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吃过午膳就看到小喜子笑眯眯地过来,流苏笑道:“什么事还劳公公亲自来一趟?”
小喜子笑道:“恭喜静大人!”流苏一怔立即明白过来,不由地喜上眉梢,忙跪地接旨。小喜子正了正颜色宣道:“奉天承远,皇帝诏曰:流苏女文通武略,体察上意,且文言官繁忙务重,特命其从旁协助,以录圣上言行。今命以正五品文官,明日上任。皇上赐端溪砚、凤嘴砚各二台,上好香墨两台,玉管宣毫笔一筒,剡溪绫纹纸十卷,另赏瑟瑟夜明珠两颗,琉璃盏、琥珀杯、水晶球各十枚,望其用心克勤,辅佐朝政。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流苏取出夜明珠递于小喜子手中,他忙推辞不要,流苏执意要给小喜子只得告罪收了。
竹绿跨进门道:“主子,流苏探到皇后和容妃的消息了!”
珠儿忙制止道:“姐姐,现在我们小主已经是静大人了,不再是后宫嫔妃了!”
竹绿更加疑惑:“小主,这,你以后不是不能服侍皇上了?”
流苏轻轻一笑:“后宫中事非多,而咱们又无依无靠,所以我求了皇上当一个闲职,这样以后他既要来不须翻牌子,何时来都可。二则我也不用天天晨省那一个软弱的皇后,去和那一群女人争斗,免去许多事非,岂不好?”
竹绿赞道:“小主,不,大人好智慧!不过大人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了皇子名分如何?”
流苏摘了一片新发的绿叶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道:“嘿嘿,到时候自然有法子”说完饮了一口蜜糖桂花酒问道:“皇后和容妃皇上是如何处置的?”
竹绿忙道:“皇后被除去后位同容妃玉妃一齐封为太妃,服伺太皇太后,至于其它嫔妃大都在慈宁堂念经为先皇超度。”
流苏点了点道:“不错,皇后无大错,而且太子现在边关末返,皇上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末除掉她,恐怕现在的太后已经是皇上的生母安皇后了。容妃是现今皇后的表姐,自然是皇后求了情皇上才封她为太妃的。”
珠儿恼道:“如此她们岂不是还很得意?静大人,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报仇呢?”
流苏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且让她们安稳几日待我站住脚再做打算,日子长着呢怕什么。听说珍妃的死和皇后有关,你们下去让人查清楚。到时候……………”
流苏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流苏不再说话恢复了笑容道:“以后没人时还是唤姐姐吧,静大人静大人的听着怪不舒服的。”
簇新的大红色官服写着权势和热烈,宝蓝镶浮云的袖口及腰带再配上簪缨银翅乌纱帽,衬着红唇柳眉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天蒙蒙明,舒云展早朝前先至凌月雅筑好生抚慰了一番,流苏仍是紧张的手心冒汗,那高高的德阳殿,曾是多少人心中神圣的地位,今天她就要领略它的真容了!
因离着殿近故没有坐轿一路上急行向德阳殿,清晨的露珠忽尔落下一滴在脸上冰冰的凉,桃花正含着苞透出少女脸庞一般娇嫩的嫣红,露湿小径,柳绽新绿,第一缕朝阳已经升起照在德阳殿最尖端的飞檐上,流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入殿内。
四周皆静,还不到早朝时间,朱红的柱子射出一片阴影,六根巨大的包金漆雕浮龙的柱子分立在宝座四周,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周围器具都以黄金打造,帐缦帘布也俱是黄绸做成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照得人眼花,而在正大光明匾下那座纯金打制镶双龙吞珠的宝座却在阳光下分外醒目,一双仙鹤腾云金烛台分立在两边。
流苏以手抚着龙座心想这高高在上的座位,坐上去俯视众生是一种怎么样的得意和荣光,怪不得历史上如此多的杀戳?小心地坐上去试了试,宽大的龙椅双手几乎不能扶到两边,触手冰凉一片,从这个角度恰好把众人的表情举止看得一清而楚。
看看日光早朝时间快到,流苏忙跳下龙椅整了整衣冠立在一边站好。此时见另一位言官已经到了,两人相互拱手问候了挑一偏僻的角落落座,摊开宣纸在这里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不一会众大臣们也纷纷来到,只因言官微不足道故众人均不注意多了一位官员偏又是女性。
流苏舒了口气悄悄地向左右观望,这一望竟看到了不少熟人,其中一个武将打扮的俊俏郎君正是被封了御林军总管的慕容岚,而为首的一个头戴虎晴头盔身披银甲英姿勃勃的男子则是被封为镇国大将军的慕容云,文官中有一个面白无须,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十分面熟,偏了头想了半天蓦然记起他竟是以前在羞花楼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梦如。
看到他流苏不由地冷汗泠泠,身在宫中不知日月长短,竟忘了最重要的事,就是须让羞花楼消失,此事一定要尽快去办。又抬头向刘梦如望去,他显然没认出流苏。这时有两道灼热的目光从右首射来,流苏举目一望正是慕容岚放肆的含笑望来,流苏报之一笑烦恼又增,不知几时他对自己有意的?再说依自己目前的身分自然不可能与有任何发展,须得早早劝他,免得他有性命之忧。
又望向慕容云他亦微笑示意,见到他一如从前的温润微笑,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毕竟是他把流苏从水月庵接来的,但是复又想到他的薄情便打住了这点温情。又有许多疑问在脑海中翻腾,慕容岚和他如何又是兄弟关系?既然如此,那么慕容岚为何以前要以偷盗为生呢?再者依慕容岚的个性断是不肯为官的,现在又如何做了总管?一时间各种问题在脑海中飞舞。
这时小喜子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有旨,有本奏来,无本退朝啊!”流苏忙收回思绪偷偷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舒云展,他正斜目看着自己,流苏低头一笑眼睛直盯着笔尖。这时一名长身黑面的武将上前奏道:“皇上,土番又侵犯我朝边疆,但边疆将土军响粮草不足,需加拔粮草快马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