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返身,从梳妆台拿了一块石头返回,放到花三娘眼前:“这个,可是下弦月?劳烦您给看看?”
“这我可不懂,我这是上弦月没错,不过听说了上弦月和下弦月同时放入水中,水中会出现满月,不然你可以试试。”
对于枫红鸾持有下弦月,花三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事实上对于她来说,天底下也没的什么好惊奇的东西,她想要做皇帝,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个个令牌,对她来说,无非就是一块把玩的势头罢了。
枫红鸾闻言,拿了两块石头,丢到了洗脸盆里,奇迹,果然发生了。
两块石头,尽在水盆中渐渐变大,月牙变成了半张锯齿形大饼,两块石头合二为一,锯齿处恰是天衣无缝,形成了一个满月。
花三娘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现在,你可比的你爹爹威风了,六万匪军,可比得上你爹爹精兵十万。”
枫红鸾压根也没想过做什么匪军军首,对她来说,这些江湖自立的绿林军,离她的生活太过遥远,不过如今月牙石的秘密解开了,她心底也就安心了。
“花三娘,我会帮你的,我也不想我爹爹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现在,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你答应我,陪我去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告诉我爹爹发生的事情,至于为何,我以后会同你解释。
“以后!”听着这话儿,花三娘可乐坏了,“还是姑娘好啊,深谋远虑。”
其实,如果花三娘真的怀了父亲的孩子,就算是父亲赶花三娘走,枫红鸾也不会允许的,毕竟,同为孕妇,设身处地,如果泓炎在这个当会儿抛弃她,那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花三娘性子再大大咧咧,也是个女人而已。
枫红鸾这回,选择了帮理不帮亲。
*
双飞阁。
尚未进去,花三娘就皱了眉头:“怎么这么臭?”
枫红鸾也捂住了口鼻:“你一路来,应该听说我们家有一位得了花柳症的养小姐吧!”
“哎呦喂,我不去了,那病脏的很。”花三娘停了脚步,返身往外走。
枫红鸾也不想难为她,其实叫花三年一道来,无非只是怕帮衬何吉祥的那个高手,蛰伏在双飞阁附近,见她孤身前来就偷袭她。
“那劳您在外头等我,一旦里头有什么动静,希望您能进来帮衬我。”
不进去也罢,免得听到太多不该听的,回头枫红鸾还要累兮兮的解释,而且还要防着花三娘告诉她爹爹。
以花三娘的武功,大约屋子里有什么异动她都能听得见,她也就不怕了。
“那,好吧!”花三娘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又对枫红鸾道,“你可得小心,那恶病,肮脏的很,别靠的太近了。”
“嗯,知道!”
说完,枫红鸾朝着双飞阁走去,推门而入,屋内,臭气熏天,没想到,短短几日,何吉祥居然病发的这般厉害,身上比那尹天高还臭上百倍。
如今,整个人如同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枫红鸾冷冷扫了眼,何吉祥憎恶的用眼神看着她,起不来床了。
“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个事儿,你可以选择不说,我顶多只是费些力气调查罢了,杀了月香的人,是谁?”
何吉祥冷笑:“你要是真能查得到,你也不必来问我了!枫红鸾,你一辈子也被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枫红鸾并不以为意,妩媚一笑,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何吉祥眼底一怔,旋即是解脱的神情:“杀了我吧,呵,反正我也没几天的日子了。”
枫红鸾唇角微微勾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千年寒铁铸就的马头匕首,削铁如泥。”说着,她举手,对着梳妆台上一个铁盒子轻轻一划,那铁盒子就分成了两半,里头的首饰,散了出来。
何吉祥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威胁她吗?
如今生不如死的她,难道还怕这种威胁吗?
“呵!”
看着枫红鸾举动,何吉祥只是一声冷笑。
却在听到枫红鸾接下去的话后,身子僵硬在了床板上。
“千年寒铁铸就的这把马头匕首,是从刺杀月香的人身上得到的,我已经让泓炎却查了,乃京城一家兵器谱所售出,兵器谱的掌柜的说过,这马头匕首,三月要换一个刀鞘,因为匕首锋利,刀鞘每每都会被割破,那个买匕首的人,三月之后,必定会再去换刀鞘。”
扫了一眼床上表情明显变了的何吉祥,枫红鸾面不改色的继续编造:“如今,已经过去一月,我是不愿意等剩下二个月。你实话告诉我,你死后,我就让人把你风光大葬;自然如果你不肯说,呵呵,二个月的等待时间,可耗我耐心,我可不敢和你保证,蛇蝎心肠的我,会不会在这两月中找些乐子,杀个人玩玩也好,烧个人乐乐也行,何伯伯大哥家,好像新添了个孙子!”
“枫红鸾你个贱人。”
“骂吧,何吉祥,如何你也是反抗不了我的,如果你想全家地府团聚,我倒是真可以成全你。”
“你!”
“说!吧!我只给你数到十的机会。”
“枫红鸾!”
“一,二,三,四,五!”
床榻上,一脸愤恨的女子,目光死死的看着枫红鸾,却早着短短的十个数字之内,心思百转千回。
供出凌澈,保住家人,保住父亲一脉。
还是不供出凌澈,整个何氏家族都给她陪葬?
眼前的女人,已经是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她是没有理智的,她是没有怜悯之心的,何吉祥痛苦纠结,听着那数字一点点跳到了“九”,她死死闭上眼睛,猛然,大声道:“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