给查理,似乎他已经习惯查理这付死人样,一点都不在乎查理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查理的样子虽然不起眼,走到大街上绝对是那种不引人注意的角色,可是金融界的行内人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算起来古通斯还是查理的老板,可是查理照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芝加哥城里的操盘手无数,好的操盘手也不少,可是论起操盘技术来,查理说自己第二,估计城内没人敢说第一了。
查理听了古通斯这番话,也不吱声,只是拿眼睛怪怪的看着古通斯,古通斯开始还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上下看了几下没发现问题。了解查理性格的古通斯自然明白查理有话要说,可是要想他说点什么值钱的话,自己先得引诱一番。
“查理,你别这样看我,你知道在技术上我是不行的,这次我们的钱在你的操作下几乎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操作,所以你有话只管说就是。”古通斯先丢一通赞美的话出来,按习惯查理会很快有话说。
“哼哼!完美操作?这次操作成功,应该和你的情报分不开吧?虽然我们也分析出市场曲线的里的死亡线,但是没你的情报我可不敢下狠手。说到完美操作,应该论不上我们,完美操作的在这一次行情中,应该属于日本人的。”查理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似乎是一个不会笑的人。
古通斯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居然还有人干的更漂亮,这倒令他有点意外了。
“查理,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我们动手前的半个小时内,日本某交易所里出现了两张奇怪的单子,先是平了少量的买单,同时反手做了大量的空单,要不是那家交易所里正好有我们派去的操盘手,这事我还不敢相信,你要知道当时的趋势是日圆有上升的意思。这两个人几乎是在我们动手之前一点先做的单,抢在了我们的前面,如果他们不是得了内部消息,那就是他们单纯的依靠技术做出的判断,并且大胆的进行了操作。如果真的是依靠技术做出的判断,那么这两张单的操作者,在技术上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说实话,我对他们很感兴趣,甚至想专程去东京看看。”查理露出少许笑容,这在古通斯看来是很难得,真正的高手在知道有和自己同等级高手的存在时,总是会生出好奇心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你要是想去就去好了,当然走之前你要交代清楚,下面我们的人才怎么做?现在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古通斯做出亲热的样子,甚至想伸手拍拍查理的肩膀,结果查理白眼一翻,古通斯的手又尴尬的缩了回去。
查理和古通斯是雇佣关系,按照一般的规矩,查理应该很尊敬古通斯,可是查理实在是个例外,如果古通斯不用他,估计得有人排队要请查理,所以古通斯也不在意查理的这些毛病,只要能赚到钱就行,这年头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我到东京只是去看看,并不影响我的指挥操作,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去盯着,有什么事我们随时电话联系。”查理说完这些也不再废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古通斯看着查理那瘦小的背影,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有心想做完这批单子就离开期货市场这块是非之地,本打算周末便将单子平了,可是这日圆跌起来似乎是没个底,一周下来跌500点,楚歌的收获在三千多万美圆,换算成日圆就是四十个亿,也就是说楚歌一个人就基本挽回了三和基金在这次波动中的损失。按照和约规定,楚歌能拿到十二亿日圆,这个数字实在大大超出了楚歌事先的计划。虽然楚歌想平仓离开,可看日圆这个架势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样子,有钱不赚那是呆子,楚歌也懒得去平仓,反正现在帐户里四十多个亿的日圆摆在那,再多一点也没坏处。
又到了收市的时候了,藤泽勇男早早的来到楚歌这,打算邀请楚歌一起出去喝点酒开心一下。说起来藤泽真的要好好感谢楚歌,藤泽那天补了80张单子后,想想觉得有问题,又去补了200张,虽然数量上没有楚歌来的多,但是也没少赚。由于楚歌的出现,原本要亏的乱七八糟的局面,居然还略有赢余,藤泽除了对楚歌的感激之外,还有几分愧疚吧。
藤泽来到楚歌的操作室时,楚歌已经走了,只剩下浅间在那整理材料,问楚歌上哪去了,浅间也只是说楚歌被有个白人请去喝咖啡了,藤泽听了后顿时觉得这是个不好的信号,毕竟楚歌这样的操盘手,就算开始不怎么出名,可这一波走势做下来,交易所里已经都知道楚歌了,也许已经有人在打楚歌的主意也不好说了,藤泽想到这些,不禁后悔那天喝多了说的那些话,虽然那些话也算是出自内心,但弄的楚歌现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没准别人一挖就跑了,楚歌的和约只有一个月,走了个楚歌虽然对基金来说影响不大,可走了个赚钱的机器,幕后的老板就得找自己的麻烦了。
交易所对面的咖啡屋里,楚歌正懒洋洋的坐着,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却很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这个瘦小的白人。这个白人自然就是查理。查理来到东京后,根据自己人的情报,自然是很快的就发现了楚歌,查理也不绕什么弯子,直接找上门来邀请楚歌出来谈谈,对于查理来说,手下有楚歌这样一个帮手,赚起钱来只会更快,成名之后的查理就是这样,每每发现优秀的操盘手,都会想方设法收拢到自己手下,聚集了一群优秀的操盘手后,查理在这行的地位才更稳固。
“查理先生,如果我没说错,我们以前没见过吧?不知道阁下请我来有何指教?”虽然楚歌把查理的来意猜出了七八分,但还是觉得话应该摊开来说。
“你是叫楚歌吧?我想说的是,你现在手头上可操作的资金有多少?”查理并没有直接回答楚歌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下。
“呵呵,我在这行只是个新人,现在手上资金不多,起始资金也就10亿日圆。”楚歌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也就照实说了。
查理听了这个数字,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按照美国的思维方式,以及年轻人体现自身的价值方式,查理觉得自己有80%的把握能打动楚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你一百亿的日圆进行操作,你会考虑跟我干么?”这个条件无疑是充满了诱惑力的,对于一个操盘手来说,手上资金的多少,就是一种体现其价值的最好方式。看来查理很善于做思想工作,比起那些其他书站到起点拉人的编辑们都善于做思想工作,先给你描绘出一个美好的前景在说,年轻人容易从动,没准一激动就答应了,当然查理说的全是真的,楚歌如果能跟他干,他以后肯定会放手让楚歌去做,当然这只是以后,过去了还是要先试用一段的,查理手上的钱大部分也都不是自己的,他可不敢拿别人投资的钱闹着玩。
楚歌听这话当时就笑了,楚歌的笑容令查理误认为自己的说服工作见效了,可是楚歌接下来说的话却令查理一下就从云端跌到地下,下跌速度比日圆可快多了。
“查理先生,感谢你的欣赏,可惜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难道这条件还不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嘛。”查理多少有点急了,如此优厚的条件楚歌居然一口回绝,难道还有人比自己先找上门来,开出了更优惠的条件?根据自己私下里的调查,应该没有这种事情啊。楚歌是中国人,一个中国人要想在日本被重用,比起白人那可难的太多了。
“查理先生你误会了,我和三和基金的和约只有一个月,做完这个月我打算回国了,日本这地方实在不适合我。”楚歌说明了原因,这才令查理表情轻松了一些,只要不是被人抢先挖走,查理有信心说动楚歌。
“日本人一直有这个毛病,他们排外,不像我们美国人,在美国只要你有本事,管你是什么人种,照样能发大财,照样受人尊敬,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来美国发展。”
查理真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可是楚歌一直都觉得期货市场这地方实在不是个久留之地,呆长了就是神仙也有栽跟头的时候。现在钱也赚的差不多了,在日本呆的也不开心,楚歌盘算着等拍卖会买下那两样东西,带回国去,以后自己开个玩意店,这两样东西可以作为镇店之宝。倒腾玩意毕竟是自己的强项。比起在期货市场里担惊受怕的那可惬意多了。另外楚歌还有个想法,现在赚到的十几亿日圆,在过内市场里还有点小作用,放在国际市场里,真是丢到水里都不起花。
“查理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实话我实在不想再呆在期货市场里受罪了,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头分分钟都是几十万上下,很容易死人的,我还是回国过点安生日子吧。”
楚歌的答案彻底让查理没话说了,碰到楚歌这样一心想离开期货行当的人,查理还真的没办法。说起来楚歌的话还真的说到查理的心里去了,别看自己现在风光无限,可哪天一个不小心栽了,也许就万劫不复了,这几是期货市场的残酷,你可以相当时间内不赚钱,但是你不能犯大错,往往一个错误就会让人破产。
看看楚歌态度坚持,查理虽然感到遗憾,但也只得作罢。遗憾的查理叹了口气说:“楚歌!我给你留个电话,哪天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我这里随时欢迎。”查理说着递过来一张纸片,纸片上只有一个名字,一串电话号码。
楚歌接过后笑着说:“大家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他日有源我请你喝酒。”
查理微微一笑,想了想说:“楚歌,临走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当前的外汇形势的,日圆你认为会有什么变化?”
楚歌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这个问题可太大了,我可不敢乱下结论。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现在的日圆已经跌了相当低的水平,要想大赚做多是没什么希望了,以日本政府目前的态度来看,干预市场几乎不存在可能性,而民间资金,是否能惊得起大基金的冲击呢?期货市场上,赔钱的永远读是多数。”
楚歌只是很随意的一句敷衍的话,听到查理的耳朵里完全变了味道,嗅觉敏锐的查理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捕捉到了些什么。
所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今川带着阿远来到楚歌这里时,楚歌发现阿远的手臂上带了孝,原来阿远的爷爷终于没能挨过来,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人,少年阿远的脸上充满了这个年龄少有感伤,阿远似乎变的沉默了。楚歌这才觉得,自己这一段对阿远几乎没有什么关注,似乎理所当然的把阿远看成了自己的过去,有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一个人抗,其实这种滋味如何,楚歌心里很清楚,失去所有亲人的那份孤单,那份痛苦,实在是一个少年很难承受的。
阿远爷爷的后事是饭店的老板娘和附近的中国华侨们帮着张罗的,费用也是大家凑的,楚歌陪着阿远送走了爷爷后。阿远住的地方是租的和子家的房子,房间不大,拥挤的摆了两张床,厨房和卫生间都是与和子家共用的。和子的父母看起来属于那种普通的小市民,经营着一家体育用品的商店,看到他们对阿远的关切,楚歌第一次在日本感受到来自日本人的善良,在日本,这些普通的平头百姓似乎多数也是善良的。
楚歌一直没有对阿远说些安慰的话,楚歌的内心深处似乎也希望阿远能像自己一样,默默的承受,默默的长大。阿远比起楚歌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身边还有一个一直默默陪伴的楚歌,能让他在无力的时候感受到一种默默的支持。
四下无人的时候阿远来到楚歌面前,端正的坐好后说:“楚大哥,爷爷临终前交代,让我回中国,爷爷说,我的根在中国。”
楚歌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禁猝然泪下,老人的心思楚歌清楚,不能魂归故里,纵然九死,又如何能瞑目。
“好!这事你放心便是,楚大哥我也打算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就是,今后我们便是兄弟了。”楚歌答应的很干脆,也觉得自己应该为阿远做点什么,阿远和自己说这些,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得到承诺的阿远,一直红红的眼睛里终于流下热泪。
安顿好阿远,楚歌找来今川,问起阿远的事来,今川的办事效率倒也挺高,委托的律师投诉教育监督署后,针对歧视阿远的问题已经展开调查,估计两个星期后能有答复,楚歌算算时间倒也不错,到时候自己的和约期限也到了,正好带上阿远一起走。
又是新的一周来临了,市场里已经没有了日圆开始暴跌时的混乱,人们似乎已经承受住了这次冲击,也许是日圆已经跌平了三十年来的最低点,关于日圆反弹的论调似乎又开始抬头,而市场上由于一些获利的单子先后出场,买方的单子有所放量,日圆在一个低水平上出现了短暂的稳定。
楚歌也在周一的早晨将单子平了,12亿的分成也同时打进了楚歌的帐户,藤泽找了几个机会试探了楚歌的口风,发现楚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就放下许多心来。
陪伴着楚歌忙碌了一天,浅间雅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所,开门之后看见玄关里摆着的男性皮鞋,浅间雅晴呆了一下,小野已经很久没上自己这来了,房间的钥匙也只有小野那有。
走进屋子,小小的堂前果然坐着小野。小野似乎相当悠闲,自己给自己泡了茶正坐那慢慢的喝。
浅间低着脑袋坐了过去,小野对浅间的驯服露出满意的笑。
“看你现在这付打扮,和楚歌进展的不错吧?加把劲,把楚歌握在手上。多漂亮的一个美人啊,就这样便宜了楚歌那小子。”小野说着伸出手来抬起浅间的下巴,看着浅间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隔着衣服小野一把摸到浅间的胸部上,接着是全身上下一通随意的摸,一边摸着一边说:“你看看这奶子,看看这腰身,看看这屁股,楚歌那小子在你身上快活的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吧?”
浅间听到这里,眼睛里露出惊恐,面对小野的侵犯又不敢反抗,这是低声说:“先生,我和楚歌还没有那个,现在大家还只是普通的交往。”
“是么?你不是在楚歌那过了两夜么?怎么还没什么?”小野眼睛里闪出一道凌厉,狠狠的盯着浅间的脸。
“我是在楚歌那住了两个晚上,可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楚歌甚至连摸都没摸我一下。”浅间这话说的不完全正确,楚歌不是没摸她,只是没有在清醒状态下摸而已。
“八嘎!没用的东西。楚歌最近在市场里表现出色,我们的组织需要这样的人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控制住他,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小野说完站了起来,也不管颓然坐地的浅间,走到门口时小野回头露出怪异的笑容道:“我一直都忘记了,你还是处女,你是想被七八个壮男开苞,还是想我用别的什么代替?我看你还是让楚歌来完成这事吧,对你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