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的眸色沉下来,没有立刻否认,却是反问,“什么都不做?就需要在你身边就好?”
“是,只要我能看到你,就可以。”
她觉得她一向看不懂这个男人,所以不知道他做这个意欲何为。
会不会又是给她下的第N个圈套,会不会又在算计些什么,她不得而知,所以不敢轻而易举的答应他。
但如果答应了,她似乎可以很轻松拿到关于他的罪证,送他入狱轻而易举。
只需要一个月。
霍彦沉的把柄太难抓了,她很清楚。
“就为了让我陪你一个月,就为了这三十天,你愿意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这样的交易……说实话有点蠢,还是特别蠢。
依照霍彦沉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是她不知道,他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能和她好好在一起,让她心甘情愿,不强迫她的办法。
“我可以减刑,争取早点出来。”
叶暖只觉得这像是一个玩笑,“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认真。”他真的是无比认真的表情,“是不是我入狱了,会让你心里好受点。”
霍彦沉低头,凑近她,“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想,明天给我答复。”
她捏在手中的纸,他没有收回去。
看着她进去,霍彦沉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叶暖迈进小院儿,心里有点乱,她不知道这张纸是否能够成为把他告进监狱的证据。
寻思着让安暮晓给她找一个律师咨询一下,凡是有这样的机会,她不会放过。
然而还没迈进屋里,身后传来温晴的声音,“姐姐。”
叶暖转身,看向身后刚刚进门的女孩儿……不,看起来更像是女人,并且看起来比她还要成熟。
温晴化了妆,原本精致的小脸填了丝妩媚的气息,身上的气质偏风尘女子。
叶暖心中蓦地一沉,她年纪不大,这样打扮似乎不妥,看起来好像是酒吧里的陪酒小姐。
“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好像很无所谓,晃着手中的手机,笑着靠近,“本来不准备回来的,但是有人送我回来,就回来了。”
叶暖跟她不亲,毕竟她并不完全是叶暖,所以也就没有多说,“进去吧,舅妈很担心你。”
她转身,拉开门进去。
身后,温晴追上来,问她,“姐,刚刚在门口的男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像很有气质很有钱的样子,而且我看你们貌似关系匪浅……”
叶暖眉尖一拧,“晴晴,舅妈担心你,你先去你爸妈的房间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温晴努努嘴,“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在景城闹出那么大的新闻,是要跟顾三少离婚了?我看刚刚那个男人也不错……你跟顾三少离婚了,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不会。”听着她的措辞,叶暖有点烦躁。
“真的吗?”温晴很高兴,“既然你不要的话,你介绍给我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叶暖转过头去看她,多审视了两眼,总觉得这个孩子已经长瞎了。
在记忆里还是挺文静挺乖巧的女孩子来着,怎么上了大学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巧于月秋给丈夫擦完身子出来,看到刚回来在喝水的温晴,再看清楚她的打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再化这样的妆!还有,你是不是还在那个夜场工作?我说你多少遍你才听!”
温晴充耳不闻,“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卸妆。”
每次都是说记住了,知道了,其实都不过是敷衍而已。
她活了两世,当然知道她现在是在自甘堕落,早已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小女生。
于月秋连声叹气,说都是她爸惯出来的,让叶暖早点休息。
她转身去客房,想着温晴现在的状态,十有八九应该是陷进去很久了,她似乎也帮不上她。
算了,最近自己的事儿本来就很多,她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儿操心好再说。
然而,刚准备关上门,却被温晴抵住,笑着问她,“姐,我刚刚问你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姐,都是聪明人,就不装傻了好不好?”
她既然这么说,叶暖也就开口说了两句,“晴晴,你还是学生,现在要想着怎么学好傍身的技能,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不要想一些不可实际的东西,要不然你迟早都会后悔的。”
“姐,什么不可实际的东西?你当初本来也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后来不也进了沈家吗?现在还是景城鼎鼎有名的顾家三少的老婆,我怎么就不可实际了?”
“如果舅妈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一定会寒心的。”
“呵……”温晴轻笑,“姐姐没过过苦日子,怕是忘了吧,你才不会懂没有钱会有多痛苦,所以现在可以冠冕堂皇的教训我。”
既然说了不听,那么就没有苦苦劝告的必要。
叶暖垂眸,“是,我不懂。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温晴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攥了攥拳头。
凭什么……她不比叶暖差多少,甚至觉得哪哪儿都比她优秀,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她遇上了。
而她呢,现在还混不出个人样来。
不甘心啊。
………………………………
翌日清晨。
叶暖收到霍彦沉的短信。
——我在小溪旁那颗大榕树等着你和你的答案。
叶暖看着若有所思,觉得不放心,从网上找了在线律师咨询,对方表示,罪证要看完整才能判断是否真假,至于判刑要看具体犯了哪条法律来定。
其实三十天,她的确不吃亏。
可是她真的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就觉得不舒服。
所以她暂时没有去他说的地方。
午后,叶暖正在跟于月秋在院子里聊天,温晴回来了。
看到她,便过来找到她,“姐,我去给我朋友送点东西,她家有点远,你能不能陪我一起?我觉得一个人好闷。”
叶暖不好推脱,也不知道她这么说到底想干嘛,想起刚才于月秋说的话,便就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