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瞒天过海

    流苏又扭身起来走到床边坐下玩着帘幔上的八宝穗流苏不接腔,他从末见流苏这么生气一时慌了气,又陪上笑脸温言道:“朕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太皇太后已经恩准立你为妃了,怎么,还不开心?”
    流苏心想他已经做得这般足以见他对自己之心肠,太皇太后之命谁敢不从?也不便再为难他这才嗤地一笑:“臣妾是因丢了皇上赐的金凤步摇所以生气,现下听了这个消息便开心了!”
    他长舒一口气怪道:“朕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呢?这不值什么,朕明儿赏你更好的都有!朕已命闻名天下的绣女九绣为你缝制礼服,可好?”
    流苏急忙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因臣妾封妃一事已经闹得人翻马仰,若皇上又为臣妾破费岂不更惹人非议,况且上次封妃之礼服好端端的摆在那里用了岂不好?再说上次封妃之时正是臣妃遇劫之时,此时穿了那衣衫也了心愿,过了心中的坎。”
    他抚摸着流苏的长发欢欣道:“娘子最善解人意,只是委屈了你”
    流苏暗自咬牙骂太皇太后阴毒面上仍最娴德地弯起嘴角柔声说:“只要能和皇上明正言顺地在一起,那臣妾所有的委屈都是甜的”
    封妃当日艳阳高照,秋风凉爽令人心情大好。流苏盛妆而出高梳参鸾望仙发髻,中间插着金光闪闪的双凤衔珠的金步摇,周围遍插紫晶蔷薇的水晶花,又饰以珊瑚宝石,明艳不可方物;仍披了当日末穿成的大红刻凤镶珍珠的鸾凤朝阳一品翟衣,内着碧青的中衫又有四个宫女将后摆托起缓缓行入德阳殿。
    一路上丝鼓之音缓和悠扬,又有漫天的花瓣纷纷洒落,流苏宁静含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一步一步地向殿中心行去。抬眼看到慕容岚正在一旁铠甲鲜明地立着,他的目光如丝乐一般缠绵,又如严冬的寒气一般霸道地穿透周身令人不敢正视。流苏目不斜视端正地跪在正殿中心向中间坐着的帝后二人行礼。
    皇后已恢复了平静温和地说:“菡贵妃今日晋封实是后宫之喜,望以后与众姐妹和睦相处,恪守妇德,为皇上绵延子嗣!”舒云展也微微点头便请流苏起身,流苏立在帝后下首望着下面一众如花的嫔妃,目光稍稍得意,接受众妃的叩拜。
    接着皇上又宣布以后由皇后和流苏共同管理后宫,并亲自拿出贵妃宝印递于流苏手,流苏握着玉印并他的手盈盈一笑:“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望!”
    礼仪完成,皇后并各嫔妃相继离去,舒云展微笑道:“朕还有一桩事令你欢喜,且随我来!”流苏暗自猜测不知是何事,只得跟着他向后宫主殿行去,他停在宝华殿前含笑道:“朕曾听你说凌月雅筑太冷清,所以朕将宝华殿重新修缮赐与你居住,也符合你贵妃的身份。”
    推开殿门,早有十六名宫女齐声跪声迎接:“恭迎贵妃娘娘!”
    此殿屋梁颇高,朱红的柱子雕以百花装饰,屋梁上绘着七色流云百福图,青砖铺地,地开芙蓉,雕玉为栏,栏生玉光,果然富丽堂皇。流苏拂着栏柱欢喜道:“皇上对臣妾太好了!”
    他搂着流苏继续前行,过了正门一股浓郁的花香袭来,满院开满了各色珍花异草,花园中央是一个圆形的荷塘,中有千尾锦鲤游戏其中;舒云展折下一朵白牡丹别在发髻正中含情脉脉地问:“娘子可喜欢此处?”
    流苏伏在他怀里含泪道:“臣妾自幼出身寒微,能蒙皇上宠幸已是几世修来之福,皇上如此厚受臣妾倒叫臣妾惶恐!”
    他拍拍流苏的肩小心地说:“你开心就好了,朕也有一件事要说与娘子但又不忍娘子伤心!”
    流苏知他要说的何事先出声道:“皇上要臣妾做什么都行,但求皇上不要拿掉臣妾的孩子!”
    他唉了一声思量半日终于开口道:“朕何尝不想要娘子为朕育一皇儿,可是太皇太后她……爱妃,朕对你不住,这孩子,终是不能要了!”闻此消息一阵天旋地转,流苏身子一软昏倒在皇上怀里。
    醒来时已是入夜,只见一弯缺月稀挂漏桐,秋风阵阵穿过层层皎纱帘幕侵在描龙凤的锦被上,宫内明亮如白昼,身边围着珠儿竹绿等人见流苏醒了忍不住欢喜道:“娘娘可醒了,急死奴婢了,皇上遣人问了几次了!”
    珠儿端了参汤要喂流苏,流苏摇摇头疲倦地说:“都退下吧。”只留了珠儿竹绿二人这才坐起身子吩咐竹绿:“你去请慕容总管过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竹绿起身闭门而去,又命珠儿换了胭脂粳玉粥来喝了半碗,这才望着灯光出神。
    珠儿忧心地说:“娘娘真的不要这孩子了?”
    流苏冷笑一声用帕子抹抹嘴道:“本来就无,何来不要之说!”
    珠儿惊得手一抖,几乎要打翻那掐丝的玛瑙碗,流苏微一横目:“这点小事都吓到你了,以后如何在这皇宫里生存?”
    珠儿急忙向四下看看有无人偷听,这才严严地关上门窗问道:“娘娘这话是?”
    流苏玩着一支玉蝴蝶叹气道:“兴许是以前吃落胎药多了,所以一直怀不上,我早知道太皇太后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有子嗣,所以将计就,如若不然如何能封妃?如何能让皇上对我有愧疚之心?如何堵后宫的众女之口?”
    珠儿佩服地说:“这么犯险之计也只有娘娘能想得出,珠儿这才信人有等级之分之说,依珠儿的智谋能在娘娘身边服侍已经是高就了!”
    流苏微微一笑也不出声。一会儿慕容岚匆匆赶来,屏退了下人,灯光下流苏凝视着他忽尔一笑,他也含笑挑衅地盯住流苏大胆的上下观看。流苏挑高声笑道:“这里没别人,坐吧”
    他靠着离流苏最近的太师椅坐了下来。流苏伸了伸腰道:“闹了一天身上酸痛,岚是否能象以前一样为流苏揉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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