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唔了一声接过折子皱眉道:“现今正是春天,粮草紧缺少,嗯,这事就由刘大人去办吧”刘梦君忙躬身领命,那黑面武将闻言退下。
另有一颏下有须的中年文士上前奏:“皇上,今春山东山西两省滴水末下,百姓多有饿死,望皇上拔粮辰灾”舒云展眉毛皱得更深道:“慕容将军速去粮仓调一千石粮食运往灾区”
早朝上众臣均是上奏各处暴乱及灾情和边疆问题,早朝下来舒云展已累得心力交猝。流苏跟着回至上书房,轻声吩咐侍女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安神,又洒了一把百合香在青铜麒麟香鼎里,这才上前用手揉着他的太阳穴道:“皇上为国为民忧心臣妾竟帮不上忙,真是难过”
他闭着眼睛道:“是啊,也只有流苏善解人意。”
流苏温柔一笑:“伺候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臣妾份内的事”
舒浩睁开眼将她的手一拉,拉到怀里笑道:“别管那些烦心事了,嗯,让朕瞧瞧,静大人穿了官服还是俏丽有致啊!你说若立你为妃以何为号好呢?”
流苏担忧地说:“皇上,先皇刚过世便纳妃不说后宫不服便是前朝官员也有诸多异议啊!”
他果然愁道:“即使有再多异议,朕也要在中秋之时立你为妃,不然岂不愧对你的一片深情?”流苏回头嫣然一笑道:“臣妾倒有一法子,不但后宫无言而且各朝臣也不能再阻!”舒云天喜道:“朕早知你计谋万千犹胜男子,快快说来!”
流苏低了头默默不语良久才抬头道:“若是臣妾有了子嗣,则立为妃可名正言顺!”他一拍手叫道:“对啊,不过这子嗣岂是说有便有的?”流苏起身整理好凌乱的奏折道:“皇上还是赶快把这些折子批了吧,现在内忧外患很多事需要皇上处理,臣妾先退下了”
他皱眉叹气道:“当个好皇帝着实不易,不过朕既然答应了你就需认真治理国家,那好吧,你先下去休息吧”
信步走出书房沿着青石彻的甬道缓缓而行正巧遇到慕容岚带着侍卫巡逻,他上前躬身请安流苏忙以手虚扶微笑道:“现在入了宫你可不比以前那样潇洒了”
他顽皮的一笑:“没办法,因为娘娘需要我保护嘛,这么晚了,怎么你一个在这里?”流苏见他仍不改以前说笑的毛病感觉亲近了不少,便由他随在身后一路护着回宫。
第二天流苏穿了一身金丝线压芙蓉,领口绣鸾凤的石榴色正品宫装,端正地戴了避寒金甸和祖母绿宝石水滴耳坠,这才命人请了刘梦如过来。刘梦如不知何事恭敬地站着头也不敢抬,流苏喝了茶把玩着一朵新开的倒挂金钟龙须黄菊这才出声:“刘大人不认识我了吗?”他这才抬头细看,一时间又惊又喜一句丝丝姑娘几乎喊出口终于硬生生地忍住。
流苏扯开一抹微笑:“刘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本宫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前的事儿,所以…………”
他跪地激动地说:“下官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下官向任何人替起娘娘的过去,下官任凭娘娘处置。”流苏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果然是个聪明人,将黄菊一丝丝的揉碎,然后在他面前纷纷扬扬地扔了一地,看到他额头晶亮的汗这才一使眼色。
竹绿上前低声道:“为了表示你对娘娘的忠心,铲除羞花楼这件事就由刘大人秘密来办,务必使所有人或散去或杀掉总之不能留知道底细的人,曾抓过娘娘的县衙收养过娘娘的人家,都须使其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有关娘娘以前的事情。如果办不成,你知道后果…………”刘梦如毅然道:“下官知道了”说完匆匆退下。刘梦如走后流苏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消除了个一后顾之忧。
重新换了一身烟紫色绣连枝蔷薇花勾银线的曳地裙,内衬杏黄色描褚边的抹胸,挽了一个家常流云髻,带了珠儿在玉央池一带散步。虽是秋季但这一带花篱颇多,藤萝植物茂盛,杜若蘅芜暗吐幽香,清葛宝相碧叶绿实倒也赏心悦目。沁芳园里菊花开得正盛流苏携了珠儿一同去赏菊,看到一朵硕大的倒挂金钟便蹲下来细细地赏玩,不由地呤道:“菊残犹有傲霜枝,菊是花中隐士倒也不错,颇有隐士自命清骨的傲骨”
两人正观得兴起忽然看到一群着红穿绿的嫔妃也来此赏花。流苏不愿多生事故因此并末起身,而是暗中观察这一群新晋的嫔妃。
一个眉毛极细嘴唇微薄的女子采了一朵大红的菊花道:“这朵花好漂亮,姐姐送给你”
说完殷勤地递给盼盼。盼盼将眉头一皱并不接花讥道:“张美人的品位也就如此了吗?本宫最喜欢的是牡丹,而不是这些秋天才开的菊花”张美人讨了个没趣转过身将花扔了赌气走在后面。
一个浓眉凤目气势凌厉的女子接道:“牡丹是皇后才配戴的花,不是谁喜欢就可以拥有的。”
盼盼恼道:“慕容容华似乎对本宫不满,不要以为你堂哥做了大将军就如此器张”
慕容容华,难道她是慕容云的妹妹?正想着却见这位慕容容华似乎并不惧怕盼盼哼了一声自顾自赏玩。盼盼正待发火,圆圆拉了她的手道:“姐姐,算了”
一个低眉顺眼长相和善的女子上前细声道:“盼妃娘娘且消消气,前面是一个亭子,咱们逛了半日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接着走上前拉着慕容容华的手娓娓地说:“容华姐姐也不必争执,大家都是好姐妹,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大家和和气气岂不好?”流苏暗自点头,这位姑娘挺会做人的。
流苏低头寻思如何不见皇后呢?看来新晋的嫔妃中就是慕容家比较得势了,正想着却见有人咳了一声,回头一看正是皇后带着吉祥如意两个宫女站在身后。虽然当了皇后但她并不盛妆打扮,依旧是家常的紫绸皱纱绣五色云长裙,唯一不同地是头上戴着金冠,倒显得有几分贵气。
依例行了参拜之礼,她温和地一笑:“静大人何必行此大礼,说起来哀家都要替皇上多谢你才是。哀家一个人居在栖凤楼倒也闷得很。静大人如果行空到哀家处一齐聊聊天可好?”
流苏微微一笑:“多谢皇后抬爱,流苏有空必去叨扰,只是皇后如何不与众姐妹一齐玩乐?”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理了理发仍是娇弱地说:“哀家喜欢清净,人多了闹得头疼”
流苏看到这一群人正向这边走来便起身告辞,走到一株芭蕉树下看她如何行事。
圆盼二妃随意行了个礼便自顾自地行走,其余人倒是行了一礼,不过看起来对这个皇后并不敬畏,倒对圆盼二妃更怕些。倒是那低眉顺眼的女子恭敬地行了大礼,皇后亦不在意,点点头自行走远了。珠儿小声说:“姐姐,看来皇后挺软弱的。”流苏不可置否地看了一眼起身向凌月雅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