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书瞪了他一眼,拿起扔在一边的手机,给老三致电,只听电话嘟嘟两声,那边接起电话,有些惊喜道,“二哥?”
赵子书不给老三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道,“老三,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如今我已没事,更不会做傻事,所以如果老大让你过来,随便找个理由推了。”要说老三跟老四,还是老三办事比较靠谱,遂有些话跟他说,一点就透。
方兴波欲言又止,踌躇道,“二哥,你伤真好了,我最近手头没事,准备出去散散心,初步打算去扬州,顺便看看你和嫂子。”
“不用了,我已经出院,”想想又道,“老三你该知道我的脾气,不要擅自做主过来,有些事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决,来多少人说多少话也无用,再说你忙不忙我还不清楚,不必因为我的事来回折腾,更何况在扬州,有胖子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方兴波心想,就是因为胖子才不放心,他办事太不靠谱,前两天跟老大老四一起吃饭,偶然听到醉酒的老大迷糊中说了几句,一联想吃饭时,老大似乎脸色不好,遂脸色大变,定是二哥这边出事了,于是道,“二哥,我们也是关心你,怕你在……在出什么事。”
“在坚强的人在迷茫无助时,都会有些过激的想法与行动,我承认那一刹那,我软弱了,一旦事情过了,人也会跟着清醒,所以有些事还得靠我自己想明白,旁人说在多,我听不进也是没用的,”
二哥语气如此坚定,他还敢说什么,只好道,“既然是你所想,我便尊重你的决定,老大那边,我会试着说服他,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在想不开。”
“放心,我已经过了那个迷茫的时候,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恩,随时联系,二哥!”
赵子书挂了电话,转头就见直勾勾盯着他的胖子,一脸懵懂,笑着拍拍他的肩旁。
雷鸣坐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二哥在扬州这段时间,他除了部队的事,几乎一直陪在他左右,难道中间还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
于是,雷鸣神叨叨的问,“二哥,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太不够意思了!为你忙前忙后还瞒着他其他事情!
赵子书瞥了他一眼,淡淡转过头,扔了手里的手机,继续眼不眨的看电视。
“二哥……”
“说过多少次不该你知道的别问,”赵子书语调平淡,却含着一丝警告。
雷鸣也不生气,眼神直勾勾看他,似乎要将他的衣服盯出个火洞,心里却在冷哼,二哥过河拆桥的速度太快了!
既然不告诉他这个,那可以问其他的,雷鸣转了转眼珠子,开口,“二哥,前两天让我取五万块钱是要干嘛,这个总可以告诉兄弟吧!”
“付人工资。”
“啥?”
赵子书后背向后,靠着沙发,淡淡道,“你道为何易安出狱这些年,我才找到她,那是因为易安不想跟过去有联系,特意选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人找到或遇到以前的熟人,更或者说易安来此处是为了‘折一城而终老’,谁知还是被我雇的私家侦探找到,”
雷鸣惊的站起来,惴惴不安问,“原来你一直雇人监视易安,怪不得……”怪不得你找到易安,即便回上海,也没见神情紧张,原来一直有人在背后监视她。
“这就是没法子中的办法。”上海北京翻了个遍,依然找不到易安的踪影,无奈之下只能雇私家侦探。
雷鸣想到易安的脾气,担心道,“嫂子要知道更不会原谅你,”
搁谁身上也不会喜欢有人跟踪你,窥探你的*。
“所以快出院时,将他唤去,一手交钱一手交底片,银货两讫,只有早早打发他,才能以绝后患。”
雷鸣心脏跳的有些快,不知道二哥是否还有其他手段,声音粗喘道,“二哥,差不多就行,嫂子性子烈且犟,因着当年的事,见到我跟陌生人似得,你若想重新追回她,还是不要耍太多阴暗手段,最好能用真心打动她,实在不行……就慢慢来,似你上次说的,滴水穿石,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千万别急于求成,进而伤害她。”
易安太可怜,他怕二哥为了得到她不折手段伤害她,而二哥一看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人,这两人一个不回头,一个不罢手,只能死磕到底。
赵子书哪里还敢想那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如今的易安像个粘黏在一起的瓷器,他很怕手重,将她碰碎,到时这世上就再也没有‘陈易安’了。
没有‘陈易安’的世界,赵子书又该以什么理由活着!
赵子书心里自嘲,脸上却依旧面色如常,淡淡道,“晚饭后再走,那时天黑易安不易现你,还有最近一段时日不要过来,我会让张叔购买一些必要的吃食,直到我有勇气去见易安,在此之前,我不想让易安发现我住在她隔壁。”
还记得二哥刚来扬州,约他见面,那时的二哥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如今却变得畏首畏尾,一时之间有些可怜他,“你这又是何苦?”
赵子书继续看电视没回他。
两人就这么断断续续聊了很长时间,大部分都是雷鸣絮絮叨叨的说,赵子书感兴趣回复两句,没心情则不吱声,好在外面有人敲门,雷鸣神情一震,顾不得二哥拽他,蹬蹬蹬的去开门,心里止不住想,难道是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