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送往义庄,草草殓葬,此事枫红鸾也没有张扬,毕竟无凭无据,就算是她知道月香的死和何吉祥有关,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一个不小心倒还会给她落个污蔑亲姐的坏名声。
泓炎不许她插手此事,她知道如果泓炎晓得了何吉祥想要害她的心,必定不会给何吉祥好过,何吉祥非死即伤,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何吉祥死的那么便宜。
她想唯一能够让何吉祥生不如死的,只有尹天高和花柳病了。
她一定要让何吉祥身败名裂。
暗地里,她已安排人传扬出去何吉祥得了花柳病的消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不过三日,何吉祥身患花柳,导致孩子滑胎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自然,免不了传到何吉祥屋子里。
坐月子中的何吉祥,听到这个消息,只气的双眼发黑。
即便是用膝盖,她也猜得到是谁在外头这样诽谤她。
可是她能奈何?
澄清她没有染病,那尹天高确实是有病,她的孩子怎么解释?
如果说默认她有病,那比死还让她痛苦。
月香死了才不足三日,枫红鸾居然就动作了,难道枫红鸾是查到了一些什么?
她终日担惊受怕,心绪不宁,只怕人说起花柳病的事情,她左右为难,所以一律终日的装睡,不肯见人。
她吩咐了下去,除了枫红鸾,她谁都不想见。
她只想赶紧药死枫红鸾和枫红鸾的孩子,她没办法等了,杀了枫红鸾,她就离开,远离京城,远离尹天高,远离开枫府,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开始生后。
复仇心切,她一日都等不住,可奈何枫红鸾就是不来看她,一次都没有。
她急了,这日午后,再也装不住睡,吩咐丫鬟给她穿戴洗漱一番,将那个香囊小心翼翼别在腰间,就要去看枫红鸾。
只是还没出门,却被两个婆子堵住。
“小姐,老爷说了,不让你出去。”
她,居然给紧闭了。
枫城是说过让她好好养病,但是允许她少许的起来走动,到花园里散步,可是如今,却寸步都不让她离。
她又恼又烦:“让开!”
那两个婆子却纹丝不动,高大的身材,一看就是身上有力气的,何吉祥奈何不过,只能退回房间,眼睛死死的盯着伺候自己的丫鬟:“给我说,怎么回事?爹爹这是要禁闭我吗?”
“小姐,老爷这几天都不在府上,不是老爷的意思。”
“不是爹爹的意思,那是谁?”
“是,是晋王!”
何吉祥面色一阵惨白,晋王也掺和进来,那她现在,岂不是完全不是枫红鸾的对手了,本来还指望身上的香囊,可是现在晋王警惕着她,连门都不让她出去,她能怎么办?
“荷香,这个送给你,你帮我跑一趟红鸾妹妹处,就说我想见她。”
她似乎有些慌不择路的,也顾不得眼前的丫鬟同她一点交情都没有,直接贿赂一般的把香囊送到了丫鬟手中。
其实,无论是谁,只要能帮她带着这个香囊接近枫红鸾,弄死枫红鸾,怎样都无所谓。
荷香却看着香囊神色为难:“小姐,不是奴婢不帮衬,而是王爷把我们整一个府的人都给禁闭了。”
“爹爹呢,爹爹到底去了哪里。”
“去了滁州!”
滁州,紧挨着京城。
何吉祥跳起来,铺天盖地的无助感落了下来:“是他,肯定是他故意支走爹爹的,他是要对我动手了,肯定是,肯定是。”
她完全无法冷静下来,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那种被推到悬崖边上,漆黑一片,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滚落悬崖的感觉,对于怕死的她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当晋王也掺和进来之后,她和枫红鸾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好像是鸡蛋碰石头,她本以为带着香囊接近枫红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会这般空难重重。
她现在,来要出个房门都成了困难,有人监视着她,没有人肯帮助她,她简直要疯了,她随时会死,晋王随时可能要她的命。
她们肯定是查到了什么,难道,是查到了月香死之前,来过她房间里,不过凌——黑衣人不是帮她处理的干净了吗?
“啊!”她抓狂,披头散发,脸色惨白,手指关节,紧紧的内这那个香囊,以为枫红鸾的性命她是唾手可得。
以枫红鸾的自明天搞,肯定不会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放在眼里。
她猜对了,枫红鸾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回来这许多日,警告都没有来警告过她一次。
如今,怕是对她起了防范,更是不会来看她了。
她要怎样,才能让这个香囊接近枫红鸾?
拽着香囊,看了许久,她满脸痛苦之色。
步步为营,原本以为步步为赢,最后的大输家肯定是枫红鸾,没想到,枫红鸾连赢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她,看似走投无路了。
晋王支开了爹爹,禁闭了她,不许她身边任何人靠近枫红鸾,她纵然再怎么想要枫红鸾死,可是没有办法靠近枫红鸾也是枉然。
愤然,懊恼,痛苦的一把推倒了荷香,她大吼:“滚,都给我滚,滚!”
荷香跌跌撞撞的出来,一出门,一脸的气恼。
“发的哪门子脾气,切。”
“怎了?挨骂了?”
一个年长一些的妈妈问道。
荷香气不打一处来,把屋子里的事情和那妈妈嘀咕了一番:“真是倒霉见的,看着温温顺顺一个人,以为是个好主子,易伺候着,真是人不可貌相。脑子也有些不对路,旁人都是拿金银珠宝收买人,拿个破香囊让我去帮她找王妃,我讨打吗?王爷说了,不许我们这院子里的人,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