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看到一堆的自己，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
    好多好多“脚白”啊！
    她指着那些照片，看向顾西城，示意他过来看她。
    这是白盛古珍藏的白珊私家照，顾西城自然没见过，这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过来，和白盛古坐在一起看白珊小时候的照片。
    母女俩实在太像了。
    可以说，现在拍一张顾夜白的照片，贴到里边去，也毫无违和感。
    顾西城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顾夜白一眼，然后有一种，把这孩子养大，就是养大白珊的感觉。
    一时间，他瞧着顾夜白，有些恍惚。
    白盛古则抱着顾夜白继续翻看白珊的相册，一边看，一边指着照片道：“小白，这是你妈妈小时候的照片哦！”
    顾夜白没太多感觉，她觉得这分明就是她的照片。
    但婴儿期很快就过去了，白珊慢慢长大，越长大越漂亮，到后边，更是狐狸精一般的大美人。
    顾夜白是看过白珊的，也知道那是她妈妈，于是看到白珊十几岁之后的照片，她不由自主地低呼：“妈妈……”
    白盛古诧异了一下，紧接着，便夸了一句：“小白真是聪明，这么小就会叫‘妈妈’了。”
    其实，白盛古根本没当回事，只以为小丫头恰好叫出了类似于“妈妈”的声音，实在是这小丫头还一丁点大，牙齿都没长呢，怎么可能会开口说话，但一些简单的音节，是发得出的。
    所以，白盛古倒是没多想。
    倒是顾西城，心底一惊，生怕顾夜白暴露了，他转过头，冷冷瞪了顾夜白一眼。
    顾夜白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连忙懊恼地伸出小手，捂住嘴巴，然后便重新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顾西城则帮顾夜白打掩护，便问白盛古：“相册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白盛古罕见地慷慨。
    顾西城愣了一秒。
    白盛古接着道：“把顾夜白留下就好。”
    顾西城瞪了白盛古一眼。
    这是……要和他抢女儿。
    他闺女就是一翻版的白珊，以后长大了拍张照片就是白珊的照片，看真人可比看照片强得多。
    于是，他笑着拒绝：“顾夜白是我的，虽然我现在没有相册，等过个十几年，我铁定能做出一份和你类似的相册的。”
    白盛古怔忪了一下。
    听顾西城这意思，这是要守着顾夜白不再结婚了么？
    可顾西城，还这么年轻了。
    白珊已经走了，白盛古相信，白珊是绝不会任由顾西城这般孤单下去的。
    他叹了口气，说：“白珊临终之前，只希望慕言歌以后能走出这段感情去接受其他的女孩子，然后简单平凡地度过这一生。这虽是她对慕言歌的遗愿，但这也是她对你的遗愿。顾西城，你现在刚失去白珊，自然会放不下，等时间久一些，这感情便慢慢淡了，我希望你能走出那段感情，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顾夜白，你要是不好继续带着，就交给我好了！她是我的外孙女，我总不至于亏待她的。”
    去娶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
    这世间，只有一个白珊。
    除了她，他还能娶谁。
    况且，白珊并没有死，不是嘛！
    或许，某一天，她醒来了也说不定。
    “以后再说。”
    顾西城含糊着回了一句，然后便把顾夜白从白盛古怀里抢了回来，告辞道：“顾夜白该饿了，我带她回家吃饭。”
    白盛古也不好阻拦，毕竟以后去探望顾夜白还得经过顾西城的同意不是，他只是挽留了一句：“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小白。”
    说着，便进了书房，去拿给顾夜白的见面礼。
    顾西城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便抱着顾夜白耐心地等待着。
    而顾夜白，其实是有着话唠属性的，见白盛古走了，立马叽叽喳喳了起来：“脚白，脚白，脚白，好多脚白……”
    顾西城摸了摸她的头，说：“回头我带你回家拍照，也拍很多美美的小白做成相册好不好？”
    顾夜白对照片这种玩意儿还处于相当好奇的阶段，听到她也要拍照了，立马开心地点头：“嗯，脚白，爸爸……”
    这是要他俩一起拍了。
    顾西城心底一暖，觉得顾夜白又有一个大优点，她像是白珊一样，会照顾人！
    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总是会想着。
    俯下头，顾西城亲了顾夜白一口。
    恰在此时，前来探望白盛古的慕言歌走了进来。
    看到顾西城亲吻着一个小婴儿，而那个婴儿和白珊小时候一模一样，慕言歌眉头蹙紧：“你克隆了白珊。”
    顾西城这才抬起头来？
    克隆白珊？
    克隆出的白珊那还是白珊吗？
    而且，白珊活得好好的，不需要克隆。
    对这种不善的言论，顾西城自然很没好气，但这事关顾夜白的名分，于是他冷笑着解释：“顾夜白是我和白珊的女儿，请你别那么龌龊。”
    慕言歌对顾西城，自然没好气：“龌龊的是你吧，你怀里的孩子，和白珊一模一样！就算你喜欢白珊，也不用这么做！”
    这就是在怀疑顾夜白是顾西城克隆出来替代白珊的。
    可顾夜白，是慕言歌和白珊的孩子，毋庸置疑，顾西城喜欢顾夜白，可以说溺宠也不为过，顾西城在顾夜白身上倾注了那白珊不要的全部宠爱。
    可这是宠爱，不是爱。
    那是父女关系，而不是情人关系。
    顾西城不希望慕言歌误会顾夜白，毕竟顾夜白虽然还是个婴儿，却是个有智慧会思考的婴儿，于是他只是强调了一遍：“她叫顾夜白，我和白珊的女儿，信不信是你的事！可也请你不要再污蔑我和小白！”
    慕言歌一想到顾西城克隆了白珊就觉得可怕。
    顾西城，这男人就是一变态。
    不，变态已经新人不出他的丧心病狂。
    他就是一疯子。
    慕言歌冷笑：“既然你说这是你和白珊的孩子，那我们去做一份亲子鉴定，如何？”
    亲子鉴定，自然是鉴定不出顾西城和顾夜白的亲子关系的。
    顾夜白的父亲并不是他，而是慕言歌。
    所以，他绝不会蠢到去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