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皱眉道:“母后,孩儿自大婚后皇后一直无所出,至令末有皇子诞生,今流苏有孕实是大喜之事,且她为我付出良多,我岂可负她?再者宫内嫔妃不多,若立流苏为妃,一则充实后宫二则可绵延子嗣岂一举两得?”此话一出太皇也略略点头,皇后则紫涨了脸低头不语,其余之人虽不服但都无人敢言语,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有了子嗣便是有了靠山。
三皇子察言观色最先起身哈哈一笑对舒云展道:“恭喜皇兄又获佳丽,这位菡贵妃既美貌多才又能歌善舞,确实不愧为贵妃之号!”
舒云展嘴角逸出一缕微笑道:“还是云卷最知朕心,赏食邑三千封平乐王!”舒云卷忙跪地谢恩,圆盼二妃冷笑一声不屑地把脸扭着别处,流苏以目向三皇子道谢,他不过刚满十五却如此洞察人心,倒是一个聪明人!
舒云展向太后敬了一杯酒道:“既然母后不反对,那孩儿便着令礼部准备立妃的大典!”
太后自知难以挽回只得接道:“兹事体大,皇帝还须和朝臣商议之后禀报太皇太后再做决定才好!”舒云展喜道:“孩儿理会得!”
此事一闹,众嫔妃各怀心事自然不如先前一般热闹,一时间席间冷清起来,只有丝鼓之声绵绵生凉。流苏见目的已达便起身温言道:“已经过三更了,皇上贵为天子,仔细凉坏了身子,不若回宫安寝吧!”小喜子忙拿起一件锦袍披在他身上,舒云展醉意朦胧地说:“怪不身上寒浸浸的,朕也累了,大家都回宫就寝吧!朕也和流苏一起回去了!”
他竟当着众人之面真呼流苏的名字且意态亲厚,虽是酒后之言却令众女人人色变,此语可见她受宠之深。流苏不自然地掩袖咳了一声道:“皇上醉了快扶皇上回寝宫。”
皇后意态萧条地端坐在位置上,从头至尾并末发一言,但她的伤心和失望却难以掩饰。慕容氏跺了跺脚道:“此事古万全,大家都有散了吧,眼不见为净”她说话时语气漠然震得头上了翠珠花钿微微晃动,此话一出众女更恨了流苏几分。流苏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亦毫不畏惧地回望,然后由侍女扶着上七宝华盖轿向紫芳轩行去。
第二天流苏便不须上朝,于是暗中吩咐为皇上撑雀羽伞的小宫女串珠留心听朝臣对她封妃一事的意见,果然朝中大臣多数反数,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曾侍先帝且出身寒微,又有前朝武则天之例,唯恐出了第二天武则天。但意外的慕容云却力排众议保为立为贵妃,流苏转目一想便明白了他的用心,抚摸着护甲上红宝石微微一笑就先借你之力罢,饮了一口色泽明亮的大红袍盖上碗盖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串珠微露笑意:“皇上自然是极力称赞贵妃淑德娴良,虽则今日末做决断,但封妃一事依奴婢看就在这一两日啦!”
流苏见她说得明白便命珠儿打赏:“把内务府送的上好脂胭膏和南珠各拿一匣子来赏给串珠姑娘”这脂胭是供嫔妃所用,颜色均净色泽自然明润寻赏宫女自然不能得,这南珠又是采自深海珍珠,拿一般大小的圆眼筛子过了留一般大小的下来做嫔妃花饰用,也是珍贵难得,串珠喜的跪在叩谢。
珠儿递了东西笑道:“串珠姑娘果然如珍珠一般圆润明丽,这才不负了娘娘这一匣子好珠呢,以后办得好了,比这好得多的赏都有。”串珠大喜连连道谢,送走了串珠,珠儿关上门笑道:“娘娘这法子好,不费一星劲咱们想知道自有人送消息”
流苏拿了泥金芙蓉描仕女图的宫扇冷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银子的作用大罢了”正说着却见舒云展眉头紧皱闷闷不乐地走来,流苏柔声说:“瞧着皇上的气色不好,可是朝臣们又说了什么皇上不爱听的话?”
他一甩袖子恼道:“朕要立你为妃,可朝中四位元老大臣均极力劝阻,尤其是皇后之父李相国更是疾言厉色,真真烦死人了”
流苏微微一笑道:“皇上乃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说到底相国也只是皇上的臣子罢了,却也是要听命于皇上的。再者皇上是新君,若不拿出些威风来只怕以后更难服众,三则立妃本是皇上的家务事又何劳相国操心,想必相国是怕皇上立了臣妾对皇后的地位有所威胁罢了。”
舒云展连连点头道不错,此话更增他一意要立妃的决心以显示自己的皇威,流苏看时机成熟最后又轻描淡写地加一句:“说到底,相国终究有些私心,也并非全心全意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