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跟王晔静悄悄回到新加坡之后,黛米就已经在码头等着二人,见两人只有王晔胳膊上被流弹击中,黛米也长舒了一口气,安排车将王晔送到私人医院,并让陈静也跟着过去。
其实黛米会过来,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被炸毁的货轮可是黛米的,尽管货轮已经服役了很多年,但是说一句公道话,货轮并不比船上的货便宜,所以凭借黛米的关系网,在王晔跟陈静回到岸上之前得知了事情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一路上,王晔跟陈静什么都没说,黛米亦什么也没有说。到了医院之后,黛米安排王晔就诊,然后等王晔将胳膊上的伤处理好之后,王晔跟陈静也就住进了这个公寓式的医院,而黛米见两人安顿下来之后,就离开了。
王晔跟陈静到没有准备立马处理什么,因为现在两个人急需要休息,他们已经几乎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甚至都没有怎么进食,让人送来点吃的吃了之后,两人也就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阳光洒在床单上面,照耀在陈静的脸上,王晔的胸膛上,只见陈静宛如一只兔子一样蜷缩在王晔的身边,熟睡着。王晔不由想起在海上时的情形,如今想来,当时还真是命悬一线,也只有这样王晔才会在逃出之后忽然想要跟陈静交合,这其中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想要安慰,以及那一丝隐隐的及时行乐。
不过,对于这个未知的敌人,王晔只有仇恨,那种要杀之而后快的仇恨。船上的一幕幕王晔还记忆犹新,那样的情况之下,如若不是王晔忽然想起来关灯的办法,恐怕王晔早就要死在了船上了,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
陈静蠕动了两下,悠然醒来,看了看王晔紧蹙的眉头,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王晔看了一眼陈静,白了她一眼说:“四亿都没有了,还笑。”
陈静只是继续笑着,并不说话。
王晔一下子将陈静给揽住,仅仅的抱着,激动的说:“如果我们要是没了性命,会怎么样。”
陈静也抱着王晔,说:“你害怕了。”
是的,王晔害怕了,自从王晔醒来,所想的一切,都证实王晔害怕了,王晔是真的怕了,怕死,怕失去整个世界,怕失去自己,怕失去陈静,更怕失去雪嫣跟无衣,以及那些需要王晔照顾的女人们。
见王晔不说话,陈静拍着王晔的背部说:“人呢,没死,就是咱们命大,钱呢,没有了,也没事儿,因为这不是咱们的问题,咱们跟黛米签署的合同上面清楚的写明了他们在运输途中出现的任何问题,包括货物丢失,他们都要全额赔偿,所以,你不要后怕了,咱们没事儿了,甚至连钱都不会少!”
王晔一愣,问:“损失归黛米?”
陈静点了点头说:“是,咱们签署了运输合同,尽管咱们当时在船上,但是责任还是归他们。”
王晔继续问:“全额赔偿?”
陈静点了点头说:“是,全额赔偿。”
王晔心中大喜不已,原本王晔以为这次肯定要赔了,可是现在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怎能不喜上眉梢,不是王晔爱钱,而是这就好像是失而复得一样,就好像是你小时候丢了一颗玻璃珠子,三十年后突然故地重游的时候找到。
陈静笑呵呵的看着王晔,说:“不光如此,这次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用管,因为运输方会将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因为这次的事情尽管可能是针对咱们的,但是却有损了黛米的名声。”
王晔一愣,不由想到了今天早上黛米接他们回来时候那镇定自若的表情。
王晔叹了口气,看着陈静,说:“我……”
陈静捂住了王晔的嘴,看着王晔的眼睛说:“人生就是大喜大悲,这才是百态人生,不管怎么样,经历就是经历,历史就是历史,记忆就是记忆,永远也抹不去,死里逃生也好,侥幸逃得也罢,只能说这是我们的福气,既然老天爷给咱们安排了这场劫难,到头来阎王爷却又不收咱们,那咱们也就只能坦然自若的接受来自地府的恩泽。”
陈静一番话,将王晔心中的纠结与不安给说了下去,看着陈静忽闪忽闪的眼睛,抚摸着陈静白净的脸颊,王晔笑着说:“雪嫣我们两个就好像是一对百年夫妻,已经过了激情的日子,只剩下了婉转幸福,而你我就好像是热恋中的情人,狂野奔放且又知性体贴,如果让我重头选择一次,我依旧会选择雪嫣,而不是你,因为雪嫣就是雪嫣,你就是你,她是我的妻子,而你只是我的‘亲密朋友’而已!”
陈静恼怒的掐了王晔一下,说:“闭嘴,以后不许说这些。”
王晔自知自己大煞风情,可是却依旧坚定的看着陈静的眸子,而陈静却赤脚下床,站在窗前,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已经这样,我原本告诉自己,一定要杀了你,可是最终却为你出狱而高兴,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找你,可是却说出了一切都是利益的话,我告诉自己不要见你,可是却主动说出了走私的事情,我说自己不要爱你,可是却留恋在狗尾草的戒指上,也许死里逃生的并不是我们的人,而是我们的心,正如我会在可以拼死一搏的时候收手了。”
陈静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王晔,说:“我不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如同咱们签下的合同一样。”
王晔沉默了,也许有时候,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经历过艰难磨砺之后才能说出口的,就如同十月怀胎一样,从胚胎到出生,需要一段酝酿。
王晔不知道如果重新再来一次的话,雪嫣跟陈静,他会选择谁,但是现实没有如果,王晔选了雪嫣,就是雪嫣,一辈子的雪嫣,就如同王晔会发乎情止乎礼的大煞风情的将他跟陈静的关系讲出来一样,他并不希望这次共患难成为婚姻的*,尽管如果王晔提出让陈静跟雪嫣平起平坐,雪嫣一定不会拒绝。
因为,那就是雪嫣,永远包容王晔的雪嫣,而不是会跟王晔说宁可孤独,也不要死亡的陈静。
王晔刚想说些什么, 黛米就推门进来了,脸上全都是焦急,但是看到王晔跟陈静之后,还是笑了笑,并问王晔:“你的胳膊好一点没有?”
王晔说:“好多了。”
黛米说:“那就好,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袭击你们的是越南的阮中天的部队,那一枚*却是你们国产的,兵工厂是不可能将这样的武器出售给雇佣军的,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里面捣鬼,也就是雇佣这伙人袭击货轮的那个人。而根据我调查,此人叫詹少阳,我想,陈小姐应该知道这个詹先生吧。”
陈静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紧蹙起来,而王晔更大惊失色。
因为王晔也听说过这个詹少阳,这人是京城真正的天字号公子哥,并不是王晔这样号称天字号公子哥,实际上王晔只不过是去酒吧给钱较多而已的冒充货色而已,詹少阳之所以能称之为天字号公子哥,还要得益于他的家世,外公是某军区大将,爷爷是首屈一指的政界巨臂,属于那种弹指就能开疆扩土的牛人,而他本人更不是跟王晔这样的放荡,像这样的人家教都是特别好。
詹少阳自小就在各种贵族学校里面读书,到了十八岁之后就去参军,在部队立过真正的一等功,二十五岁已经是少校的他毅然决然的退伍经商,三年之内,成为隐形富豪,每年给福布斯以及胡润的封口费都高达百万。
做的生意跟陈静一样,走私。
什么都走私,各种汽车,各种奢侈品,反正就是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人家不能做的。
这次为什么会整陈静,恐怕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利益,毕竟如果一个人对一个市场进行的垄断,那么赚的钱也将成几番,而如果没有垄断,其结果可想而知。
陈静紧蹙眉头问:“黛米,你怎么做了。”
黛米说:“正在进一步确认中,这个人我也许碰不了,但是也许某些小虾米是可以死在这个世界上的。”
陈静说:“这次的事情是我引起的,你也有损失,我们不需要你的赔偿,所以你的合同可以撕毁了,因为我的合同已经随着船全都炸了。”
王晔一听这个,不由惊讶的看着陈静,没想到陈静会这么说啊。
黛米吐了一口气说:“我不欠这些钱,我也不打算赔偿你钱,我会赔偿你一船的货,因为这就是我黛米的名声,就好像是历史长流中的郑和与哥伦布一样,海洋的征服者。”
陈静紧蹙眉头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哥伦布是征服海洋的强者,郑和是华夏海洋的霸主,你黛米却是海的女儿。”
黛米笑了笑,说:“也许海的女儿并不是美人鱼而是食人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