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一惊赶紧扶起他:“皇上如何行此大礼折杀流苏!”
舒云展正色道:“若不是流苏相助那有今日?”说完携了流苏的手悄声说:“我可想死你了,今晚必得宿在此处不可!”
流苏见他意态亲厚,并不自称朕心里暖洋洋的舒服,含羞道:“皇上,这里好多人呢!再说皇上新任不久,流苏又是前帝废妃,宿在此处岂不招人非议?”
舒云展愈加怜爱刮着流苏的鼻子道:“我且不管他人如何说先和流苏一解相思之苦才行,今晚就是要商议以后你的名份事宜。”
流苏举起左手拇指露出出翠莹莹的搬指笑道:“瞧这是什么?”舒云展抚上搬指念道:“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此情如玉坚,万古无转移。流苏,我时时都记得。”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舒云展走后珠儿见流苏含笑把玩着一络头发良久末放便叫道:“姐姐,姐姐,要不要准备沐浴?”流苏这才回过神来吩咐道:“多洒些花瓣并香料,水要烫一些才好。”自己打开箱子拿出初进舒云展府时那一身大红的宫装,以衣饰装扮来表明心情,这一身红最好不过。
沐浴过后,珠儿问道:“姐姐今日要结什么发?”
流苏凝思了一会道:“结朝云近香髻”此发型形似流云,灵动妩媚,只因时时提心吊担,平时甚少结此发,今日心情大好自然要着意打扮。又拿了丹脂点成新月形的花靥,随手插上一支翠玉翘,行走莹润有光。流苏对镜一笑道:“此妆可好?”
珠儿和竹绿相视一笑:“主子好像年少了几岁,叫人疼得紧!”
流苏笑意更浓:“就你这小丫头会说,取了我的蛇腹琴来!”
此刻新月初升明润照人,轻拂琴弦一曲《月出》琴声如流水般地响起: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舒云天不知何时自屏风后转出拂掌赞道:“好曲,流苏,如今我们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日心情甚好我也来弹一曲助兴”
流苏扶他坐下亲自斟了一杯清茶笑道:“今日臣妾何幸能听到皇上拂琴,琴幽人雅也不负此良辰美景了”
他微微一笑理了理琴弦弹了一首苏轼的《西江月》:玉骨哪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素面常嫌粉污,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轻,不与梨花同梦。
一边弹一边眉眼含情地望着流苏,流苏亦回望一眼二人俱是甜蜜无限,于是提笔将二人所弹之曲一一抄录。舒云展弹罢俯下|身来观看:“流苏,以这曲咏梅词来形容你的美貌风姿一点都不过分,不如就赐名为梅蕊夫人可好?”
流苏掷了笔愠道:“臣妾还是喜欢荷花多些,不若叫玉菡更好些”
他轻轻一笑道:“好,知道你又吃些子莫须有的醋了,以后就叫你玉菡娘子好啦。娘子的小楷写得颇有俊逸之风,与朕的字却有几分相像”
流苏将笔递于他手嗔道:“那就罚皇上写几个字”
他握了流苏的手提笔写道:“百年好合”四个字,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流苏的脸微微一红,想他一国之君叫她娘子又有此心意,禁不住俯在他怀里道:“明儿臣妾就叫人把皇上写得字裱好挂在床边日日瞧着他,皇上一言九鼎,可要记得今日之话!”
他吻了吻流苏脸上的笑靥道:“真是个小心眼的娘子,进屋来待我与你褪妆”
流苏依言在铜镜前坐好,他细心的去掉钗环,一下一下地梳着顺滑的头发,两人在镜中相对微笑,这温馨的气氛混着桂花的甜香流淌了一室。流苏心中暗暗欢喜,可见不枉平素做出的如此多努力,舒去展果然是有情有义的仁厚之君。
正想着身体突然腾空而起,舒云展道:“流苏,在封你为妃恐怕朝中及后宫有人不服,你说朕且封你为什么好呢?”
流苏制止他的手坐起身挑亮了灯火托腮道:“皇上,臣妾略通笔墨,不若让臣妾做个抄录皇上言行的文官,一则可以避避风头二则可以监督文言官的记录三则可避免与新晋的嫔妃争宠最后嘛”流苏俯身吻一下他的眉心悄声说:“皇上要召见臣妾也不须翻牌子了,如此可好?”
舒云展含糊不清地说:“娘子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