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将你关进去一次,就能将你关进去第二次。”
“呵,这么笃定?”
xone轻佻的语气让莫司皱了眉,还记得十年前,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将一切放在眼里,所有的事情都用他手里的高端狙击枪说话,想不到,被关在永久地牢第三层整整十年,他身上的锐气不减反增,夜门的永久地牢,十日就足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更何况是十年,可见这个人心机之深沉。
“如果不信,尽管可以试试看。”
莫司依旧面无表情,双拳却暗中握在了一起。
xone突然低头一笑,猛地抓过身后的苏允儿,送到莫司面前。
“苏小姐,见到你的男人,怎么尽知道躲?”
苏允儿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想要往后缩,却被身后的男人强迫面对着莫司。
莫司根本不是他的男人,她和他之间,不过有一些彼此都不愿提起的龌龊交集,她为了让xone救自己出去,才撒了谎。
此刻,谎言濒临被拆穿,无论被哪一方知道了,恐怕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莫司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允儿,她身上的衣服几乎称不上衣服,只是一些破碎的布料,面前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头发凌乱,脸色发黄。
见莫司不语,xone有些疑惑,没有那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女人这副模样,会无动于衷的,更何况,这根木头,据他的了解,表面冰冷,内心却相反,标准的铁杆柔情,所以他才冒险将苏允儿作为自己的棋子。
“怎么?莫司,你这么没种?连自己的女人被关进永久地牢都不吭声?”
莫司看向xone:“如果你所谓的挑战的筹码就是她的话,我很遗憾告诉你,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顿了顿:“并且,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女人,是夜门的重犯,既然她擅自逃出来了,我就有权力对她当场判决。”
“来人,把这个女人抓住!”
夜门的手下听令,立刻带着武器上前。
“不,不要抓我,我没有逃——”苏允儿急忙摆手,指着身后的男人,“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跟我没关,没关,不要杀我——”
“想抓她?没这么容易!”
苏允儿是他设定的筹码,自然不能轻易被抓住,xone卡住苏允儿的喉咙,五指成爪,摁在她的咽喉处。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莫司双眼一眯,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精巧的手枪,套上扳机,瞄准苏允儿的心脏。
“那么,看是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苏允儿本来就该死,他此次来这里,目的便是这个。
“不要,不要杀我——”
苏允儿的双眼翻白,全身被冷汗湿透,极度的恐惧让她的肚子也跟着条件反射地痛了起来。
对了,对了!
她曾经厌恶的骨血,此刻一定会有用的。
莫司眯着双眼,手指扣动,眼看着,下一秒,也许子弹就要穿透苏允儿的心脏。
“莫司,不要杀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苏允儿急促地大喊着,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莫司有了几秒钟的犹豫,手一顿,便停止了开枪的的动作。
“shit!”
这几秒钟的犹豫已经足够让xone突破重围,他飞身一脚踢在了莫司举着枪的手腕上,同时抱住苏允儿,翻身滚下了一旁的山崖。
莫司心里一惊,急忙冲到山崖边,这里的山崖,一眼望不到底。
一颗心,犹自在震惊中,苏允儿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短短的几秒钟,脑中闪过了他短暂的童年诸多画面。
不,也许,这是她故意说的。
他居然,因为她可能的阴谋而犹豫,放走了当年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抓住的恐怖分子!
“莫先生,怎么办?”
手下为难地看着悬崖底。
“追!将四周全部围住,一定要搜到这两个人为止!”
从这里滚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大错已经铸成,如今,他只能竭尽所能弥补。
一定,要将他们搜出来……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莫司颓然地听着分头搜索的行动报告结果,而他,此刻正处在山脚下,四周空旷,根本藏不住人。
他抬头望着被蔓藤完全遮住的悬崖四壁,拳头几乎快要捏碎。
这短短的两个月来,他所犯下的错误,越来越多,而这一次,居然,是为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
莫司,你对不起少主,对不起小姐。
夜宅,书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夜修宸从办公桌前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莫司,语气清淡地让人毛骨悚然。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淡漠,便越是濒临愤怒的边缘。
莫司跪了下来。
“少主,我让苏允儿和xone都逃走了。”
夜修宸起身,缓缓踱步到莫司面前。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莫司壮硕的身体一晃,几乎要倒下去。
“莫司,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失望了。”
“少主……”
“下去,没有找回他们,你也不用回来了。”
莫司站起身,看着夜修宸的背影,默默地转身离开。
夜修宸望着窗外,此刻,正是日出时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一个苏允儿,他完全可以解决掉,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允儿会和xone——那个当年让黑白两道焦头烂额的杀手在一起,并且,还双双逃出了他布下的永久地牢。
他和雨洛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有所好转,甚至,昨夜,又冷淡下来。
太多太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她的安危他永远放在第一位,可是他呢,他越来越不确定,在她的心里,他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不,应该说,他从未确定过,她对他,到底有没有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一次的情况比以往更加复杂,夜修宸脸色有些凝重,他想,他应该亲自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