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却见那双让他着迷失控的水眸中,蓄满了泪水,两粒晶莹的泪珠,已经夺眶而出。
她的表情,是那般痛,那般刺的泓炎针扎似的全身都跟着痛了起来。
“怎么了?”
“你恨我是不是?你讨厌这样毒辣的我是不是?”她的语气,从来不曾这样卑微过,原来在爱情里,谁都是输家,骄傲如枫红鸾,在“会意”泓炎的心后,也禁不住的这般难过和痛楚。
泓炎楞了一下,旋即心疼的上前,一把将枫红鸾搂在了怀中:“傻丫头,说什么呢,我爱你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恨你,就算是杀光天下人,甚至杀了我,我都不会恨你。”
枫红鸾一惊,那满腔的痛苦,也跟着她的惊讶,转为了小女人的委屈:“那你,怎么这样?干嘛要走?”
她抽泣着,那一声声哭泣,泓炎都宁可拿个刀子扎他来的痛快些。
一手顺着枫红鸾的后背,一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到枫红鸾面前:“我怕我控制不住,强要了你,我怕我失去理智,我怕我做出伤害你和孩子的事情。”
闻言,枫红鸾娇羞的闭上了眼睛,从来也未曾抱怨过腹中的孩子,可是这一刻,母性的慈悲却被对泓炎的心疼压制。
确实,她怀孕这许久,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身子越发的弱,肚子越发的容易出事,泓炎生生的憋了许多日。
可是,眼下,也只能够的忍耐了。
一夜,两人只是和衣相抱而眠,枫红鸾睡的香甜,可是泓炎,却又受了一晚上在折磨。
*
因为一夜不得安睡,翌日请枫红鸾醒来的时候,泓炎还在沉睡。
枫红鸾推他,他才迷迷蒙蒙的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便是女人看都要妒忌,刀削的五官,就好像雕塑一样,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
这样的面孔,宛若谪仙,便是枫红鸾被封为京城第一美人,在泓炎面前,却依然觉得自己胜雪容颜不过尔尔。
她并非妄自菲薄,泓炎的俊朗以前全让坏名声给遮掩了,如今半醒不醒的他,安静的就像是个孩子,让人忍不住想落上一口亲吻。
方要俯下身,他扑闪着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枫红鸾吃惊的容颜,他起身就是把她抱在怀中,精准无误对着她的红唇,比她先落了个早安吻,吻到她气喘吁吁方休。
“做什么,死讨厌!”捶他一拳,枫红鸾嗔道。
他嘻嘻一笑,很是无赖:“我讨厌,你喜欢吗?”
“不理你,起吧,尹天高估摸着要来了。”
泓炎一脸扫兴:“哎,那麻烦的人儿,真是煞气氛。”
不过很快扑过来:“红鸾,我的宝贝。”
肉麻兮兮,枫红鸾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大早上你也不嫌肉麻,赶紧起来吧,脸色怎么不大好的样子?”
她看着泓炎,泓炎怎么会告诉他昨天晚上他抱着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愣生生受了一晚上在折磨,到了天亮光景才面前睡去。
起身,将枫红鸾纳入怀中,他柔笑一声:“大约是昨天晚上被你压着麻了手臂,睡的不安稳。”
一眼看见枫红鸾一脸自责和歉意的表情,他又使坏的哈哈大笑起来:“傻瓜你还真信了,便是一百个你枕着我的手臂睡觉,我也只会觉得幸福。”
自然,这样的油嘴滑舌,免不了又是遭了枫红鸾一番白眼。
夫妻两人在床上嬉闹了几回,眼瞧着时间不早了,才终于舍得下床,泓炎顾自己穿衣服,而枫红鸾着了一件单衣在梳妆镜前面梳妆。
怀孕之后,她是鲜少再用装粉的,所谓梳妆,无非是理顺头发,贴些花黄。
泓炎穿了下裤,光着上身走到她身后温柔的环抱住了枫红鸾,与她耳鬓厮磨。
枫红鸾正在梳头,从镜子里嗔了他一眼:“再不敢进穿衣服,小心杨芸进来,门我可是没关着的。”
“坏家伙,你就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人看光啊。”
“哼!”她不说话,就哼了一声,见他一直好整以暇在身后站着,光着个膀子,她拿着梳子的手,拍了他腰肢一下:“还不快,一会儿又个不识相的进来就不好了,烦死个人,是你想被人看光吧。”
泓炎得逞一阵奸笑,他想不想被人看光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这嘴硬的小女人啊,分明就是不想他被人看光。
赶紧的床上衣服,怕他的心肝宝贝生气,毕竟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到枫红鸾挽了发髻,他上前,从首饰盒里捏了一枚水红色的宝石发簪,簪在她脑后:“今天,穿那身粉色的长裙吧。”
“哪一身粉色的?”
她粉色的长裙实在也不好,不清楚他到底说是哪一身。
他轻吻她的脸颊:“我送你的那身。”
枫红鸾表情,几分尴尬,支支吾吾道:“你送的那身太多热了,现在还穿不来,不然冬天,冬天我传给你看。”
泓炎想了想,倒也是,当时正值冬季,她却未了气他,故意穿了一身绿色秋裙子来见他。
后来趁着她在茶楼喝茶,他吩咐了人把啊绿色的秋装拿去做了一身粉色的一模一样款式和样子的冬裙,现在秋老虎还没有过去,暖色的冬裙,倒确实不适合。
“那这次回去,把那件衣服也带去吧!”
枫红鸾又笑的心虚:“好,带去。”
看着泓炎被糊弄过去的表情,终于算是放心下来,不过的放心之后,又不免唏嘘,这个人,没事这么好记性做什么,没事心血来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