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纯小脸上一直伪装的坚强和倔强这才松懈了下来,看着男人打开的那扇门发呆。眸光继而空洞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
她失去意识之前,脑海里浮现的就是祁逸尧的那张俊脸。依稀记得在昏倒之前她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的小手下意识的去拉他的大手,像是抓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紧紧的抓住。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她在想如果生命就此逝去,那么她抓着他的手便不会感到害怕和孤单。
可是,现在她醒了。她没有死,又回到这个无情的现实当中来了。所以她知道他虽然在她身边,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他有他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也有指定的未婚妻,还从未对她信任过,如何回的去?
他走了,被她赶走了,可是心底却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眼角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紧紧的咬着唇隐忍着心底的失落和无助。手臂上的点滴还在静静的流动着,眸光越发的空洞起来。这种时候,躺在病chuang上,白色的病房内充斥着静谧,静的让她心慌。
欧阳珊珊那狰狞的面孔还不停的在脑海里浮现,小脸上闪过惊恐后,无力的闭上眼睛。
殊不知,刚才合上的那扇门又被轻轻的推开了,那人的脚步极轻,慢慢的走过来。
骆纯由之前的呜咽转为哭泣,大声的哭泣。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把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表现出来的她,终于忍不住的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男人站在她面前,灯光折射出的阴影将女人苍白的小脸笼罩着。病房很安静,她的哭泣声格外明显。看着那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他的眉峰一阵阵的拧紧。眸底涌出浓浓的疼惜之情……
骆纯只觉得身边的微微一陷,然后就有熟悉的男性气息靠近,接着她又感受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体温了。诧异的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祁逸尧那张满是心疼的眼眸,惊诧的眨眼,好半响才挤出几个沙哑的音节,“你……你不是走了吗?”
祁逸尧动作极为轻柔的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下,然后将她揽进怀中。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一只长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肢,还小心翼翼的将她那只打着吊瓶的手臂放好。
骆纯眨着眼睛,眼角还沾着透明的泪珠,喃喃的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祁逸尧搂着她,闻着她长发上那种特有的淡香,心底的那些担心和烦躁瞬间被驱散了一半。将她往怀中紧了紧之后,无奈的叹息,“我倒是想走,可是舍不得,也不能够放心。”
一句话,说的骆纯心底起了无数涟漪。怔怔的看着他,刚毅的五官在她面前一句慢慢的融化,幽深的眼谭里满是柔情。一瞬间,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分手之前的眼神,心口隐隐的不是滋味……
祁逸尧伸手去刮她小巧的鼻翼,温柔的又深情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叹息道,“女人,别再跟我倔了好吗?以后也不要如此逞强了,类似于昨晚的事情我只希望发生最后一次。不要再有下次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骆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突然有些找不着北,楞楞的看着他好久之后,才幽幽的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什么资格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看着她委屈的神情,无辜的眼神,无一不透着楚楚可人的气息,让祁逸尧瞬间就不能自拔。如果不是顾及她脖颈上的伤口,他真的忍不住要将她扑倒。分开的这一个月中,他太想她了。真的想的快要发疯了,却只能硬生生的克制住这种想念。此时此刻,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得如果此生时间停驻在此,那他也是满足的欣慰的。
“祁逸尧……你怎么这么坏?之前隐瞒身份的是你,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反过来误会我,我提出了分手。分手后,你连女儿的消息都不让我打听了。你这个男人真的很冷血……”骆纯哽咽着说道,一直被封锁心底最深处的那些委屈像是细菌一样迅速的繁殖。她的眼泪流的越加汹涌,滴在他的胸口上,仿佛砸在他的心尖上。
他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可惜如此近距离的躺在他舒服的怀抱中,看着他的眼睛,她的泪水像是绝提般的滑落。他越是擦,她越是哭……
她委屈的数落着,“祁逸尧……我恨你……当我在祁帝集团的会议室里跟你见面,你故意刁难我时……我真的很恨你。现在还说我为什么不跟你商量,我凭什么再跟你商量?你都当着我的面跟欧阳珊珊*成那样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你商量?”
听着她激动而沙哑的嗓音,祁逸尧的眸底闪过一丝愧疚。他不是故意要在她面前跟欧阳珊珊*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到底还会不会在乎他跟别的女人亲热?
骆纯委屈的咬唇,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下一秒便觉得双唇一热,男人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了……
这是一个久违的,火热的吻,吻的骆纯有些招架不住。祁逸尧是听见女人呼吸急促脸色越加苍白后,才硬生生的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和渴望。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女人,我好想你……”
骆纯气喘吁吁,听见这话后忍不住眼圈一热,她也想他,可是他们还能回的去吗?
祁逸尧下巴抵着她的脑袋,低低的嗓音仿佛大提琴音在耳际蔓延,“女人,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吗?”
骆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默,继而对两人这种过度紧致的拥抱有些抗拒,她挣扎着。
祁逸尧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在她耳畔低喃道,“别乱动,让我好好的抱着。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骆纯忸怩,想到他的“恶行”就更加忸怩,“你别碰我。”
祁逸尧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她,大手禁锢着她的腰肢,嗓音里夹着一丝恳切和满足,“别吵,让我抱抱。我累了,一起睡会。”
男人或许是真的累了,这话说完没多久骆纯的耳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慢慢的转过脸来看他,另一只没有打吊瓶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他刚毅的脸庞。轻轻的描绘他的五官线条,浓浓的眉头,高蜓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将这个男人勾勒的无比完美迷人。她轻轻的叹息,他很优秀,很迷人。尽管心里有太多的心结没有打开,但是只要他一句让我抱抱,她便控制不住的悸动,然后妥协……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男人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祁逸尧,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你?睡吧……”
阖上眸子,躺在他的怀抱中,听着他熟悉的心跳声,亦是混合着她的心跳声,像是叠合在了一起。然后慢慢的进入梦乡……
片刻之后,祁逸尧慢慢的睁开眼睛,幽深如墨的眼眸中亮起一束欣喜的光芒。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镶嵌在骨血当中。激动的嗓音都有些沙哑,轻吻她的眉眼,喃喃的重复,“女人,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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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雅上传到网络上的视频受到广大网名的高度关注,只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点击率已经飙升至风云榜第一。网名们看了视频的内容后,纷纷在跟帖留言怒骂欧阳珊珊不要脸,怒斥她官二代的无法无天……
深夜,欧阳家的电话响了。
欧阳市长和欧阳夫人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他们的女儿闹成了一锅粥。
欧阳夫人惺忪着睡眼,接起电话后,听了对方几句话后,吓的脸色惨白,电话都从手中滑了下去。
欧阳市长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欧阳夫人惊慌失措的吼道,“快……咱们家珊珊闯祸了……”
欧阳市长一惊,连忙捡起电话,声音肃沉的问,“喂,珊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的秘书把欧阳珊珊发生的事情告诉欧阳市长后,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气的差点一口气都没有提上来,吼声如雷灌顶,“什么?珊珊绑架杀人?”
欧阳夫人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慌乱不已的喘息着,“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欧阳市长粗暴的吼道,“我怎么知道那个死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咳咳……气死我了!这个死丫头!”
欧阳夫人着急的抓着老公的手臂,“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欧阳市长气的一把挥开她,“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怎么办?能怎么办?赶紧叫老王备车去警察局!那个死丫头被关在警察局里了。”
欧阳夫人急急的点头,吓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好……好……去警察局!”下chuang 的时候要不是扶着墙壁真的能摔倒。
当气急攻心的欧阳市长和哭哭啼啼的欧阳夫人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欧阳珊珊正在警局里面发脾气。她砸了所有的东西,在审讯室里面大吼大叫,“你们放了我!你们凭什么关我?知不知道我爹地是谁?知不知道?你们这帮混蛋,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你们快点放了我!我欧阳小姐你们也敢抓?你们还想不想要你们的饭碗了?”
“你们究竟有没有通知我爹地?为什么我爹地还不来保释我?”
“你们为什么要给我戴这该死的手铐?快帮我解开!我讨厌这个该死的手铐!讨厌!”
警察局的工作人员只能硬着头皮一遍一遍的回道,“欧阳小姐,你父亲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父亲的秘书,相信你父亲很快就会来看你。”
嘭!
一只水杯被欧阳珊珊蛮横的摔出来,如果不是工作人员闪的快,可能脑袋就要开花了。
欧阳市长和欧阳夫人被带到审讯室门口就已经听见女儿在里面大吵大闹的声音了,欧阳市长脸色一沉,喝道,“欧阳珊珊,你闹够了没有?”
欧阳珊珊一听见爹地的声音,像是在漫天风浪的大海里看见一块浮木,连忙走到窗边,隔着铁栅栏喊道,“爹地,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救我啊?”
欧阳夫人看见女儿手上的手铐,眸光狠狠的颤了颤,激动的抓着女儿的小手,“珊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欧阳市长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阴沉的如同狂风暴雨席卷之前的暗黑一般沉寂,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这样把她抓来?”
工作人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惋惜的看着欧阳珊珊,“令嫒涉嫌绑架和故意伤害罪。”
欧阳市长的眸光狠狠的颤了颤,气急败坏的吼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