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自家小姐将人家安置在此的,春华顿时松了口气,眸中的防备自然也随之消散。
既是小姐的病人,自己也不用多管,收拾收拾便乐颠颠地上课去了,今日上的第一节课刚好是钱导师的炼丹课程,春华性子单纯,钱导师只是询问了几句就已然知道了大概。
心中不得不感叹容七过人的本领,要知道治好那个男子连药阁那帮老家伙都没有把握呢!而刚刚春华话里的意思是说那个男子已然清醒,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有如此药效,慕容七身上莫不是有神丹不成?
很快,消息便传回了药阁,一时间慕容七的小院热闹非凡,但最奇怪的是无论来人是谁,慕容七都未曾从房内走出,药阁几位想向慕容七讨教的都没见到人,离开时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
待慕容七醒来已是午时,敲门声将她从床上惊起,连忙将放在一旁的人皮面具戴上。
打开房门,却不想是应守在侯府的暮玄。
“主子,六皇子来访!”
听到这,慕容七眉头轻皱,这南宫烈一天到晚要不要这么闲,怎么老往侯府跑,真烦人!
“你先回,我随后就来!”打发了暮玄,慕容七回房拿了一个包裹,也没顾得上去炼丹房看上一看,便匆匆离去。
回到侯府,慕容七没赶着回锦苑而是就近去了一处客苑换了身衣服,便来至大厅。
刚走进门,便看到南宫烈一副高傲的样子坐在上座,正喝着茶,见慕容七走进也未抬头,似乎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她。
“六皇子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自己虽对这个南宫烈非常不喜,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慕容小姐客气了,若连堂堂镇国侯府都称为寒舍,那本皇子的府邸不是连寒舍都不如了?”此时南宫烈一肚子气,等了近一个时辰不说,连礼都不行了,这废物是要造反吗?
“六皇子,明人不说暗话,您今日来此有何用意,直说无妨!”
自打进了学院,人前她是容七,人后才是她自己,她已经演了好久好久,反正是不指望和这个六皇子有什么干系,表面工作她也懒得做了。
慕容七言辞犀利,丝毫没有顾及南宫烈的面子,饶是他性子再好,脸色也已然有些不好。
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又不得不将这口气生生咽下。
“本皇子是为你我二人的婚约而来!”话说到这,南宫烈便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他本以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废物总该自觉地来讨好自己了吧!
“六皇子记错了,您与臣女之间并无婚约,臣女记得上次皇子来府时便已言明,太子皆可作证!”一段话将南宫烈堵得哑口无言。
原本南宫烈在慕容七的心里形象就不好,此时更是一落千丈,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还好意思提婚约,要不是看在爹爹的份上,他会如此轻易抛出橄榄枝?显然是不可能的!
“咳,上次本皇子只是言明不甚清楚,待本皇子询问过父皇后才知道你我二人是有婚约的!”
南宫烈看慕容七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得不搬出位高权重的父皇,想来这下慕容七应该没什么话可说了吧!
此事确实让慕容七有些犯难,原本打算就近几日有空便进宫一趟,看看是否能让离皇收回成命,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南宫烈就来了。
“可是臣女并未听爹爹提起,若真有婚约,那也该等爹爹回来商议,而且臣女年纪尚小,并不着急婚约一事!”眼前的问题简直就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让慕容七头疼。
自己这么委婉的拒绝,南宫烈也该听懂了才是,怎么还是死抓着不放呢!
慕容七哪里知道,离皇已经给南宫烈下了通碟,若他不能与慕容七结为夫妻,那他也就不用守在国都,改而留守封地。
而听父皇的意思,近几年就会选择退位,若此时婚事告吹,那他势必与皇位无缘份,那怎么可以,那位子自己势在必得。
离皇膝下皇子众多,最有希望继承的无非就是太子、自己,还是七皇弟,七皇弟身子一向羸弱,根本活不了多久,而太子好大喜功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代明君,那位子注意就该是他的。
自打上次来过侯府后,他回府再三思量,反正只是一个位子,他还给得起,废物就废物吧!等他日他荣登帝位废了便是。
而父皇临时的这个提议,其中必定有太子的一份功劳。
“慕容将军常年驻守边城,下一次归期不知该何年何月,如若不然小姐可与我将婚事定下,选个黄道吉日,本皇子来迎娶便是!”一番说词倒是说得极溜,仿佛已经练习了好多遍。
慕容七面色如常,但袖中的双拳早已紧握,以南宫烈现在的意思是要强娶,如此嚣张是欺她侯府无人吗?
南宫烈看了看那深思中的人儿,唇角泛起一丝嘲讽般的笑意。
“废物,你就偷着乐吧!若不是七弟命不久矣,太子已有正妻,父皇也不会委屈我娶你!”心下打着小算盘。
“慕容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弟弟多加考虑,云儿尚小,尚需人照料,若你嫁给本皇子,本皇子必会帮你照料一切,让你免其后顾之忧!”原以为可以很轻松的将慕容七拿下,谁知道也是块难啃的骨头,简直和她那不讨喜的老爹一样!
从婚约牵扯到云儿的身上,慕容七的忍耐仿佛已到极限,虽说自己修为远不如南宫烈,但她有星麒朱雀在手,何需如此隐忍。
此时的慕容七真想不顾一切,将眼前这个让人反胃的男子一举击杀,可一想到爹爹半辈子为南离做的一切,她就不得不将这个念头封存在心里。
面对南宫烈汹涌的攻势,慕容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头部开始隐隐作痛,袖中的手掌忍不住颤抖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