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蹭着地面,死命的向她靠近。
“云儿,你告诉我,若是从一开始你还是那个又傻又丑的云儿,我就接受你,你会不会爱上我?你会不会就不会退婚?”
气若游丝,此刻的南宫毅哪里还有半分帝王之相?
策划了那么久,以为蛊虫和嗤魂水这两件人间至毒就会帮他一统这天下,以为一个情蛊就可以把这女人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边。
没想到,到最后,这情蛊却成了要他命的武器,她反过来却控制了他。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嫁给他人?
他又怎能甘心永远屈居于独孤墨和楚天翔之下?
江山,美人,到最后,他竟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心中似乎像是抽离了一般,南宫毅双眸已经开始模糊。
双手终是缓缓的移动到了她的手腕上,那里还在冒着鲜血。
“云儿,回答我,你会不会爱上我?”
满怀希冀,他努力的睁开双眼,似乎不仅仅要听到她的答案,还要看到。
“不会,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就算有,我流云今生今世,哦,不,生生世世都只爱墨一个人。”
流云声音也很微弱,可是却是无比清晰的落到了他的耳中,浑身一震,已是紧紧的抓上了她的手腕。
流云痛的差点昏过去,手腕上似乎要被他抓断了一般,本已经快要流尽的鲜血再次汩汩流出。
“云儿!”
独孤墨看到那边的情况,一个不留神已是再次受伤,而与此同时,底下的傲云大军显然已经攻破城池,一个个涌了上来。
水火二人迅速飞奔而来,再看到那边的情况时,刚要上前的一瞬间,那南宫毅竟是突然掠了起来,一把掐上了流云的脖子。
他们占领了城池,而他们的公主却落在了南宫毅的手中。
“有云儿跟我陪葬,这也值了!”
南宫毅眸中再次嗜血,似乎已经接近了疯狂。
“独孤墨,就算你赢得了天下,没有了云儿,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你不会那么容易赢的,只要这城池一丢,那边的嗤魂水就会洒入陈国的大地,生灵涂炭,百姓们自然会怪到你秦国的头上!哈哈!”
南宫毅疯了一般带着流云后退。
独孤墨双眸阴沉的可怕,看着那已经接近昏迷的流云,她手腕上的红刺入他的眼中,他几乎要成魔。
“王兄!王兄,你快放了云儿姐姐!你会没命的王兄!”
忽然,从城墙外蹿出来一个女子过来,一脸的悲痛。
“桐儿……”
流云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是南宫子桐,不由得缓缓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就见从那城墙下又蹿出一个人影来,看到这边的情况,也是两眼悲痛,可是再看到那南宫毅,眉头微微的挑了挑。
“赵小王爷,你怎么到这儿了,义军那边怎么样了?”
烈火一见是赵谧宣立刻问道。
“义军直捣皇城,齐国溃不成军,应不过桐儿的恳求,就带着她来这里了。”
“哼!齐王,听到了没,你的皇城都快要被人给占领了,识相的就放了我家主母,还能饶你一命!”
水月立即吼道。
知道情蛊不解,他们的命就会连在一起,不由得自己做出了饶他一命的决定。
独孤墨背上已是伤痕累累,一片殷红,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死死的盯着那人,若是可以,他真是恨不得上前把那人千刀万剐。
“王兄,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再这样下去,你和云姐姐都会死的!你放心,谧宣哥哥已经答应桐儿不会杀你的。”
桐儿上前一步,似乎是在恳求。
“桐儿,王兄对不起你。”
南宫毅呓语一声,却是看向了赵谧宣。
“赵小王爷真要杀朕,朕也无话可说,可是朕还是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好好对桐儿,朕做的事跟她无关。”
南宫毅看了看南宫子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齐王放心,我赵谧宣可不像齐王这么心狠手辣!”
赵谧宣嘴角一哼,似乎真是还没有原谅那南宫毅。
也是,灭国之恨,岂能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南宫毅嘴角微微一勾,再次看了看那南宫子桐。
“桐儿,照顾好自己!”
脚下一动,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云儿!”
“主母!”
“公主!”
同时呼喊,众人一下子都蹿到了他们刚刚所站之地,迅速的四处寻找开来。
找了许久,在独孤墨差一点就要炸了这城墙的时候,终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众人一喜,迅速按了下去,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坑。
穿过那密道,竟是来到了一间屋子,南宫毅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把流云给扔了出去。
匆匆站定,强忍着再次触动了一个机关,里面有一堵墙翻了过来。
南宫毅抱起已经昏迷状态的流云,就闪进了里面,那堵墙“嘭”的一声又回归了原样。
墙的后面有一个小床,南宫毅把流云放在床上,自己一个趔趄倒在了床边上,双手撑着床面,趴在那里,好半天没有缓过来,只是喘着粗气,肩膀上颤抖个不停。
好久好久,他终是缓缓的抬起头来,伸手抚上了流云那苍白的脸。
相处了两个多月,他是愈发的迷恋这张容颜。
可是,曾经那么熠熠生辉的面庞此刻却是如此的苍白冰冷。
南宫毅的手一抖,从她的脸上挪了下来,抚上了她的手腕。
那里的血迹已经凝固,可是还有个口子那么显目,似是一条小虫子趴在上面。
南宫毅一咬牙,掏出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流如注。
他很庆幸,在流了那么多血之后,现在竟然还可以流出这么多。
把自己的手腕伤口处紧紧贴近她的。
密闭的空间里立刻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流云潜意识里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她似乎看到了她的墨那通红的眼眸,想要睁开眼看看他,无奈眼皮子似乎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