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打架事件的风声,似乎从未发生过,在学校中销声匿迹。
院长很快给了她一个答复,说一切都调查得水落石出,是那两个女生的错,已经被罚了处分。
她对这个结果特别满意,在一次轮滑中,兴奋地告诉了叶晨。
某人十分清楚这个结果,却也像刚刚得知一样,做出惊讶开心的表情,一边扶着她往前走。
她说,”学校总算是还我一个清白了,当初被诬蔑,真气死我了。”
他安慰似的摸摸她的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小鸡啄米般点头,专心得往前滑。
这个轮滑是前些天室友替她报的,没有争取她的意见,她一点基础也没有,却要参加轮滑游戏,摆明了会输得很难看。
她有些紧张,“我能赢吗?会不会输得很难看?“
他顿了顿,有5秒钟的停顿,“能。“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你该不是安慰我吧,我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很清楚的。“
他垂下眼眸,撒谎,“当然能。“
事实,其实是,唐萧萧真的很笨,第一次轮滑直不起腿,等叶晨托着她的腰,才敢慢慢地直起身子,往前挪动,速度可参照蜗牛。
她几次三番闹着要放弃,他一次又一次地哄着。
后来叶晨当场实战演习了一番,穿上了鞋子,在路边广场表演,她兴趣盎然地坐在了阶梯上,就差啃着瓜子吃着爆米花。
真的特精彩。
随意地一站,整个人都是出众的,那身高,那长相,连轮滑也是专业的水准,无论是每个转身,从空中跳起,稳稳落地,长腿交错,扭动身子,无比顺畅的动作,每个动作弧度优美,表现了一个男人最帅气的姿态,最漂亮的身线,从一个温暖的少年,突然变成了狂拽炫酷的类型。
街边人群渐渐聚拢,望着风姿卓越的他屏息凝气,不敢打扰。
世上竟然有这样悠远俊秀的人?像高山上的雪莲,又像是清雅的玉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轮滑迅猛,危险的动作,他闲适的态度,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萧萧看得目瞪口呆,跃跃欲试。
又耍了几下,叶晨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她咬着唇,抖着手,抖着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挪动了几步,求助的眼神望着他。
他站着不动,在远处招手,似乎在说你可以的。
她心一狠,大不了摔一跤,怕什么!
右腿一出,左腿立马跟上,加上惯性的作用,猛地向前滑动了几米,大受鼓励之下,开心地往他的方向快速滑动。
第一次平衡不行,速度太快,几秒时间,她感到两腿失控地一路溜了过去,眼看就要歪进了人群,他反应迅速地往前60度夹角,手臂一张,把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极度保护的姿态。
随着他低低的笑声,周边人群发出一阵大笑,唐萧萧满脸通红地埋在胸膛不敢抬头。
人们看到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男孩低头温柔地对着女孩笑,心照不宣地各自散开。
唐萧萧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人走光了没?”
他说:“走了。”
露出两只眼睛,然后是粉嫩的嘴唇,整张脸,最后整个人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叹气:“要不你替我去算了。”
考试都能代考,这个应该也可以吧,她满怀期待,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
他也跟着叹气:“考官还是能够分辨男女的。”
她看着他的脸猥琐地笑。
他黑了脸,“把你心里的想法用消毒水全部洗干净。”
她非常认真地抬头观察他的脸:“化个妆,绝对是个美人,还是个绝世大美女。”
他扭头就走,丢下唐萧萧在后面大呼小叫,“我错了,你不是大美人,你是大帅哥~”
唐萧萧最终没能说服叶晨代她上场,捧着一颗异常澎湃的心脏,站在了学校的大舞台上。
原本场地是操场,但由于老天不给力,下起了毛毛细雨,临时转到了舞台上。
她一边咒骂老天,一边祈祷,各路神明讲了个遍。
身后一只手拍了拍肩膀,她吓得大叫,惊恐地回过头,发现宋妍正笑意盎然地瞧着她。
宋妍说:“你也玩这个?”
她拍了拍胸口:“对啊。”
宋妍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能行吗?”唇边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她大手一挥,豪迈地说:“练了好多天了,起码不会再摔倒了。”
“是吗?真不错。”宋妍笑道。
皮笑肉不笑的,隐藏了淡淡的嘲讽。
她以为是真的夸奖,就像叶晨夸奖她一样,好不脸红心跳应了下来,没有注意到宋妍瞄了一眼后面的椅子,极快地闪过一眼,然后微笑道别。
按照出场顺序,宋妍排在她的前面。
她坐在后*自一个人喝水,化妆,远远地看到宋妍身边围着一帮女生,端茶送水,特别殷勤,而宋妍像个高贵的女王,淡淡地接过别人的水,淡淡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很自然正常,上场 前,依旧面无改色。
唐萧萧在后台围观了整个表演,大呼精彩,一点也没有对方是对手的自觉性。
轮到她上场时,紧张得像什么样,一点也不淡定自若。
宋妍在后台微微笑。
灯光从四面八方而来,聚成一束,她深深地呼气吸气,迈出了脚步,站在众人的焦点中。
心跳的节奏控制不住,紊乱迅速,她茫然地往观众台看,心里发虚。
脚步不稳,手发抖,身体不平衡,几个考官都暗自摇头。
她眼神自始自终不曾离开观众台,却是漆黑一片。
黯然地转过身体,目光所及之处,某人举着荧光棒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离开了座位台,站在了舞台的右边。
他嘴型微微动了动,唐萧萧认为是鼓励的话,嘴唇一动,轻声说就声“谢谢你。”
即使是场失败的表演,感谢你几天的陪伴,感谢你能来,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像是每次在广场上扶着她的腰,缓缓前行,又像是每次站在她的身边,轻声指导。
这种陪伴的感觉带给她莫大的鼓舞,在最后一个跨越障碍物的时刻,满怀信心地一跃而起。
最后一刻落地,鞋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
那一秒,她能看到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慢电影般闪过震惊,呆滞和苍白。
最后定格于微微张大的眼睑,以及伸手预扶的动作。
她没有晕,望着灯光璀璨的天花板,耳边是喧闹的人声,好吵。
好疼。
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后脑疼得像不是自己的,钝钝的疼,意识飘远分散。
眼前散过几个影子,模模糊糊的声音撞入耳内,“别怕……没事……”
“……滚……”
“……医院”
她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跟不要钱似的掉,却说不出声音,微弱地感觉到身边温暖的气息,强撑睁着眼睛,最后不自觉地陷入昏迷。
自始自终叶晨都在呢喃着一句话“萧萧别怕,你没事的,乖,不哭。”
说不出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
叶晨握着她的手,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会有后遗症,日后可能会有失眠,呕吐,甚至视物模糊的后遗症。
医生坐在办公椅上,西装革履地宣告。
他垂头想,有多疼,有多难受,她躺在那里,为什么是她躺在那里。他甚至后悔,当初应该接受她的想法,代她去考,荣誉是她的,也不会有事。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他恨得想狠狠给自己一拳,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三天过去,很多人走马观花,来来往往,她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驻留在床前抹泪。
他浑然不知,握着她的手,轻声讲她最爱的故事,一遍又一遍,医生说她很快醒来,为什么还不醒?
窗前细细的雨丝砸在玻璃上,汇成一滴滴的水珠,似泪珠流动,整整三天。
她依旧闭着眼睛。
他温柔地想,下一刻就会醒来的。
等了等,再等了等。
她依旧闭着眼睛。
他倔强地不肯离开,只等着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下一刻,永远下一刻,等到室友们回去上课,等到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
护士换吊针时,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倚靠在墙上呆站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想,伸手往裤腰带里掏烟盒。
从遇见她起,很久没碰过,昨天在小卖部买水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包。
他突然很想抽,似乎抽了以后什么烦恼都会消失。
他拿在手里捏了好一会,久到手指僵硬,才把烟盒重新塞进裤腰,他想他永远也用不着了。
贴在白瓷砖上,叶晨一脸疲倦,精神不是很好,却强打精神笑笑。
厕所没有人声,安静沉寂,滴答滴答水珠滴落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叶晨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水声如此漫长,一滴一滴仿佛时钟一秒一秒走过。
护士刚换过的生理盐水,他似乎能看到水珠溅落砸开的水花,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她还没有醒。
他依旧坐在床边。
唐爸唐妈都看在眼里,这几日他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守在床前片刻不离身。
他们劝他去外面的饭店里吃饭。
“这孩子总会醒的,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唐爸拍了拍肩膀,“走吧,跟我们去吃一顿,不差这几分钟。”
他摇摇头。
唐妈扯着他往外面走,“不吃饭怎么有精力照顾萧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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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精神病遇见神经病
故事一:
医生:你做好心理准备。
病人沉痛地点了点头。
医生:经过初步的判断,你可能患有妄想症。
病人:你才神经病。
医生扶眼镜:这不是神经病,这是精神病。还有,把你的手从我腿上移开。
病人恋恋不舍地捏了几把,移到了胸膛上。
医生:……
故事二:
以前进过几次公厕,那些男人一看见我,就跟看见了鬼似的大叫“流氓。”
然后花枝乱颤地跑了出去。
当时我很不解,都是男的,你跑啥,我又不会强jian你。
这个梗一直在我心中徘徊不去,纠结不已。
后来经过几个夜晚反复的琢磨,翻看了几部电影,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的问题,那些男人都是gay,心思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