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易云考上秀才之后,也是在家中得意了几分。毕竟这下子可以放心,不用被轻易的赶回去宜州了。
想着,既然都考上秀才了。那要再考上状元,肯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那时候,佟灏钧不是来了京城就高中吗?都是一家人,这也不可能会相差那么多才是。
所以秦语嫣对佟易云的态度,也一改如前。不会像在家时那般的娇纵,凡事都谦让着佟易云。但就是这改变,也让佟易云整个人变得有些轻浮起来。
今日在用午膳的时候,竟然还当着秦语嫣的跟前,就直接调侃气彩儿来。
“彩儿是自小在你跟前长大的吧?以前倒是没有什么察觉,如今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个美人胚子。”
佟易云手里面端着酒杯,话也说得有几分的漫步经心。但听了这话之后,秦语嫣夹菜的手明显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有几分的僵住。
旁边伺候的彩儿,根本大气都不敢呼出一个。她知道秦语嫣的是什么性子的人,有了佟易云这话,恐怕她在这院子里面是留不下去了。
但留不住的后果是什么?自然是随便指派给这府里面的下人,为了可以让自己晶块小时,说不定秦语嫣也不会怎么用心去挑人。而且佟易云这夸奖的话,更会让秦语嫣觉得自己不老实。
“大老爷,可千万别折煞了奴婢了。奴婢自小跟在太太的身边伺候,自知姿色是半分比不上太太的。您这么随口一说,可让有心人听了的话,会误会奴婢不老实,奴婢不想丢了这活计。”
有钱人家的陪嫁丫头,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做姑爷的陪房,但彩儿心里头是从来都没有这想法的。
秦语嫣的眼里,那可是进不了半个沙子的。自己要是真的被佟易云给看上的话,那自己便只剩下死路一条的出路了。
没有秦语嫣的话,彩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起身。佟易云当下便冷下来,觉得这肯定是在秦语嫣平日里说过什么。
如今自己不过就是这么提了一句而已,这彩儿就吓成这模样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有说要将你如何吗?就算我真的要将你给收了,太太难道还拦着不成?即使你是下人,但你这模样长得好。就是到别人家去当个正经姨太太,也不是不可。无须将自己,贬低到这地步。”
佟易云这话,是说给彩儿听,更是说给秦语嫣听。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想要收什么人的话,那也不是秦语嫣拦得住的事情。
以前没有考上秀才的时候,佟易云便有这想法。只是不好,直接将话说得太多而已。如今觉得自己身份不同,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
秦语嫣当下没有接话,而是低着头,压着自己心中的火气。想着自己要是发火了,那不是正好让佟易云有了借口吗?
没听到秦语嫣开口说话,佟易云突然觉得有几分慌。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眼神正好对上了。
“相公,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彩儿是有骨气的人,当初便跟我说了,不愿做人家姨太太。所以就算你真的有心收了这丫头,恐怕这丫头也不会从的。君子不强人所难,你可能真的没法子收了彩儿的。”
秦语嫣面带笑意的说这话,但让听话的人,心中却有几分慎得慌。根本不是那种为彩儿好的解释,隐约之中却带着几分的威胁。
其实佟易云看上彩儿,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但如今秦语嫣的话,却是她第一次听说。心中除了讶异之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具体事实是什么样子的,秦语嫣跟彩儿心中都清楚。但彩儿为了保住自己,绝对不会挑出来说秦语嫣在说谎的。
不过也隐约知道,自己大概在这院子里面是待不下去了。心中多了几分的悲凉,感觉前途一片茫然。
原本气氛和谐的一顿午饭,最后也因为佟易云说了这么些调侃的话,变得有几分索然无味。佟易云扒拉了几口之后,便说自己有事情出去了。
人走了,屋子里面的人也被秦语嫣给打发了出去,剩下了彩儿一人。
虽然秦语嫣什么胡都没说,但是彩儿确实直接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心慌的她,根本没法子站在秦语嫣的跟前。
“彩儿,你这是做什么。我这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你却直接跪了下去。这难不成,还是因为心虚吗?是不是在此之前,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秦语嫣的语气十分的缓慢,但那里头暗喻的意思,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没有啊,太太。奴婢对您,真的是没有二心。向来与大老爷,也是十分保持距离的。别人的心思奴婢不清楚,但奴婢是知道您的规矩的。”
彩儿当下,便立刻开口辩解。她没有那起子心思,即使知道如今说这些解释的话,秦语嫣不知道还听不听得进去。
但总归,却还是要解释的。不然自己,可就只有被赶出去的一个下场了。
秦语嫣没有开口子,彩儿的心情也变得如坐针毡。
“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要不是你这狐媚子背着我,不知道哄了姑爷什么好话,他能对你这般不同。什么叫做对我一条心,真的对我一条心,姑爷怎么会对你说这些子话。也就是在我跟前,你这是怕我找你算账,才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那小家子气,是想让我被姑爷记恨上吗?”
佟易云此时已经走远,秦语嫣也没法子继续忍耐下去。当下便发了火,也故意找彩儿的茬。
听得出,秦语嫣语气里头十分的生气。彩儿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根本就无从开口。
因为心中十分清楚,不管自己此刻说什么,秦语嫣都不会留下自己的。但一想到,就这样子被随便指婚,彩儿心中又觉得不甘心。
“奴婢知道此事定然让太太心中不快,只恳求太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给奴婢一个好去处。不要随意,将奴婢给许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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