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一只在一起了,真好。”空中还有着淡淡的回音,简山巧的识海在这一瞬间,也逐渐恢复,甚至她的修为,也在这一刻,碎丹化婴。
凝元婴之势。
简山巧做了一个很深邃的梦境,她有一次梦见,自己身处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但就是此时,她的前方,闪耀起一抹粉丝的光芒。
那团光芒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和她同为一体。
那团粉丝的光芒将她包裹住,为她照亮前方的道路。
简山巧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一些湿润,她伸手擦过,竟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泪水。
她面前的光明不是那种白色透亮,而是一种粉色诡异的颜色,在黑夜里越是显得冰冷,唯独简山巧在粉光里面,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她伸出手,任由那粉光洒在自己的掌心里,她口中呢喃道。“好的,我知道了,从此以后,都一起吧。”
简山巧轻轻摇摇头,似乎也是对言文的行为感到无奈,这一刻笑颜如花。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那阵塔二层的软塌之上,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她目光瞥道之前言文变成手环呆着的右手。
简山巧一怔,似乎有些不习惯,她眼中露出伤感,不过那样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在此之后,她还是那个冷血冰冷的简山巧,还是下州人闻风丧胆的魔女。
感觉到简山巧的清醒,韩秋立马从一旁的修炼室里面出来,他看着简山巧的样子,心中一痛,之前简山巧身上的戾气他是见识过的。
到底要怎样,才能要一个小女孩变成这样。
“爷爷,我好了。”简山巧目露柔和道。她已经看见韩秋身上那件阵袍不见,在她之前与天碑对抗的时候,她就看见韩秋为了她毁了阵袍的样子。
“你就不问问,你为何能够恢复吗?”韩秋声音一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灵兽,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方法。
“我知道的。”简山巧眯起眼睛。
“爷爷,你知道甄小白在哪里吗?我想去见见他。”简山巧问道。
“你要见他干嘛?”韩秋虽然相信简山巧,却还是心生疑惑。
“没什么,只是要让他真正讲道而已。”简山巧淡淡道。
“他在锋驭宗的后山之中,去吧,小白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韩秋道。
简山巧整理好衣裙,缓缓离去,此时风凉凉的吹在简山巧的脸庞上,扬起地上细小的尘埃。
她一身粉色长裙,头上带有一只粉色的的云钗,走在四下无人的小道内。无数暗中观察简山巧的人纷纷睁开双眼,暗暗留意简山巧去往的方向。
此时简山巧稳稳的立在锋驭宗的后山之巅,她面沉如水,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石头搭砌好的房屋。
她一走进去,便看见一脸憔悴的甄小白颓废的坐在床边。
简山巧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一份吃食递到甄小白的面前。“你是凡人之躯,不吃东西会死的。”
甄小白一把将简山巧手中的东西打掉。“连你也和他们一起来说道我吗?”
简山巧收回自己的手,并没有拿出新的食物,她口中淡淡道。“你的阿离应该也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甄小白脑中的画面蓦然流转,回到离被带走的那天,她对他说。“好好活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甄小白情绪瞬间爆发,极为不稳定。
“我并不是谁,只是,有人曾经和我说过同样的话。”简山巧的声音有些幽远。
她眼中画面突然飘忽,在那无尽的黑暗里,一直温柔的素手将她推进传送阵里面。
“好好活着。”这是她在传送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简山巧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对另外一个人说着一样的话,并且,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在她的手上突然传来冰冷的温度,缓缓侧目,却是甄小白那双毫无血色冰冷的小手,以及此手主人那双充满绝望般深邃的双眼。
“放手。”简山巧冷声道。
甄小白一吓,簌的收回自己的手,他看着简山巧,迷茫的问道,“那你究竟来是为了什么。”
甄小白已经恨透了这个地方,他就只想要解脱,想要早些死去,这样就能和阿离永远的在一起。这个枯败的山巅一日如一日,干枯的树桩,破烂的石屋。
一切,无不在醒目的提醒着甄小白现在身处的境界。
简山巧站在甄小白的面前,看着他一脸无措的坐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脸皮让他看起来奄奄一息。
简山巧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没有丝毫言语,也看不出丝毫表情。
屋内光线暗沉,偶尔有一丝光亮照在简山巧的脸上,看起来更是仿若索命的鬼魅般,有着浓厚的暴利味道,在天地间弥散。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极尽所能为他们讲解自己对大道的理解。”
“我怎么可能让这群小人得逞!”甄小白咆哮道。
简山巧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他们知道的都是你的道,修炼的也是你的道,如果他从头至尾,修炼都按照你说的道路,没有自己的一丝想法。那么,他还是他吗?那不是你吗?”
“这……”甄小白陷入疑惑,似懂非懂。
“有种东西叫,借道。”简山巧没有在多说,如果这样甄小白还是不能理解,那么她说太多也没有用。
在她离去之后,甄小白的眼中蓦地放出一抹精光,他似乎找到一种长存的办法。
“阿离,如果我足够厉害,那么,你还能看见吗?”甄小白喃喃道。
猛地,他整个人如同受到了晴天霹雳,他口中脱口而出道。“复活!”
“阿离,如果我足够厉害,如果我掌控天地,那么是不是就能让你复活。”
想到此,甄小白越发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可行,正因为他是天地道童,他心中更有一套确实的猜想。
他撑了撑自己无力的身体,对,他要活下去,那么他就要吃东西。
此时,只见他挣扎的滚下床,将自己之前打落的东西全都都塞进嘴里,也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变得冰冷又沾满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