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豆豆搬过来,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困了非得让易安哄着才能睡,睡觉前还必须牵着她的手,若他没睡熟,轻轻挣脱他的手会立马惊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那一瞬间,他的神情特别像赵子书,阴冷又专横。
一直到豆豆睡熟,易安才慢慢松开他的手,靠着床的半边身子有些木,晃了晃胳膊才稍微好些,看他睡的香甜,满心爱意,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才脚步轻缓的开门出去。
秋玲昨晚熬了一宿,天微亮才睡觉,刚刚醒,有些口渴,端着杯子出来喝水,看到易安,视线越过她看着紧闭的房门,了然道,“睡了?”
“恩。”
揉了揉眼睛,“你这是下楼还是准备歇会儿,”
“还没到放学时间,我得去给孩子们上课,”走了两步,想想回头道,“刚睡醒别忙着写作,省的没灵感又大喊大叫,在把豆豆吵醒了,”
秋玲恨恨的瞪她,挥手不耐烦道,“赶紧走,把你的不放心都收回肚子里,保证不把你的心肝吵醒。”
“知道你嘴硬心软,豆豆就拜托你了,”易安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讨好道。
豆豆搬来后,易安脸上表情丰富多了,不再似以前那般凡是不在意,对人对事淡淡的,给人一种隔离,疏远的感觉,如今因着豆豆,脸上笑容越发多了,用秋玲的话说,开心大笑,生气大吵,难过大哭,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该有的情绪。
“恩,”秋玲没好气的转身去厨房接水喝。
易安见秋玲一副受气媳妇摸样,笑笑的扭开门把手走了。
雷鸣开车直接去宾馆取了行李又去前台退了房,事情办妥才开车回二哥那。
将车停稳,拎着行李箱进屋,听到屋子嘈杂声,走到客厅,发现二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场面真是不忍直视,忍不住嘲笑他,“二哥,你可是从不看电视的人,”
“屋里太静,弄出点声音,”
雷鸣了然,环顾四周,问,“护工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赵子书淡淡道,“去市场买东西了,”
“哦,他还挺尽责!”雷鸣难得背着护工夸奖他。
“别老护工护工的叫人家,他姓张,你叫他张叔,我在扬州这段时间,他会一直照顾我,对他礼貌些,”
“啧啧……看来你真的很满意他,”
“恩,他嘴牢,不爱瞎打听,”
张叔婚姻状况跟他差不多,只不过多年后他还能认识到错误,想办法挽回,而张叔想挽回家人,却不知家人在何方。
“原来如此……”
“不忙的话,留在来陪我说说话,晚饭顺道在这吃了。”
“行,”折腾一下午,雷鸣也感觉有些累,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光,可见这货是真渴了。
赵子书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护工打电话,“晚饭不用做,麻烦你去上次买混沌那家私房菜馆买几样上海特色菜,顺道再买点酒。”
电话那边护工忙道,“恩,我这就去。”挂了电话。
那家私房菜馆生意特别火,想吃的话必须提前去排队,可是看着眼前挑好的锅碗瓢盆,又有些拿不定注意,是一下子都买了拎着去私房菜馆,还是先去订餐明天在过来买,想了想对卖家抱歉道,“大姐,我有些急事,今天怕是买不成了,不过我挑好的这些您先放在一边,明天上午我过来买。”
卖货大姐有些不高兴,这不是耍着她玩吗?挑了半天,最后不卖了,猛地摔了手里的筷子,恶声恶气道,“挑半天最后啥也不买,你这不是成心耽误我卖东西挣钱吗?”
护工四十多岁的汉子,被人这般讽刺,憋屈的脸色通红,又见四周人对他指指点点,从包里掏出二百元递给卖家,“这是定金,剩下的钱我明天取货在付。”说完,转身扑开人群,两步并一步的跑了。
喝了水,雷鸣总算缓过气,瞥了一眼目不转定看电视的人,“二哥,你人都搬来了,还不去嫂子那串串门,”
“不急,在等等,”赵子书眼神都没回他,继续看电视。
雷鸣有了兴趣,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小声道,“二哥,你心里是又是在打什么主意,给我透露透露被,”
赵子书扑开他的手,冷脸道,“不该你的事少管。”
只有他心里清楚,事到如今,还能有何手段,只想着就近能偶尔看看易安,其他再不敢奢求,为何不现下去见易安,说他胆小也罢,懦弱也可,真的很怕易安对他嗤之以鼻,冷声冷脸让他搬走,如今只能等他准备好,攒足勇气面对易安。
不可否认,他……赵子书……越发的‘畏首畏尾’了。
雷鸣讪讪的摸摸鼻子,他发现自己还如小时候一般,二哥一对他冷脸,他周身气势立马灭了,猛地拍了拍额头,“忘记跟你说昨天老大给我打电话,把我好顿骂,怪我没照顾好你,欺上瞒下,我夹在你们中间,真是左右不讨好。”
“这事我跟老大说了,不怨你,没想到他又给你打电话,让你受委屈了。”
雷鸣挥挥手不在意,“我倒是不要紧,可听老大话外意思,想打发三哥四哥过来瞧瞧你。”
赵子书终于抬头盯着他,“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
雷鸣有些委屈,“这两天忙着你交代的事,还有出院相关手续,忙的脚打后脑勺,接了电话转身就忙忘了,这不刚坐下来缓口气猛地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