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吴江把安全套交给郑祖华,让他从中提取出钱车子和李香的dna样本,郑祖华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从中提取出两种dna样本,经过比对,确实是钱车子和李香的dna。
    因此,7·15案有了完整的证据链,证明钱车子就是捂死李香的凶手,虽然他不是恶意害死李香,但是,这一辈子他可能要在监狱中度过。
    1号重案组在9天之内就把7·15案侦破,可谓神速,曾局长对他们大加赞赏,特别对是吴江、小克和吕莹莹更加倚重,他恨不得把他们永远留在松荫县公安局。
    但是,他觉得这种想法是幼稚的,在省城的大舞台当主角的他们,怎么可能留在县局?何况县局一年下来没有几件凶杀案,完全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
    第二天,吴江、小克和吕莹莹准备回省城,车晓林开车送他们,吃过午饭之后,吴江他们去宾馆准备行李。
    他们的行李少,很快就收拾好了。这时曾局长匆匆赶到,吴江看见他说:“曾局,吃饭时说好不要来送行吗?您怎么还这么客气?”
    “唉,我不是来送行的,是来请你们留下来的。”曾局长有点尴尬,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着急,满头是汗,吴江把刚刚关上的空调机重新启动。
    “怎么回事?有案子吗?”吴江问。
    “是啊,12点20分左右,110指挥中心打电话到刑警队,说我县西部的靠山村死了一个78岁的老太婆,要我们前往现场勘查。”
    “78岁的老太太是风烛残年,稍为不慎就会跌倒,或者吃药过量等等原因,都很容易造成死亡,会不会是自然死亡?”吴江问。
    “死者的邻居和儿子都说她身体很好,不仅会种菜,还会上山采茶,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她是死在家中的厨房里的,前洋镇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把现场封锁了,他们说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应该是他杀。我恳切请求你们留下来帮忙侦查此案,有你们在,我就安心了。”
    曾局长是一把手,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去上海学习了,时间为4个月,所以,刑侦这个重担就交给了曾局长。
    “我先打电话给江队,看看市局有没有案子……”
    “我已经给江队打过电话了,他说暂时没有案子,可以让你们留在松荫县帮我们破案,你们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这比送刑警们去深造更实用,更快捷。”曾局长微笑着说,脸上的汗水冷气被蒸发了。
    “好吧,我们马上出发,朱队他们呢?”
    “他们已经把车开到宾馆楼下了。”
    吴江他们和曾局长一起离开公安宾馆,车晓林看他们下来了,便开着警车向公安宾馆门口驶去,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停下,打开前后车门,让他们上车。
    小克和吕莹莹坐在后座,吴江坐在副驾驶位上,吴江问车晓林:朱钢怎么还没来?他说朱队、陈理和郑祖华已经先走了,案发现场如同火灾现场,拖延不得。
    吴江叫车晓林把靠山村的情况介绍一下。
    车晓林说靠山村位于本县西部最远的行政村,现有人口2000多,村民以种植毛芋和烤烟为主,是全县最大的烤烟生产基地,但是,这些烤烟绝大多数是40岁以上的农民种的,因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上届选举村主任时,只有1150个村民参选,而且很多是候选人出资把村民从外地请回家的。
    因为村子坐落在全县最大的山——太良山上而得名,靠山村离县城50公里,一条水泥路向前伸延而去,谷歌地图称这条路为109乡道,它属于前洋镇管辖,前洋镇离靠山村18公里,也是前洋镇最偏远的村子。
    因为公路弯多路小,警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靠山村。吴江看到车窗外是一片杂乱破旧的房子。因为昨天下雨了,坑坑洼洼的路面积满了雨水,车轮碾过,溅起一片水花,吓得路人赶紧躲开。
    靠山村依山而建,地势不平,一层层的房子建在缓坡上,逐渐向上伸延递进,是典型的山村,站在村口,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历历在目。
    现场位于村子的下方,只有一条一米左右的泥沙路,车子开不进去,他们只好下车走进去。
    死者死于一栋土坯房内,房子很旧,应该有40年以上,屋檐上有的瓦片已经破碎,阳光从屋檐间照射到黄泥墙上,形成耀眼的光斑。
    死者名叫王理丽,今年78岁,是一位独居老人,她的大儿子在县城办企业,极少回家看望她,小儿子住在本村,她女儿嫁到重庆,一年只回家一次。
    现场虽然已经被前洋镇派出所民警封锁了,但是,当他们进入现场之后,打开足迹灯勘查足迹,结果发现足迹非常多,非常乱,不用说现场已经被许多村民破坏,几乎没有价值。
    死者的躺在厨房的水泥地上,脸上不知被谁盖上一条湿毛巾,郑祖华问村支书吴德荣毛巾是谁盖上的?他说是王理丽的邻居好友冯天莲盖的。村民有这个习俗:死者死后,被换上寿衣之后,都会被亲友遮住脸部,意思是让死者尽快去投胎,不要迷恋人间。
    郑祖华把王理丽脸上的毛巾揭开,查看她的脸和脖子,用来判断她的死因和死亡时间。
    朱钢走到郑祖华身边问:“死者是怎么死的?”
    “死者的面部呈紫青色,嘴和鼻这种用来呼吸的部位最为明显,眼球外突,眼睑出现血丝,这都是窒息死亡的征象。再加上死者脖颈不规则的瘀痕,基本可以判定她是被掐死的。”
    “死亡时间?”
    “尸斑已经形成,比较浅淡,尸僵也已经形成,但是程度并不很高,综合两者考虑,初步判断死者死于今天早上5点到7点之间。”郑祖华边说边指着王理丽背部说。
    “是他杀吗?”
    “肯定是,死者脖子有掐痕,呈不规则之状,但是掐痕不深,死者是无法自己掐死自己的。”
    郑祖华把死者的裤子脱下,查看她的肛门和阴道,发现肛门有少量大便,阴道口有尿液,“朱队,这是典型掐死状态。”
    朱钢点点头问:“谁会掐死一个独居的老人呢?”
    “这种情况一般是财杀,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情杀就更不可能了。”
    朱钢没有说话,他看见吴江在提取鞋印,陈理帮忙记录吴江所说的话,小克在提取指纹,吕莹莹在记录,车晓林在拍照,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王理丽的厨房和正屋是连在一起的,厨房很大,将近70平方米,厨房的后墙是用石头砌成的,大约4米高,中间有一个天井,阳光从天井中照射进来,照得厨房非常明亮。天井离地面将近5米,人是不可能从天井下来的。
    假设王理丽死于凌晨5点到6点,这时间她应该在睡觉,大门应该是从里面锁上的,凶手是如何进入现场杀人呢?
    朱钢走到大门口查看,大门依然是旧式的木门,门上有一个小门,安装的是天马牌的弹簧锁,这把锁很精密,如果没有钥匙,想用硬纸片从外门开锁是不可能的。
    朱钢叫吴德荣把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叫来问话,吴德荣点点头走了,两分钟之后,他带来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婆,朱钢让她坐在厅堂的凳子上说话,她中等个子,理着劳动头,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款式,她眼中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样子木讷本分。
    “大妈,您不用担心,我问您话,您只要实话实说说行了。”朱钢安慰她,她点点头,但是表情还是有点紧张。
    “您名叫什么?”
    “哦,我叫冯天莲,就住在附近。”
    “你是几点钟来到王理丽家的?”
    “不知道,大概早上8点多吧,我是吃过早饭,把碗筷洗好之后来她家串门的。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唠嗑,今天也不另外。”
    “你进来时,大门有没有锁上?”
    “没有锁上,可是关上了,我叫几声没人答应,以为理丽姐可能在洗东西没听到,我就顺手把门推开,来到她的厨房,结果发现她躺在地上不动,我大声叫她,她没有反应,我蹲下去摸她的脸,结果发现她已经冰冷了。
    “我心跳得像打鼓,赶紧把附近的乡亲叫来,周围的人听到之后,都赶来帮忙,后来吴书记也来了,他一看理丽姐的脖子上有伤痕,叫大家别动,他说理丽姐可能是被人杀害的。我们都不敢动了。
    “吴书记马上打电话给镇派出所,所长答应前来处理,然后,吴书记把在场的20多个人都劝离厨房,让民警来处理。”
    “你和王理丽关系很好吧?”
    “是的,好得像姐妹似的。”
    “她有仇人吗?”
    “没有听她说过,她怎么可能有仇人?她像观音菩萨一样善良,不会跟人结仇的。”
    “她家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没有吧,我没听她说过。”
    “好吧,今天我就问到这里,请您在上面按个拇指印。”朱钢拿出印泥,让她按拇指印,她不想摁,但是,吴德荣劝她配合警察工作,她很不情愿地在笔录上摁下了指印。
    朱钢来到了王理丽的卧室,看见小克和吕莹莹在提取指纹,小克看见朱钢进来说:“朱队,死者的抽屉锁和衣橱锁都被撬掉了,一共撬掉三把锁,不知死者在抽屉和衣橱里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可能是一起财杀案。”
    “有新鲜指纹吗?”
    “正在勘查,但目前还没有发现。”
    难道凶手是个盗贼?他正在偷盗时,被从外面回家的王理丽发现,俩人发生了争执,从而掐死了她吗?
    如果是盗贼,应该是熟人作案,只有知道她家有值钱的东西,才会乘她外出时潜入她卧室撬锁偷盗。如果是这样的话,案子就容易侦破了。
    朱钢走出大门,在王理丽家周围转了一圈,王理丽的房子位于靠山村的最下面,唯一的公路是从村子中间穿过的,因此,村子被村民叫做上村和下标。
    村民都喜欢把新房往山上高处盖,王理丽房子周围都是旧的土坯房,10栋房子9栋都空着,因为这里的地势低洼,地上潮湿而阴暗,所以,已经没人住了,凶手被人目击的可能性极小,更不用说案发时间是凌晨5到7点间。
    傍晚,太阳从高高的太良山上落下,酷热渐渐退去,经过4多小时的勘查,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大家带一身的疲惫,回到县局,王理丽的尸体也被拉到县殡仪馆保存,准备第二天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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