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通政使夫人，方冰冰想了想，问道：“可是曹尔玉大人家眷？”外头的人声音听起来还算不错，“正是。”方冰冰想着应该是曹孙氏，她们家肯定也不一般，毕竟曹家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是多尔衮的旗下包衣，现在多尔衮是主子了，曹家混的肯定也很好。
    “翠红跟翠娥随我过去。”方冰冰掀开帘子，看了眼前传话的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虽然是丫头装扮，但长相身材很是出挑，眉目含情的样子。曹家因为也是正白旗所以曹孙氏的车马跟方冰冰隔的倒不远，方冰冰上了马车后，曹孙氏立马想起来，方冰冰笑道：“你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既是旧识就不要这般，倒是生分了。”
    曹孙氏如今是太子保姆，因为皇后的关系，曹孙氏已然被打发出来，但太子颇为恋旧，所以经常很是关照曹孙氏。
    她现在看上去变得富态许多了，也不过是三十多的年纪，比起方冰冰来胖了一圈，跟以前那般明艳照人的样子不大相同，曹孙氏看到方冰冰也很是惊讶的样子，“这么多年你竟是没有变的样子。”不仅没变反而变得气色好很多，又听说她现在是礼部尚书的夫人，还是詹士府少詹事的夫人不禁起了帮太子的拉拢之心。
    “我都老了，何谈什么好看不好看？”方冰冰不清楚她的意图，也不说话。
    曹孙氏笑道：“这不是要去见主子娘娘吗，先前主子娘娘喊我进去说话正好说起你了，对你很感兴趣的呢，还说你们家程大人很能干，对你也好。”曹家做的就是通政使，专管官员阴私，所以皇后找曹孙氏问也是正常的。
    “都老夫老妻了……”方冰冰正准备说话，古家的说准备进去了，方冰冰这才告辞。
    方冰冰毕竟是生手，但好在外边有大宫女在安排，一个个诰命都按品级排好队即便是对皇宫很感兴趣的方冰冰都要老老实实的低垂着头装规矩。早就听说皇后受宠，可真实见到反而觉得还好，方冰冰按照宫女的指引下叩首，上头有女声传过来：“快请起，没想到程夫人这样年轻。”
    “有幸得主子垂询，跟主子娘娘拜寿，祝您吉祥如意、富贵安康。”
    上头女声又笑道：“快些起来，赐座。”方冰冰这才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还算不错了，她也不敢随意打量，只能看看上头，皇后约莫三十来许，并不是方冰冰所想的美丽动人，反而长相很平凡，但脸上一直挂着笑，看起来很是和气，她旁边坐着一位丽人穿着胭脂色的宫装，很是端庄脸上挂着笑。
    方冰冰想着应该是昭嫔，果然这位一开口就道：“奴才嫂嫂从广州送了自鸣钟过来，那里边还有个布谷鸟，正好图个吉利。”皇后笑道：“格格在广州还能想起我们这可真是……”完全很和气的样子，但这样的场合却不见嘉贵妃，这倒真是有些奇怪。
    旁边有一贵妇又说话，方冰冰瞧她穿着应该是亲王妃，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亲王福晋，应该不是豫王福晋，豫亲王福晋早在去年就已经过世了，方冰冰当时还托人送了奠仪的。
    “主子娘娘，大格格在哪儿？也不出来给我们看看，上次还说要去奴才家去玩的。”说起话来也是满满的亲近感。
    皇后便道：“她等会儿便来了，嘉贵妃有喜事了，她在长春宫她额娘那里。你们格格最近出嫁了，可好？”众人都有心照不宣的申请，嘉贵妃很受宠爱，即便是皇后后来居上，嘉贵妃也能在皇后手下依旧生了二子一女，现在又怀了孩子，若是个男孩，即便是太子即位，那嘉贵妃依然可以享受许多，更何况嘉贵妃为人十分谦和，相貌比皇后美上许多。
    “劳主子娘娘挂心，我们五格格好着呢！明珠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听她这样说方冰冰才知道这位是英亲王阿济格的福晋。
    看来皇后能坐到这个位置还真是不容易，谁都能说几句，便是方冰冰她也问道：“先就听说你们家好几个才子都是少年英才，今年你家大儿子是要下场吗？”
    “回主子娘娘的话，确实如此。”方冰冰对这点倒还自傲，毕竟煜哥儿跟敏哥儿都是读书种子。
    皇后心里也嘀咕，她派人调查过任自家太子詹士府少詹事的程杨很是宠爱这位夫人，又听闻曹孙氏的消息这位夫人姿色也不过中上，为人还挺有手段的，程杨这么些年别说如夫人便是通房丫头都没有，又听说程杨生的很是英俊，但见方冰冰行事一板一眼甚是无趣。
    方冰冰这样的虽然是从一品的诰命，但是比起她来，宗室皇亲身份更高，所以方冰冰略问几句就出门去了，甫一出门，便被小太监拦住说是嘉贵妃有请，方冰冰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温柔，叹了一口气，即便她想离开也不能抬脚就走。
    长春宫很安静，没有坤宁宫那么热闹，但草木扶疏，一进院子，便见小太监做了个请的姿势，事实上长春宫还是很大的，外边宫女们表情淡淡的，方冰冰给了那位小太监一个荷包，他也没有推辞，提点了一句：“贵主子在等着您呢！”
    外边有宫女打着帘子，方冰冰就行了礼，过了好一会儿后边才有女声传来：“请程夫人起来。”又对旁边的人道：“把这劳什子帘子撤了，我跟程夫人认识许久了，何必做这些。”
    方冰冰这才抬起头来，有宫女过来扶方冰冰坐下，嘉贵妃笑了一下，方冰冰有些晃神，顿时感觉这屋子都亮了起来，所谓明珠生辉应该就是这也意思吧！
    “大丫头过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表姨母，当年额娘还要谢谢她能收留额娘。”
    从后头又走出一个戴着旗头的少女，也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表情很是傲气，方冰冰不怕嘉贵妃，但面子上还得顾着：“贵主儿客气了，这都是主子爷的吩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