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叫小娇娇，怎么办？”
    “和德妃撞名字了……”
    君曦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宠溺地笑着，多大了还小娇娇，真是醉得不轻啊。
    他伸出手来，在她的脸蛋上捏了捏，“快起来喝醒酒茶，醒了你就不叫小娇娇了。”
    瑶光蹙起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答应了。
    “君曦你说的对，还是让德妃妹妹叫小娇娇吧，她喜欢这个名字。”瑶光坐起身来，又道，“从今以后我就改名叫小甜甜了，不和她撞。”
    君曦：“……”
    才发现自己在试图和醉酒的人讲道理……
    压根讲不了道理的，只能顺着她。
    “好，小甜甜张嘴，我喂你喝醒酒茶。”君曦哄着她说。
    瑶光听见有人叫自己的新名字，开心了，乖巧地咽下去，“嗯，好喝。”
    改了名字之后，发现醒酒茶也是甜的。
    *
    秋日，熹微的晨光透光雕花的窗户，温和地照射进来。
    君曦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走了，他是得知范贵妃和德妃要来江南找瑶光，不放心，一下早朝就马不停蹄地过来看看她。
    毕竟范贵妃还是他孩子的母妃，君曦担心她见了人触景伤情。赶了一天路过来，没想到只见到两个醉鬼，范贵妃的人影都找不到。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瑶光根本不在意，还能轻松地和别人畅饮。
    喂完她喝下醒酒茶，给她擦了遍身子，见她终于睡下，君曦才放下心来，不舍地走了。
    瑶光宿醉了一晚上，醒来，竟然不觉得头疼脑裂。
    她不记得君曦昨夜来过，只以为自己又梦到了他。梦里，君曦还叫她小甜甜……这是什么奇怪的梦……
    吓死了，她怎么可能是小甜甜？那分明是德妃的小名！
    对了，德妃怎么样？她喝得不比她少。
    瑶光吩咐人去准备醒酒茶，她要给德妃送去。
    婢女们却道，“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还没醒呢。”
    “那让她多睡一会儿，醒了再送过去。”瑶光点点头，道：“她昨日喝得比较我多，是要多睡一会儿才能醒的。”
    婢女们笑着解释说，“娘娘您是因为昨夜喝过醒酒茶了呀，皇上亲自来喂您喝下的。”
    瑶光怔松了一霎，君曦昨晚真的来过？
    她不是在做梦？
    可为什么……他是为何而来？
    “皇上他是几时走的？”瑶光问身旁的人，自己睡得太沉一点都没发现。
    婢女答：“不到五更天就走了，皇上不让我们吵醒您。”
    不到五更天……瑶光心下计算着时辰，那还是睡了一会儿的，这样想着，她也放心了些。
    前段时间给谢峥送行，花了许多精力，心思都不在忘忧城的府衙上。
    如今人也送走了，该做点正经事了。
    她其实也没太多事情要做，李大人替她操前操后的，什么都考虑好了。
    李望重这个熊弟，比皇上更希望她去过风花雪月的日子，而且还美其名曰他们大臣们是务实派，皇后是革新派，就是要多学学多看看，才能启发思想。
    真是……又给她戴高帽子。
    革新的东西，要是能被人接受还好说，不被人接受，那就会遭人谴责，谴责他们这是破坏了祖宗的规矩。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忘忧城里又来了一位熟人。
    这位熟人，瑶光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远在利城的阿随。
    当初舒舒失声，瑶光同他一起回京，把阿随留在利城，要她努力学字，也多看照文武学院。
    即使是在谢峥带兵攻城之际，阿随也只是给她写了一封信，不曾像今日这般忧心忡忡。
    经过了一年，阿随及笄了也长开了一些，不再是那个瘦骨如差的小丫头了。
    瑶光见了很是欣慰，忙问起她这段时间的情况来。
    “阿随，你怎么来了？”
    文武学院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她记得他们走之时都安顿好了一切，从放心地走的。
    阿随一见了瑶光，就扑进了娘娘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娘娘您好好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瑶光当她是许久没见了落下泪来，揉了揉她终于带了点肉的脸颊，笑道：“傻丫头，你哭什么？我不是一直好着的。”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她皇后呀，能出什么事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是被废了，但皇上后面的态度都表面，皇上只是不要她尽皇后之责而已，她仍是传言中那个受人尊敬的天派之女。
    阿随抽了抽鼻子，哭诉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哭的就是他们说您不是天女下凡。”
    瑶光惊疑，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告。
    “阿随你慢慢说来，究竟发生何事了？”
    瑶光带阿随进内堂，屏去了众人，就她们主仆二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阿随撇下她交给她在利城的职责，南下忘忧城来寻她。
    没了旁人，阿随才细声道，“娘娘，您可还记得利城有一位叫吕天师的人？”
    吕天师？！
    阿随不说，瑶光还真的要忘了这号人。
    当初他们因为观测日蚀，长途跋涉来到利城，吕天师却说日蚀是大凶之兆，要所有百姓都闭户在家，不得外出。
    后来，皇上的一道废后圣旨下来，破了吕天师的凶兆预测，她也和吕天师曾对簿公堂，指出日蚀是自然天象，与吉凶无关。
    那时候知县大人以及全城的百姓也都信了皇上的圣旨，吕天师就站不住脚灰溜溜地跑了。
    “怎么，他又来跑来生什么事端了？”瑶光问。
    阿随重重地点头，“是。”
    “娘娘，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吕天师他如今在利城地下十分受欢迎，支持他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他们都说皇上被妖女迷惑了，竟然要破坏祖宗法制开海禁，贼人进来。”
    阿随虽然没明说那妖女是谁，但瑶光心里有数，嘴里喃喃道：“他们口中那个妖女不用想就是我了。”
    “不过吕天师他这话……怎么会有人相信？”她听了都无比惊讶，漏洞百出，其他人是怎么被说服的？
    明明是皇上自己想要开海禁的！放开海禁，利大于弊，他们整个江南沿海的府衙的官员，都在想着如何顺利为皇上开海忙上忙下，远在内地的利城和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突然说她妖言迷惑了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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