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这次是马失前蹄,一个不小心,卖弄风骚过了头,把自己的身体给搭进去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像风寒这样的毛病,硬是让他这个表面柔情、内里汉子的厉王爷成功的在榻上躺了五天,才渐渐力气。
君莫离倚在榻上,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弯,眉眼皆是浅笑,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若是他此时的模样被人看见,怕是会把人吓死。这厉王爷看来是烧坏脑子了。
这几天身体虽是难受了点,但是丝毫不影响厉王爷的心情,和安然同塌而眠了五天,另外还让安然劳心劳力的照顾了五天。若是天天有这种日子过,他宁愿天天病着,一直这样病下去。美人在怀,额头烫两天有何不可?身体软啪啪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反正天天都揩到油了。
在这种思想下,厉王爷的思想是彻底腐化了!
今儿个起来个大早,他又如前两日一般,像是坐月子的小媳妇一般等待着安然的鸡汤伺候。只是,他都坐了半个时辰了,虽说回忆着美好的日子不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他xing感的臀部已经在向他抗议了,它疼!
还不是一般的疼!
但,安然去哪儿了?
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吱嘎”一声,外间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君莫离躁动不安的心情立即平复了,他就说他的小然儿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虽然每天照顾他,总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嘴里说一些不想照顾他,让他早点滚的话。但是,他知道,安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可舍不得见他病没痊愈就滚蛋呢!
可是,等君莫离看清抬着燕窝粥进来的是谁,顿时脸就黑了。不仅是黑了,由黑变白,再由白变得了苦瓜色,苦哈哈的望着抬着托盘站的远远的,还一脸紧张神色的人,声嘶力竭的呐喊道,“把本王的小然儿还给我!”
喜儿被他这一下,差点把手上的托盘给打翻掉到地上去。双手捏紧了托盘的边儿,手指攒的发白,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君莫离,颤巍巍的道,“王爷,小姐有事去秦府了,临走时让奴婢给您炖了一窝燕窝粥,让您醒了就喝!”
“秦府?她去秦府做什么?去了多久了?跟谁去的?”君莫离的心思完全没有经过脑子,未加思索便破口问道。虽然不知道秦府出了什么事,但不管出没出事,秦若阳那只狼还盯着他的小然儿,他心里就不放心。
秦若阳和他私下里交谈过,他从秦若阳的嘴里探得他对安然有意外的好感,更对第一次没有出手救安然的事耿耿于怀,遗憾万分。而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对安然讲秦若阳的忏悔的,帮自己的情敌,那就是用自己的手在扼杀自己的脖子!他君莫离可不会干这种利他人而损自己的事!
喜儿被君莫离一串的问话吓得缩了缩脖子,厉王爷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敢说了,更何况,只是秦府来了帖子,小姐说要过府一趟,其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所以,她哪儿会知道她家小姐做什么去了!
“王爷,你先喝粥吧,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既然不知道详细的行踪,那她转个弯完成安然另外交代的任务,也是在执行安然的话。于是,换了个话题!
“不喝,本王要去秦府找她!”把她跟秦若阳单独放一会儿,要是她被秦若阳给迷住了,他可怎么办?他必须去把她解救回来!
喜儿看着君莫离雷厉风行的动作,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好,吓了一大跳,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这得多利索的动作?
“王爷,可是这粥待会儿就凉了,小姐知道她为你熬得粥你没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君莫离刚走到外间,抬在空中的脚还未跨过门槛,听见喜儿的话,眉宇间一喜,又硬生生的退了回来!她亲手为他熬的,不吃,实在是他可惜了!吃了,怎么也多了一点打击秦若阳的本钱!
在爱情面前,兄弟和朋友之情,都是狗屁!
朋友妻,不可欺,但没说不能撬墙脚不是?
所以,在这种有前人之鉴的故事面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秦若阳!
“王爷,您慢点,烫!”
喜儿见他狼吞虎咽把一碗滚烫的燕窝粥吞入腹中时,心肝儿吓得乱颤。王爷,这可是刚出炉的啊!您老就算赶时间,也不用这么急吧?舌头被烫红了吗?喉咙跟胃还受得住么?
君莫离一盅滚烫的燕窝下肚,顺手将盅放回托盘里,用手扇着嘴巴。他忍住了常人不能忍之烫,但瞬间觉得浑身发热发烫,额头和背上全是汗。而舌头又烫又麻,火辣辣的难受,胃里像是放了一块烧红的铁似的,烫的难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拖着浑身都滚烫的身体出了门。他得抓紧时间去秦府,可不能让秦若阳那小子有任何机会。敢抢他女人,兄弟也照样往死里揍!
喜儿看着空空如也的燕窝盅还冒着热气劲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要是把王爷烫出个好歹来,她可怎么向小姐交代啊?
“死猪不怕开水烫!”
喜儿猛地一惊,红红的眼眶看了屋里一圈,没有谁在啊?那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忽然她觉得浑身一怔,呼吸都变得紧凑起来,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两条腿都不像是她的了,这屋子不会是...闹鬼吧?
“啊——”喜儿吓得一哆嗦,抬着托盘儿就跑了!
秦府!
腊月里盛开的花少,但并不是没有。进入腊月的时节,秦府里的一片腊梅花却是争相竟开,白的、粉的、黄的...清香的寒梅在冰冷的空气中绽放,奇枝异彩,一望无垠,美不胜收!
亭子中,一行人聊得正高兴。桌子上摆着水果和糕点,石凳上坐了四个人,三女一男,他们旁边站着两个小丫鬟侍候。而亭子外,还站着几个候命的丫鬟婆子!
“安姑娘,老身请了你来赏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可千万没见怪!”秦夫人笑的一脸慈祥,看安然的眼睛都带着笑,怎么看怎么顺眼。
“很漂亮!”
安然的情绪一直是冷冷的,算不得热络,但也没表现的那么不耐烦。她是女子,可是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喜欢的东西很特别,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秦夫人没真正领会到安然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是越发的灿烂了。
安然自从替她解毒后,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安然。只是苦于身体虚弱,一直在疗养,心里念叨安然,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每每和秦若婷说起安然,七分高兴,三分惆怅。
秦若婷从陆雪倾那儿知晓了安然一些事,但她还算得上是理智的。对耳听为虚的事算不上信,也算不得不信,尤其是上次自己被安然撞了那么一下就莫名其妙晕过去,醒来后又见陆雪倾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对安然无任何好感,但也没有任何恶意!
不仅是她的母亲受了安然的大恩,就连秦府都受了安然的大恩,她现在又救了她大哥秦若阳,他们秦家欠安然的就更还不清了。
秦若阳中蛊毒之事,秦府里的人并不知晓。秦若婷却在一次偶然之下看见了满脸溃烂的秦若阳,吓得她节节后退,倒吸冷气,不知道镇定了多久,又被秦若阳劝说了多久,她才平复了她那颗被吓得颤抖的心。
尽管,秦若阳那张脸已经是安然的药酒摸了五天之后的模样。不知秦若婷看见秦若阳治疗之前的样子,会不会当场吓死过去!
秦若阳已经恢复了他俊逸的面容,阳光俊朗,干净无瑕到没有一点瑕疵,就连细密的毛孔也看不见。他沉默无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静静的听着秦夫人和安然说话。
秦若婷三番两次了看了有看自家大哥,但是他就跟个暖瓶似的,只起到了装饰的作用,一点儿保温的作用都没有。小巧的嘴唇朝安然怒了努嘴,水淋淋的大眼睛给秦若阳使了个颜色。而秦若阳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什么表示都没有。
秦若婷蹙了蹙眉头,她这大哥怎么一点儿不开窍啊。她尽管不喜欢安然,更对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是,只要是他大哥喜欢的,她也学着接受不是?她都看的干着急了,但是,他大哥好像放不开脸子,拉不下脸。
唉!
“秦夫人,你的身体可是好些了?夜里不畏寒,也不起夜了吧?”安然实在是没心情和秦夫人谈花论草,干脆换了个喜欢的话题,正好关心关心秦夫人的身体!
秦夫人一听,果然心情更好了,像安然这样时刻惦记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嗯,按着你给的方子调养,整个人都觉得顺畅了,不胃寒,更不起夜,踏踏实实的睡到天亮。这得多谢你啊!”秦夫人不知不觉的已经把安然的手放在了手里,轻轻的拍了拍安然手,既热络又亲昵。
安然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秦夫人的手,然后收回了视线,嘴角微弯,冰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虽然秦夫人太过热情,她也不喜欢别人和她那么热络。但是,秦夫人没有歹心,她也就接受了。
安然不知,她已经在君莫离的潜移默化下,开始慢慢的改变了,不再那么排斥陌生人对她示好了!
“是秦夫人有福气,安然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言罢,她修长白希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秦夫人的手腕上。只要是她亲手诊治的病人,从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安然的话毫不居功至伟,声音淡淡的,放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真正的辛苦和危险,只有君莫离主仆三人知晓。这更赢得了秦夫人的好感!
秦夫人带着笑看着她,喜欢的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母女呢。秦夫人对安然热络喜欢的模样,哪怕旁边她的正牌女儿也吃味儿!
秦若阳挑眉,眼尾的余光将安然的动作全部收入眼底,心里一喜,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扩大,最后突然想到安然见了他身子的事,微微红了脸颊。但是,他依旧继续保持沉默,仿佛自己是个透明的人一般。
片刻之后,安然收回了手,脸上带着笑意道,“夫人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个冬天莫要再冻着了,将养些日子,等开春之后,身体自然就恢复健康了!”
安然的话落,不仅是秦夫人,就连秦若婷也是一喜,秀气的鹅蛋脸上笑的眉眼弯弯,母亲的病真的痊愈了!
“母亲,真是好了!”秦若婷如黄鹂般的歌喉出声,清脆甘甜,惊喜之余,两道感激的眸光看向安然,真心诚意的道,“谢谢安姑娘!”
安然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不温不火的道,“谢就不必了,那本就是我答应过厉王爷的事,就一定会将秦夫人的病治好。而现在,一切都是秦夫人的造化,跟我可没大关系,我可不敢接受了二小姐的谢意!”
秦若婷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虽然向安然示好,碰了一鼻子灰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也觉得安然的态度太过傲慢,与陆雪倾比不得,但是,好歹安然救了她母亲,她也是大家闺秀,自是不会与安然多做计较的!
安然再一次把给秦夫人治病的功劳送给了君莫离,以前是为了还君莫离的恩情,而这次纯粹是为了说给秦若阳听。哪怕君莫离没有夺嫡的心思,但是,乾王和坤王两派少了秦若阳这个大理寺卿的支持,总归是好的,对君莫离的威胁也会减少一分。秦若阳这人不容小觑,她需要不时的点醒点醒他,她虽是在做一些小时,或许是君莫离根本不在乎的事,可是,她依旧在为君莫离绸缪着。
“是,厉王爷的恩情,老身记得,若阳也记得的!”秦夫人同样有些尴尬,安然话里的深意,她自己懂得。
许久不开口的秦若阳终于抬起头来,两道如三月阳光般温暖的视线落在安然身上,面色温和,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说道,“莫离兄的大恩,秦某一直都记在心里,请安姑娘放心...”
“若阳兄,别记在心里了,想要还了这份情,请本王去绝味楼吃一顿如何?”
秦若阳的话还未落下,君莫离突兀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亭子里外的人都是一脸惊愕,这厉王爷怎么独自走到这里来了?秦府的下人呢?
安然听见君莫离沾沾自喜的声音,瞬间黑了脸,这混蛋不在屋里好好躺着,出来卖弄什么?这种严寒的天气,若是再引得伤寒复发,那就不是再在榻上躺个三五几天、吃几副伤寒药的事了!
这混蛋!
安然在心里啐了一口,转身,同众人一般好奇的看过去。亭子里几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君莫离身上,她刚才的异样的表情,并未被谁看尽眼底。
而君莫离身穿一袭银色长袍,领子处裹了一件毛茸茸的狐裘,双手负背,满面笑容,不急不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君莫离进了亭子,秦夫人和秦若婷立即起身向他行礼,秦若阳也起身向他拱了拱手。这厮笑容浅浅的回了众人一番,眉开眼笑的把视线落在一旁仍旧坐的稳稳当当的安然身上。
这丫头,胆儿不小呢!
“哟,这么巧,还能在这儿碰到安姑娘,本王正差人去安然居请安姑娘过府替本王把把脉呢!”君莫拉笑的满面春风,声音依旧是女儿家最喜欢的温柔蚀骨的声音,只是他的两道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怒气,她这是被人请来见家长了吗?
安然恨不得起身上前抽他两嘴巴,撒个谎也不知道撒圆一点。他都不舒服了,都请人去安然居请她诊病了,还裹着狐裘到处跑,厉王爷,你这谎撒的是不是太假了点?撒谎也不会,真是蠢的可以!
“厉王爷,我刚替秦夫人诊了一脉,要不就此为你扎几针?”敢偷溜出来,非得扎的你娘也不认识你!痛的你丫的直叫唤!
秦若阳和秦夫人以及秦若婷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君莫离,这厉王爷,除了脸色有些憔悴以外,不见生病的征兆啊?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不对,是他来秦府唱的哪一出?
秦若婷虽是闺中待嫁的女子,但是看向君莫离的神情清晰明朗,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她对君莫离这种如同神话传说般的男人不是没有向往,只是,她心有所属,对于君莫离,她只是一种崇拜和敬畏!
“本王最近心脏跳动异常的快,不知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君莫离不理会周围三人异样的目光,伸出大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色的道。他的神情自然,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仿佛真的得了绝症一般。
安然真的气的想大声骂娘了,这混蛋,一天不作死心里一天不舒服。尤其是,君莫离的眼底换成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她的心里就更窝火了!
君莫离眼底噙着笑意看着安然,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他是真的心脏跳动的异常的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看见她的然儿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心里那个美,那个甜啊!
哼,秦若阳敢打她主意,就得做好被虐的准备!
“王爷,你体内的蛊毒怕是又发作了,不如先回厉王府躺着,免得到时候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我回去取了所需物品,便前去厉王府如何?”安然竭力的压抑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最后再提醒他一次,要不然,她铁定把他扎成刺猬。
“莫离兄,要不,你就先回去,我同安姑娘回安然居取东西?”秦若阳闻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眸光流转,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安然虽是三番两次的救了君莫离,但是安然对君莫离冷淡疏远的态度,他是看在眼底的。本以为她对君莫离是特别,但是今日看来,安然实在是拿君莫离这个厉王的身份无可奈何!
秦若阳一想到这里,自己沉寂的心又开始荡漾。他犯过错,但还不致死。既然安然不喜欢君莫离,那他就还有机会。即使安然喜欢君莫离,他也依然就机会。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君莫离一听秦若阳的话,瞬间黑了脸,心里恨不得转身就给秦若阳两脚。秦若阳这厮,还真的是不老实了。看他这张脸,虽然用了奇药,但依旧能看出浅浅的印子来!想从他身边勾走他的小然儿,门儿都没有!
“若阳兄,你不是还要请本王去绝味楼吃酒么?酒楼里的大厨不仅出了新菜品请人去尝试,而且还新进了两坛子八十年的女儿红。这酒,可是来之不易啊,趁着还没卖光,咱得先去尝尝!”
君莫离狡黠的眸子一动,优雅的转过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明明与秦若阳一般身高,却硬是摆出了一副比秦若阳要长两公分腿的架势,在个头上压倒了秦若阳!
腹黑!无耻!不要脸!
安然听完君莫离的话,用能想到形容词都用到了君莫离的身上。这货实在是无耻至极,绝味楼明明是他的产业,非得让人请他去那儿喝酒吃饭,既白吃白喝了,还赚足了银子,这种双赢的事,亏他面不改色的说的出口。她可不会忘记君莫离一顿饭敲了御惊澜多少竹杠!
果然,秦若阳温润的嘴角僵了僵,面上有些挂不住,这厉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有他这么敲竹杠的么?
可是,明知道是君莫离故意整他,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心中叹气,谁让他承认他欠了君莫离人情的话呢?
“莫离兄,那你是先回厉王府等安姑娘替你诊病,还是随秦某去绝味楼尝新菜,喝醇酒呢?”
君莫离仰头望了望天,面上一脸为难,许久之后才道,“午膳时间到了,说不定等本王喝完好酒,这病,便不治而愈了!”
众人听完他这般无耻的话,彻底的在寒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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