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敲门上菜,这家会馆口味很清淡,正合方清宁胃口,奔波了一天就想吃点爽口的,她接连吃了两叁筷子拌叁丝,夸奖陈意泽,“我们口味还满像的。”
他笑了下,眼神仍落在两人中间的门卡上,这男人好像不是特别有耐性,或者说他并不接受这种含蓄的拒绝——她是没说话,但她觉得陈意泽应该看得出来,自己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拿乔性格。
“要不这样吧。”方清宁把门卡推回去,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房卡也推到陈意泽面前,“你住过来,按次数算,每次做完我给你转两万你看可以吗?”
他有丝困惑,但也没误会方清宁想羞辱他,而是说到,“但我并……”
陈意泽当然不可能缺这两万块,他话说到一半也明白了,他不需要钱,就像是方清宁也不需要他的帮助一样。筹码都是要让对方心动才有效,方老爷子或许对减刑有兴趣,但关方清宁什么事?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两张房卡上轻点,方清宁在酒店定了长包房,老宅那边一个是准备出售,还有一个离城里有距离,她要办事时还是住酒店方便点。“那,家产的分割和争取……”
方清宁摇摇头,“你都知道我是什么硅谷35岁以下最值得注意的投资人啦,我生活习惯又不奢侈,现有的够花了。”
“或许你够花,但你还有亲人。”他还试着在寻找她的痛点。“两个哥哥总会出狱,他们东山再起需要资金,还有你的父母——”
“那关我什么事,难道我吃糠咽菜供他们大鱼大肉?”方清宁轻嗤说,“意泽,我觉得你的思维模式好老土,这什么时代了,难道还真有人卖身救父吗?拜托,又扯又蠢好不好,金融罪就算判无期也最多进去十年,就算实在不能减刑,那就二十年好了,那不也是他们该承受的风险吗?他们赚到了也不会分给我,现在进去了要我卖身救他们,搞笑不搞笑。”
陈意泽不讲话了,双手合十定在下颚上含笑观察她,数秒后说,“你和庆成、庆泽通过气了对不对?爱钱宝的责任你准备让大房背。”
事实上,这是她回国的主要原因。这男人还是有眼光的,方清宁燃起轻微的兴奋,她对他的兴趣的确非常浓厚,哎呀呀,如果能睡几次的话也是好的。“嗯哼,如果你只是想养个方家女,我可以介绍清颜给你认识,或许她会觉得尽快把家里人捞出来最重要,更何况给帅哥陪睡也并不亏。”
陈意泽低头笑着说,“那不必了,我对方家的资产没兴趣。”
那他想要的就是她这个人,方家的问题只是他愿意付出的代价。方清宁不否认被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顶尖美男看中,多少满足了一点她的虚荣感——他想买她,是啦,或许市民阶层的美女会感到自己人格受了侮辱云云,但老钱家的叁观是不太一样的,方清宁尤其特别务实。
“那就没得聊了,”她说,心想或许可以留个话口,这几天很忙,过几天状态好点了再约个炮还是ok的。“现在你还有兴趣吃这顿饭吗?”
他唇边含笑,举起公筷往她碗里放了一块莲藕,“尝尝,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
游戏还没结束,方清宁感觉到他还在观察她,细致而又紧密,她有种感觉,陈意泽知道她恨不得立刻就把他赶走,而且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他是晓得自己对方清宁的吸引力的,而且很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色。
“目前来看,你觉得胜算如何?”
他们安静地吃了一阵子,陈意泽问她,“计划能成功吗?”
这个计划的要点不但是方庆成和方庆泽两个狗东西能避开最坑的爱钱宝,还在于要心甘情愿地让大房出个人来背锅,否则若是他们拼命攀咬那就糟糕了,方清宁其实也不是特别有把握,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反正不会被扯进来,那结果如何倒也无所谓了。
这种事好做不好说,尤其不能说给对她有企图的陈意泽听,她哼了一声,无赖地一摊手,他像是已明白了,举杯喝口水掩去笑意,“有没有考虑过接手方氏?老爷子难道看不出你的资质吗?”
方清宁来了点兴趣,“老爷子觉得我不合适——你觉得呢?现在的我足以接手方氏吗?”
他有可能会夸奖她、哄着她,让她接手方氏,也跟着沾湿衣角不得不依附于他,然后通过种种手段鲸吞蚕食,把方家变成陈家的附庸,不过陈意泽好像看穿了她的预期,倒是回答得很实在,“你已经够自私了,格局也还不错,但仍不够狠辣,也欠点野心,如果有心接手家族企业,思维模式肯定要改。”
和爷爷说得差不多,方清宁一下瘫软回椅背,她对改变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接管企业那还不得累得和老黄牛似的,谁愿意吃这份苦。
“比如呢?”她懒洋洋地说,对接管企业没兴趣,但还是想多听陈意泽谈谈她。女人都喜欢被谈论,尤其是被喜欢的男人谈论。
“比如刚才我的邀约,已经显示出我拥有某些资源,若你野心足够,即使对减刑没太大兴趣,也会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不失时机地推销,方清宁被逗笑了,这会儿陈意泽有些无赖相,“毕竟我们对彼此都有……某程度的兴趣,我们的交往又可以获得一定的陪伴和满足,还能整合资源,令彼此都有更高的台阶,对双方都有好处。”
她能带给他什么?除非她真的入主方氏,否则这张房卡也不过就是能让他睡到她而已,方清宁想指出这点,又觉得这么简单的计算陈意泽不至于自己算不出来,说不定他就是很强烈地想要睡她呢。
吸引力是双方面的,方清宁也承认,她一时兴起说,“或许过几年吧,微信先加着,到时候看机会。”
她拒绝过太多男人,这算是最拖泥带水的一次,因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点真心在里面的,以前和前男友说的‘再联系’,‘看机会’,其实就是不联系和没机会。但她真的好想和陈意泽睡一下!能交往一段时间那是最好——可惜现在的时机的确太不合适了。
她的扼腕和不舍他看出来了,因此更困惑,大胆地越过桌面拿起她的手,长指轻轻摩挲着指尖,睫毛忧郁地落下来,他们肢体相触的点好像有电流在不断往外扩散,方清宁全身又麻又痒,无数性幻想掠过脑海,小腹紧缩,小穴绞在一起轻跳了几下。哎哟,难受,她现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对她的渴望肯定比她对他的渴望度要低。“现在究竟有哪里不好呢?”
方清宁强压心中的性欲,决定还是理性点,“首先房卡肯定我是不会拿的,没有意义,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从审到判再到操作减刑,两叁年是快的,那结果出来以前我难道一直住在这里?”她这次来也只准备呆两叁个月,这里一切上正轨,调查取证阶段结束,把老爷子也送去国外,自己就准备回美国了。而且减刑这种事说难听点,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好,根本是遥遥无期,那她要答应下来,不等于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谈恋爱是一回事,这种依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不想事事都看陈意泽的脸色。万一到时候兴趣消失事还没办好呢?按她的性格肯定就分手了,与其半途而废让亲人更失望,还不如就别给他们这个希望。
她没说得更仔细,但浅层的潜台词他是清楚了,面色微黯,仿佛更加委屈,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更加用力,指关节摩挲着指间,方清宁的手很嫩,被他摸得浑身难受。她不为所动,继续说,“本来打几炮其实也ok的,但我们的关系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外人来看,你有贞爱了,我家里现在是这个情况,跟你在一起谁知道我们是互相睡一下还是别的关系?流言蜚语在所难免,我都能猜到他们怎么说,齐家做大,方家做小——如果是以前我无所谓,但现在方家什么都没了,剩下只有最后一点名誉,我总要照顾到爷爷的心情。”
她想抽回手,陈意泽不让,他紧捏着她的手,力道几乎要让她有些疼痛,但只是稍微过线便又克制住了,回到最初的握持力度,动作的强势和语言的委屈形成鲜明对比,“我记得她亲口告诉你我们只是朋友。”
方清宁笑了,“那只能说明在她心里,我已经不是圈子的一份子了,并不值得她信任。”
她并没分析两人正常交往的情况,一来还有贞爱,这么提似乎是在逼宫,但她并没这个意思,二来就算没贞爱,她现在这个身份也不可能做陈意泽正牌女友,能有发展,会考虑将来的那种。陈意泽已经进公司做事,将来他的婚姻一定会被卖个最好的价格,他会娶一个对两家的事业都有帮助的妻子,过上五年十年再考虑离婚,第二任才能多考虑自己的喜欢。方清宁又想抽回手,宽慰说,“我很快就会回美国,那边地广人稀,不像这里,城里好酒店就这几家,去哪都好容易被撞见。”
他总有机会来美国出公差的,方清宁叹口气,感觉自己是把甜品省到长长长长的宴会最后吃,不过她意志力一向强,虽然馋涎欲滴,但计划好了就不容改变。
陈意泽不知道是否看明白了这点,他叹口气慢慢放开她的手,“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还是挺绅士的,她不禁冲他赞许地笑笑,正想和他约一下年底美国见——只要他来,到哪个城市她都可以去找他,当然前提是到那时候她还喜欢他……这一点就不必让他知道了,男人都不喜欢听到这些话。
他们的手指缓缓分开,她感受到一丝空虚和寒冷,唉,其实如果他们都藏得比较好,或许也不是不能……但说真的,如果不想承受被发现的结果,那最理智的选择还是干脆别开始……
她的视线依依不舍地追随着陈意泽的手指,看着他把两张卡片拎起,塞进衬衫口袋……等等,两张?
方清宁吃惊地看过去,陈意泽正冲她弯着眼睛笑,他看起来又无赖又漂亮。“我觉得挣点零花钱也不错。”
一次两万——一次两万!他们家都败落了,他还要这样来压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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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不会进企业的,她不具备上位者的素质,这番外没人重生,齐震甫很早就意外车祸死了,所以也没十六岁初见啦,机场是第一次见面
~~老样子,明天更不更看时间和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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