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知,当时和父王征战疆场的人只剩下这定安王一个人高居王位,他这是为他的儿子做打算,不然老皇帝早就把他们灭族了。”
楚玉翰在楚芮身边解释。
“呵呵,原来如此。”
楚芮心里顿时同情起舒云清,这货比她活的还惨。
“见笑,见笑。”
舒云清抹了一把汗,嘴角抽搐的说道。
这楚宗阔让他在阎王殿上走一遭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他老底给揭了,他以后的日子看来是不好过了。
“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云都百姓还是民风淳朴啊,玉陌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父王我付钱。”
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但是一个个店铺的门却是四敞大开,就连那卖珍玩珠宝的门口皆都竖着一个牌子:本店诚信经营,随意给钱。
当然酒楼门口更直接:本店推出新菜,欢迎免费品尝。
“父王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逛街,现在天色已晚,皇上说不定已经等急了。”
这不是明摆着强取豪夺吗?她楚芮的节操就算碎成渣,也不能这样逛街。
“也好,很久没见老哥了,父王也甚是想念。”
楚宗阔不再多言,打马进宫。
“大哥。”
“二弟。”
楚宗阔与老皇帝一见面就是热泪盈眶的熊抱在一起。
楚芮无语的撇了撇嘴,装,继续装,这两应该都是奥斯卡影帝吧,那感情玩的跟真的似得。
“大哥,多年不见,你的头发都白了。”
“二弟你的头发也白了,这些年辛苦二弟为大哥守江山了。”
“一句大哥,一辈子大哥。一切都是二弟应该的,其实二弟知道大哥才是最难的,每天都要听着一群混蛋们啰嗦,连自己拿主意都要受垢病。大哥你放心,以后若是有人胆敢和大哥啰嗦,二弟就把他剁碎了喂狗,免得我离开云都那么多年就没人把我楚宗阔当回事了。”
楚宗阔一眼望了过去,大殿之上又是寂静的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老皇帝奉行的是开言路,纳谏言,而楚宗阔直接就是一独裁者。
“太纳.粹了吧?”
大殿之上以前舌灿莲花的众大臣一个个的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那苦瓜似的表情经典到了极致。
楚芮不由得佩服。这一句话就让这些讨人厌的言官变成了哑巴,她这个便宜老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她要好好学一学。
“唉,二弟,该杀的大哥已经杀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真的肱骨之臣,不能杀。”
老皇帝拉着楚宗阔的手,生怕他拔刀就砍,这事不是没发生过。
“好,反正这是大哥你的江山,你想听谁啰嗦就听谁啰嗦,他们只要不啰嗦我就好。大哥,我们喝酒。”
老皇帝拉着楚宗阔走上九五之位,让楚宗阔坐在自己身边,大笑道。
然后大殿之上那些曾经以死纳谏言官一个个好像瞎子一样,纷纷入座。
“那个地方也能坐?”
楚芮再一次惊掉了下巴,努力保持着见怪不怪的笑容找了处位子。
她这个便宜老爹的能力未免也太大了吧。不行,她一定要抱住这根大腿,争取在楚宗阔离开之前,和龙七和离之后去过逍遥的日子。
没有人乱说话,更没有后.宫的女人们跟着兴风作浪。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当然为了表彰楚芮护驾有功,老皇帝当场又赐了大量珠宝给楚芮,楚芮自然欣然接受。
那一场血战她可是实实在在流了很多血,舞飞扬到现在不是还在闭关疗伤,不过她早就醒了,这老皇帝到现在才赏赐东西,是为了讨好她那个便宜老爹楚宗阔吧?这笔买卖算的真精明。
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楚玉翰晕了,老皇帝醉得一塌糊涂,楚宗阔醉的也是一塌糊涂,两个人却是扶着彼此硬是要深夜畅谈,当然也没人敢拦,那清醒的时候都杀人不眨眼别说喝醉了。
总之那一天的一切都很美好,好的就像在梦中,不过若是楚芮没有去要账,那就更完美了。
“十万两银子没有,楚玉陌我肋骨断了好几根,半条命都没了,你还好意思要十万两吗?”
为了演戏逼真,楚芮和龙七第一次共处一室,不过刚刚一张口,龙七就开始大倒苦水,讨价还价。
“失误,失误,我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吗,谁知道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把你给揍了。”
这确实是她的错,不过这帐一定要收,楚芮笑呵呵的说道,她什么时候白干过活?
“你不知道,他是你爹,你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龙七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这绝对是她故意的,他可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好了好了,这次我收你五万两,下次我一定拦住他总行了吧。”
看这丫的也挺惨,楚芮耸了耸肩,主动减少了五万两。
“下次,还有下次,楚玉陌你还真是吸血鬼啊?”
龙七再一次气的想吐血,这楚宗阔找他一次麻烦就要花五万两,当他是钱庄啊。
“五万两一文不能少,你也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本郡主能拦得住我父王,你自己看着办吧。”
楚芮直接用楚宗阔的名头来要账,做挂名夫妻那么久,生活费不出也就罢了,总该给点出场费吧。
“好,我给,我给。”
龙七那个咬牙切齿的说道。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和楚宗阔联合起来来敲诈他的钱来的,龙七顿时泪奔,谁让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楚宗阔呢。
“乖,识相一点就好,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怕他,还有云都的百姓怎么一听到楚宗阔的名字就一阵风的全都不见了,而且大门还不敢关?”
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楚芮实在是纳闷的问,那楚宗阔就算是个杀神,也没必要那么多人都避之如瘟疫吧?
“你不知道?对,你是他的宝贝女儿,谁敢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
龙七撇了撇嘴,冷声吭道。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怕他?”
楚芮的眼睛亮亮的,定定的看着龙七,笑眯眯的说道。
“我怕他?哼,天下谁不怕他?你真想听?别后悔。”
龙七喝了口茶,开始简述:“那一年,也就是你出生的一年,楚藩王和我父皇终于攻下九龙山,打进云都,你知道这一朝建立起来的时候总会有不服的人,就在那一天,你父亲杀了一对夫妻,那夫妻家五六岁的小孩踢了你父亲一脚,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龙七表情有些阴沉,却是又闭目说道:“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你父亲把那个孩子生生撕裂,还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并且扬言谁敢不服,他吃谁的肉,喝谁的血。”
“不要再说了,这不是真的。”
酒喝的似乎有点多,楚芮很想吐,紧紧握着拳头,忍不住颤抖的说道。
“你不是很想听吗?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父王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不听,我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战场上你死我活用什么方法本无可厚非,不过那只是个孩子,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他就这么死了…….”
龙七仿佛回忆起噩梦一般,浑身是汗。
“当时我只有七八岁,那个孩子就死在我面前,血淋了我一身,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双惊恐不甘的眼睛,后来大街上乱成一团,一群的百姓纷纷逃回家,可是你父王却是把那些插上门避祸的百姓集中起来,一刀一个,因为他要建立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云都,呵,这就是为什么云都百姓听说你父王到来连门都不敢插的原因。”
龙七缓缓睁开眼睛,嗤笑的说道。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被人惧怕的背后定是会有鲜血流出,楚芮苦笑,却是不想再说什么,真相哪有那么好,她不该在享受别人利益的同时,再去诟病别人的所作所为。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整顿完民间百姓,你父王又拿朝堂大臣开刀,但凡有一句话他不中意,便不管不顾的拖出去杀了喂狗,那一年你知不知道云都死了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这些人全部死在你父王的手中。”
杀孽,一辈子还不清的杀孽,霸道的独裁者,楚芮开始吐,吐得昏天暗地,龙七又是缓缓闭目。
“我只记得那一年云都死的人不比九龙山下那些无人掩埋的尸骨少,后来郝夏国意图攻打龙渊,父王终于把他给调遣了出去,云都自此平静,不过却是少了接近一半的人,楚玉陌,他的温情只是对你一个,你心怀感激也无可厚非,但是别人就算被威吓住了,心里也不会对他有半点的敬畏之心。”
“呵呵,为什么当时不杀了他,不过是想借他的手替自己铲除异己罢了,何必说的那么高尚,你们若真的看不惯直接杀了,这云都的百姓不是更欢天喜地。”
楚芮几乎把苦胆都吐了出来,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龙七,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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