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朱廉便将视频打开,里面正巧是上杉虎骂许攸之那段话。
这个居酒屋只是上杉虎的一个小爱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所在,所以并没有什么严密的防控系统,轻轻松松便被朱廉给入侵了。
其实朱廉也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便就有了新的计较。
许攸之看着那段视频后是越来越气,面色已经铁青,可他刚要怒吼出声,便被朱廉给拦住了。
“小许你要作甚,这可是别人的地盘!”朱廉一脸紧张道。
许攸之骂道:“一群蝼蚁,便是他们的地盘也只是蚁巢,我怕什么?”
“如果是出手果决的杀掉倒是轻松,但是抓活的就麻烦大了。”
朱廉很是善解人意的分析道:“你想啊,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面我们抓了人,还不等你出气别人的援兵可就到了,然后我们又要费工夫与那些蝼蚁打来打去,这不是跌份儿嘛?”
“那就杀掉!”许攸之干脆利索道。
朱廉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你确定不跟许老打个招呼?”
“好,等等。”
许攸之对于爷爷还是很敬重的,便就真的打了电话过去,开口便道:“爷爷,上杉虎辱我太甚,我要他死!”
那面许老沉默,而且沉默了很久。
他担心宝贝孙子接连被辱之后心境再次受挫,到时候可就一蹶不振了。
从前他可以狠辣,哪怕是儿子犯错都可杀。
可是。
那时候是因为他觉得宝贝孙子是可造之材,不需要自己以权谋私也可以成为人中龙凤。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看错了,他心里面甚至很想亲手杀掉这个宝贝孙子,因为这对他而言算是一种耻辱。
可是舍不得啊。
那可是他亲孙子,是许家的香火传承之人啊。
所以许老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叫朱廉听电话。”
“许老是我。”
许老听到了朱廉的声音后,便说道:“干净利索点,不要留下尾巴!”
“好嘞。”
朱廉挂断了电话后,便拉着许攸之离开了居酒屋,而且立刻上了一辆车,并且快速离开。
“为什么要走?”许攸之勃然大怒。
朱廉拿出一个遥控器说道:“按一下,那里面的所有人就都没了,定向爆炸。”
“我来!”
许攸之直接按在了遥控器上面,然后便听到了轰然巨响,回头看去居酒屋果然已经升天了。
这一次,许攸之是打心里愉悦,他拍了拍朱廉的肩膀说道:“朱廉,你小子不错,以后跟着我混!”
“那小许你可得多照顾我。”朱廉一笑,很是狗腿。
看吧。
其实只要用好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一些敌人。
朱廉觉得应该让龙威欠自己更大的人情,比如说搞死几个东瀛家族的家主。
不过朱廉也知道这些家族都有备选家主的,所以哪怕是家主死了,家族也不会乱,但却也是不小的打击。
朱廉又问道:“小许,这里我也是人生地不熟,接下来去哪?”
“我熟。”
许攸之是个能吹牛逼就绝对不会放过的人,便说道:“伊达正雄,我让他给我们安排落脚点。至于这个伊达正雄嘛,就是伊达家的家主,如今也算是我的追随者吧,我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朱廉提醒道:“毕竟他们才是自己人,所以杀掉上杉狗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出去。”
“当然不能,你当我傻啊。”许攸之翻了个白眼。
而此时的居酒屋内,上杉虎才从地下室爬了出来,他在刚刚去了趟地下室,是因为他担心笑的太大声被外面的许攸之听到了,没想到却因为此躲过一劫。
要说这个家伙也是命大,竟然就这样活了下来,如果朱廉知道也会觉得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
上杉虎抬头看了看夜空嘀咕道:“难道那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
可不管怎么样,上杉虎觉得干脆将计就计好了,就当自己死了,先让备选家主顶上去,他到时要看看许攸之那个废物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所以上杉家就显得有点乱了,家族中开始召开会议,族中成员,以及重要的家臣全部参加会议。
然后便是扶备选家主上位,可是家主上位有需要诸多繁文缛节,可是上杉虎的葬礼又不能不管,众人一商量便两头一起办。
所以上杉家就更乱了,似乎这一夜都无法消停了。
而朱廉与许攸之却是已经来到了伊达正雄安排的酒店,并且在朱廉的劝说下许攸之决定先等龙威与东瀛打过了他再动手。
与此同时,从秋宗望月家老宅发出去的消息也到了各大家族手里。
消息的内容很简单,那便是龙威此来,是为了解决服部众侵扰炎夏上山门派一事的,更是直言他亲手杀掉了服部青瓷,并且愿意接受东瀛高手挑战,而且可以凭一己之力迎接众人合力挑战,如果不来那东瀛高手便是孙子。
收到这条消息的众位家族只能大骂这个龙威实在是太嚣张了,同时也骂望月时雨吃里扒外。
不过没有人愿意当孙子,更何况他们不认为能够强到在众高手围攻下还能活命的地步,所以便开始召集手下高手。
所以依附在各大家族的流派也就纷纷浮出水面,甲贺流忍者猿飞左之助,伊贺流忍者代表服部半藏,二天一流的宫本玄藏,佐佐木家的佐佐木天罡,新阴流的上泉刚信极柳生重吾,东瀛当代武道大家齐聚,俨然已经是东瀛整个江湖都搬出来了。
这其中又以服部半藏实力超群,再就是实力相差无几的宫本玄藏了。
当然了。
既然能够成为东瀛各大流派的宗师,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炎夏山上人的实力。
只不过,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真相,那便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是望月时雨的对手。
可是这又如何,便是望月时雨也扛不住他们联手。
至于会不会被说成是以多欺少,他们没有多想,对方既然有这种要求,他们便不会觉得道德上有任何问题。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们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毕竟是习武之人,而东瀛人对于武士道的信奉也让他们不齿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在前往秋宗的车上,身穿忍者服只露出明亮眼眸的服部半藏还是用抱怨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很想与龙威单打独斗,但是家主却想我……”
很是好听的女人声音,而且她的身材也好到了极致,很是纤细玲珑。
服部正成原本是德川家康的十六神将之一,有着鬼半藏的别名。
后来历代服部家的家主,便会都以服部半藏这个名字示人。
只不过这一代发生了很多事情,因为德川家的德川真武与炎夏李家合作,便等于是坏了德川家的一些规矩,但是德川家却又非常需要李家的帮助,便只能将家族一分为二,由德川真武带走了一部分人,包括当时的服部半藏。
而留下来的德川家却是也需要服部半藏,便又选出一位天纵奇才,只不过却是个女人。
但即便如此,她那惊人的天赋,以及战斗中的本能,还是让手下心悦诚服。
“是是是,我也是。”
宫本玄藏看上去很是邋遢,他靠在副驾驶抽着烟一边说道:“其实不打更好,我向往和平,每天都要打打杀杀的简直烦死了。”
后面留着长发的英俊男子很是不满的说道:“真不知道先祖为何会输给你的家主。”
这个长发英俊男子便是佐佐木天罡,因为当年宫本武藏算计了佐佐木小次郎一事,这两个家族也是打了很多年,但近些年已经只分高下不分生死了,算是缓和了许多。
尤其是宫本玄藏与佐佐木天罡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二人曾经一同去炎夏留学,因为家族规矩不能带太多的钱更不能展露武学,这难兄难弟便只能相依为命了。
只不过,表面上佐佐木天罡还是很不屑宫本玄藏的,倒是宫本玄藏是个十足的贱人样子,经常做出很崇拜对方甚至要嫁给对方的样子,也算是笑谈。
“闭嘴,不准说话!”佐佐木天罡见宫本玄藏又要犯病了,他可就险些出鞘了。
宫本玄藏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抽烟笑着。
至于粗狂的上泉刚信与文弱的柳生重吾便也是相视一笑,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曾经柳生宗严败给了上泉信纲的弟子,然后便加入了上泉信纲门下,后来柳生宗严也颇有威望,但对上泉家却仍然敬重。
而如今的上泉刚信又是个很大喇喇的人,家族事务甚至都丢给柳生重吾来管,可见二人的关系如何好了。
只有甲贺流的猿飞左之助阴测测的说道:“各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左之助,看来你还是很热衷于做一条狗。”
服部半藏很不客气的说道:“上次我们有过交谈,如果宗家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么我们自然愿意服从,也会给予绝对的忠诚。可是现在,他们为了自己的野心,便将我们门下送出炎夏送死,而且最后还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们并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看。最近我与真武先生有过交谈,他与我说过龙威的真正实力不容小觑,并且暗示我如今留在本土的德川家已经腐朽,我是可以随时去找真武先生的。”
宫本玄藏更是直言不讳道:“此次是我最后一次帮宗家办事,等到事情结束我便会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一起。”佐佐木天罡说道。
后面上泉与柳生并没有说什么,可显然是默认了。
猿飞左之助有些愤怒道:“我们做忍者的就要……”
“那我以后不做忍者了。”服部半藏娇笑,巍峨峰峦本就在护甲的衬托下更加汹涌,这一笑就有“地动山摇”之嫌了。
宫本玄藏更是直接道:“剩下的人都不是忍者,我们屈居于人下,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些家族会赚钱,而我们习武又很缺钱而已。”
这让猿飞左之助很郁闷,他是最正统的忍者,可时代的变化他也无力回天,最后也只能叹息了。
几个小时后,众人来到了秋宗的村外,但却并没有连夜仅存,而是在外面扎营休息。
而那些宗家的代表,却是已经进了秋宗老宅,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应该是要找望月时雨吵架的。
但也无所谓,没有人会在乎这些。
倒是一夜无眠的龙威拢袖走到了村外的营地,他就像是好奇的乡野村夫一样张望着几个正在烤火的人,用已经很久不用显得有些生疏的日文问道:“来打架的?”
众人回过头,皆是满面震惊。
而那些更后知后觉的枪手们,也才连忙将枪掏出来。
这个人竟然能够隐藏起息到如此地步,难道是时雨先生的亲传弟子?
不不不,那是道袍……
再接着火光与月色仔细一看,众人才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龙威。
“衣服不错,我喜欢。”
服部半藏的中文水平不太好,见对方会日语便直接说起了日语,而且是语带调侃道:“如果不是你刻意压制气质,我想穿上这身衣服的你,一定会有古老画本上谪仙人的气质,对吧对吧?”
她虽然高挑,可在龙威身旁跳来跳去的样子,倒是很有少女心性,那马尾辫更是荡来荡去很是有青春活力的样子。
而且她身上的忍者服不同于纯黑色的普通忍者服,在胸口与臀布有金属甲片点缀,让她显得更加玲珑性感。
龙威笑着点头说道:“天上的仙人也不是皆有神仙风范,而且这便是我本来的模样,没有刻意压制。”
“说谎!”
服部半藏对这个男人是非常有兴趣的,还很大胆的伸出手在龙威胳膊上捏来捏去,一边很夸张的对同伴道:“很结实,要不要摸一摸?”
外界都说自服部青瓷失败后,她服部半藏便要亲手杀了龙威,其实那只是宗家放出的话,跟她屁的关系都没有。
事实上,服部半藏对于炎夏文化是非常向往的。
这种向往也是有原因的,但却只有服部家的家主才有资格知道。
族谱上有过记载,服部一族本是秦始皇的子孙弓月君远渡东瀛留下来的一支分支,在古东瀛被称为“归化人”而且是其最有势力的氏族。
所以在当年的战争中服部家几乎没有为东瀛出任何力,但也因为身份特殊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压。
而服部一族,似乎骨子里都有认祖归宗的执念。
“呐呐,龙威君,你还没有结婚吧?”
服部半藏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我可是很漂亮的哦,而且不介意你有很多女人,所以哪怕你已经成婚了,那纳妾吗?”
“咳咳……”
龙威败了,他没想到服部半藏是个女人,更没想到还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便只能笑道:“我惧内,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猿飞左之助忽然站了起来,手中的匕首更是已经出鞘。
他阴着脸说道:“龙威先生,我们是仇敌,你不是很适合出现在这里。”
“闲逛而已。”
龙威笑了笑,随后便上前一步,看似速度不快,可瞬间便越过了身前的服部半藏出现在猿飞左之助身前,更是轻而易举的拿走了他的匕首,点头说道:“匕首不错,看这钢口一定不是寻常金属锻造,是天外陨铁吧?”
“你……”
猿飞左之助几秒钟后才回过身,然后连续向后跳去,惊恐道:“你你你你……”
“别紧张,既然我们已经约定好比斗的时间,我就不会在此刻动手。”
龙威摇头一笑,随手便匕首抛了回去,然后看向了佐佐木天罡说道:“我在西雅图的时候,曾与令尊佐佐木垂钓先生有过一次切磋,令尊的剑术已然大成,但却仍对我说他的儿子剑术已然超过他,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切磋的一天。”
当初与佐佐木垂钓相识,是因为那位酷爱钓鱼的老先生遇到了白人调戏一个炎夏女子,然后那位老先生便用鱼竿将那白人打的连枪都掏不出来。
巧的是,当初的那位炎夏女子便是可欣。
后来龙威得知后,便带着可欣前去致谢,当时老先生说他的儿子在炎夏求学时曾受过炎夏人很多仇视,但也有很过照顾,所以他理应如此。
而且就算没有这一节,男人见到女子被辱便也该出手。
二人相谈甚欢,便是在切磋后又坐下来饮酒,也谈起了当年那段关于战争的历史。
佐佐木垂钓说过一番话让龙威记忆犹新:“战争的元凶从来都不是赴死的士兵,而是野心家。当然一个家族之中,自然也会出现野心家与渴望和平者。我可以直言不讳,我们佐佐木家也出现过野心家,并且犯下了很多罪行,这也是我送儿子去炎夏读书的原因,我是要让他感觉到这份仇恨,才能知道祖辈犯下的错有多么的大。当然了,哪怕我对炎夏捐过很多钱,但我仍不觉得可以换来原谅,毕竟失去的生命是无法复生的,而被践踏的尊严也需要用血来洗刷。”
龙威从来都不认为任何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有资格原谅什么,所以他举杯道:“敬先烈,敬善者。”
那一晚,佐佐木垂钓喝了很多酒,还唱起了家乡的歌,然后龙威便直言不讳的说难听,可老先生却说这歌却是从唐朝流传至东瀛后改编的,着实是让龙威吃了哑巴亏。
佐佐木天罡的确听说过父亲说过与炎夏武夫饮酒畅谈之事,却也才知道这人便是龙威,他便连忙起身行礼道:“我父亲说您与他是忘年交,那在辈分上您便是我的叔父辈,只不过我答应了宗家这次任务,所以比斗时还是要全力以赴。”
“自然。”
龙威笑了笑,转身便向村子里面走去,一边说道:“建议诸位合力出手,这样还有些许还手的机会,若是单打独斗,便是我太欺负人了,有失我天朝上邦的风范!”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嚣张至极!
可是在那个刹那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却是让众人噤若寒蝉!
尤其是服部半藏的目光早就已经迷醉,她很是妖娆伏在树上道:“龙威先生,此生我非你不嫁了!”
然后龙威就是一个踉跄,刚刚那风范荡然无存。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是莞尔一笑,看来还是半藏强,还没出手便让那位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