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回来后,连续两个晚上都陪着易安睡,今儿晚上真的忍不住,问她:“你真的对你前夫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每当问关于她前夫的事,易安总会神情恍惚一下,然后淡淡的一笑而过,不愿多说。
“那他如果带孩子过来,你的心还能这般坚定吗?”
“我不知道,”易安摇摇头,她不爱那个男人,更可以说恨他,可是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伤疤,无论长大的这个,还是在监狱里流掉的那个。
两人躺在床上,睡不着时,秋玲就会说八卦的事,躺在床上给易安提建议:“我看徐哲这小子挺喜欢你,要是他爸人不错,长相也行,你还不反感,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秋玲这话也不是开玩笑的,要说易安想不想儿子,答案是肯定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想,还不如将这份感情寄托在另一个孩子身上,重新组织一个新的家庭,省的她前夫老拿孩子为借口纠缠她。
“别说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再结婚嫁人。”陈易安翻身背对着她淡淡道。
秋玲蹭的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激动的摇晃易安的肩膀:“易安,你疯了吧!要知道每个人活着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更有享受幸福的带来的满足感!”
只因那个人渣前夫伤害了她,让她遍体鳞伤,心灵受挫,竟然真的打算孤独到老。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秋玲无奈的躺在床上,深深思考易安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易安睡着了,可是秋玲心里有事,迟迟没睡着,漆黑的屋里,床头柜上手机一闪一闪的,秋玲轻轻的起身,看到电话号码,悄声的拿起手机往外走,怕在屋里接听,吵醒易安,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话说赵子书从父母家开车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转了几圈,最后将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那边通了却没接,嘴角苦笑,原来他被易安如此厌烦,可心里却忍不住给自己找借口,会不会此刻手机不在她手边,才没有接,一遍接着一遍的打,回答他的是手机里的彩铃声。
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手机竟然响了,看见显示的名字,赵子书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拿着手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按了接听键,迫不及待的开口:“易安……”
“我不是易安,我是她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在打电话过来了。”
赵子书坐直身体,恢复平时冷静的样子,淡淡道:“我要找的是易安,不是她朋友,而且你……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我没资格?我操你大爷,早就想骂你了,刚忍了又忍才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句话,真是应了那句话,忍无可忍不需再忍,对你这种人,就该直接开骂,哼,你对易安做的那一出出事,是个人都会骂你,你个人渣,败类,看易安好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可我看不过去,易安不骂你,我替她骂你,你他妈的不就是仗着有点钱,人模狗样的装逼吗?在不就拿孩子绑着易安,你大爷的,你还是个男人吗?还有脸出现在易安面前,我没在时你还能作威作福的欺负欺负易安,姑奶奶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得瑟,你要还敢过来,妈的,我直接拿菜刀砍死你,你个不要脸的人渣。”
“骂完了?”
“没呢?姑奶奶我听见你的声音,气就不顺,你他妈想吃回头草,还得看养草的人愿不愿意,易安有姑奶奶罩着,想欺负她,姑奶奶头一个不答应,我呸,你个王八犊子,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还想回头,你以为易安是为了让你践踏她而出生的吗?呵呵,我想起来,你可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从来没听过别人骂你吧!老娘今儿可要好好替你父母骂骂,你这不是东西的孙子,说来也怪,骂了你,老娘也没觉得多痛快,反而觉得脏了我这张嘴,妈的,一会儿还得重新刷牙才能睡觉,”
“你让易安听电话?”赵子书就想听听易安的声音。
“你他妈的,指使谁呢?老娘是你能随便指使的人,我告诉你,赵子书,当年你那么对易安,现在想回头晚了,不要仗着她以前爱过你,就为所欲为,逼急眼了,老娘带着她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可是听人说过,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让你惦记一辈子,一辈子活在懊悔中,呵呵……”电话那段传来嘟嘟的声音。
赵子书摸了摸耳朵,易安这个朋友倒是暴脾气,一句也不样呛,不过骂的真好,自从他对周围人说,想重新找回易安,每个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像今天这女的这般西斯底里,痛彻心扉的骂他,就连易安看到他,也是淡淡的不置一否,仿佛他这个人在不在都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秋玲挂了电话,悄声的开门进屋,又轻手轻脚的打开易安屋子的门,一只脚刚迈进去,屋里的灯亮了,只见易安坐在床上笑着看她。
秋玲讪讪的挥手打招呼,看易安盯着她手里的手机,表情不自然的低着头,磕磕巴巴道:“我看到你手机响了,又见你睡着了……怕有啥重要的事,就……就顺手帮……帮你……接了电话。”忙上前将手机递给易安。
易安接过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骂的解气吗?”
秋玲马上反应过来,笑嘿嘿的上床搂着她,讨好的说:“还是你懂我!骂的不解气,怕吵醒你,没敢骂太长时间。”
“只此一次,下回不许随便骂人。”
“怎么?你心疼了?”秋玲挠了挠易安的腋下,易安忍着笑躲开。
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赵子书这人我很了解,今儿你一时气不过骂了他,他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唯我独尊惯了,兴许你骂他,他心里还能舒服些,毕竟周围没人会像你骂的那么狠。”
“你听见了?”
“你骂的那么大声,隔了好几堵墙都能听见。”
秋玲笑嘿嘿的说:“我就是气不过他纠缠你,以后他再给你打电话,我还骂他,反正你都听见了,我也不怕骂的更难听了。”最后两句话小声的从嘴里说出来。
陈易安摇摇头:“赵子书容许你骂一次,不会容许你骂第二次,以后他的电话即使不接,也别骂他了。”
“为什么?”
“你骂完他,他心里的自责感,愧疚感减轻,随后会变本加厉的纠缠我。”
“这人是不是有病,贱得慌!”
陈易安对她摇摇头,无奈的笑笑:“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忙。”
床头灯被易安关了,屋里静悄悄的,隔了一会儿,秋玲闷声道:“易安,我怎么觉得,我骂赵子书的时候,好像她的前妻,而你,反倒像个旁观者,还能在我痛快的骂人后,冷静的分析整件事。”
易安没回答,转过身背对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