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厨房出来是十五分钟后的事情,主要是叶乔一直在哄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很幼稚的了,没想到这个男人比她还要幼稚。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如果能看到一个男人幼稚的一面,至少证明你成功走进了他心里。
“蛋都冷了。”叶乔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口感不大好。“都怪你。”
“冷么?我觉得还好。”唐泽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之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反正想吃的吃不到,吃什么都无所谓了。”
“喂,哪有你这么抹杀我劳动成果的?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叶乔说着就要把他的蛋给抢过来,唐泽忙护着,嬉皮笑脸。“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老婆煎的蛋最好吃了。”
“我的蛋也给你吃好不好?”他趁机又耍了一句流氓。
“谁要吃你的蛋?”叶乔哼唧,这个时候说这个会让她有阴影的好吗?以后还能不能纯洁地吃蛋了?
“你总会吃的。”唐泽笃定道:“怀孕那么长时间,不能做,总得用其他途径解决,你总归不舍得饿死我对不对?”
叶乔面红心跳,“你去外面吃啊。”
“想是想……不过对着外面那些女人,我硬不起来,只对你有欲望。”唐泽嬉笑着补充。
叶乔扬了扬小拳头。“想也不准想。”
“开玩笑的,小醋坛子。”唐泽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我现在论文写的差不多了,又不用工作,很闲的,你呢?”
“下午得去一趟公司。”
“哦。”叶乔有点失望,但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还是笑着道:“那你早去早回,我做好饭等你回来。”
唐泽心里过意不去。“要不我把会议取消?”
“不用,我约杨梦去逛街好了,现在很多新款春装上市,我得添置几件,不然以后肚大了就穿不了了。”
“嗯。另外,最近公司挺忙的,可能蜜月要到下个月,你先自己上网找找,看想去哪里。”
“好的。”
容易满足的小狐狸咧嘴灿烂一笑。“谢谢老公宠我。”
“废话,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得给你摘来。”
叶乔立刻摇着尾巴讨好道:“我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公,天上的星星我都不稀罕。”
……
下午两点,百货公司门口。
一辆豪华轿车驶来,司机停车。“少奶奶,到了。”
“嗯,谢谢。”叶乔点点头。
唐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给她单独安排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
“少奶奶”这个称呼叶乔还有点儿不习惯,不过心里还是挺美的。
少奶奶……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一下车,杨梦走了过来,“哇塞,行啊,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豪车代步,啧啧啧……豪门阔太太架势十足。”
“少贫我了。”叶乔笑嘻嘻地推了她一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走进了商场。
“新婚燕尔,不在家里你侬我侬,怎么还有空找我这个小老百姓逛街?不用陪老公么?”
“他今天要开会。”
“我说呢,原来我是你的备胎。”杨梦特别喜欢贫嘴。
“才不是呢,你是我的大老婆。”
“那你今天要买什么?”
“给我公公婆婆买些礼物吧。”
“真是个好媳妇儿。不过这间百货的档次太低了吧?最贵的也就几千块,送你公公婆婆没个几万送的出手吗?人家会不会嫌弃?”
“那没办法,我资金有限。”
杨梦很意外。“不是你老公给钱吗?”
“送婆家的礼物让他掏钱不大合适吧?再说我们家也没那么穷,我妈给了我一些钱。”
“那倒是,咱们就算是小门小户也得有骨气,不能让人瞧不起。”杨梦点点头,“我欣赏你。”
叶乔给唐景行买了一条领带,送韩媚兰的是一条真丝围巾,两千左右,款式大方得体。最后想了想还是给唐萌买了一顶帽子,价格比较便宜,因为她不认为唐萌会戴,所以不想浪费太多钱,只是出于礼貌才送的。
买完家里的东西,杨梦拉着她去逛女装。
“这几件很合适你啊,白色这套特别好看。”
叶乔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嗯,是不错,不过新款不打折,挺贵的。”
“哎哟我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是坐拥几千亿身家的豪门阔太太该说的话吗?就算是为了唐家,为了我男神的面子你也得穿贵的,不然多失礼啊,别太小气。”
叶乔想想也有道理,浪费是不能浪费,但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她的确是不能穿得太随意。
镜子里突然掠过一张熟悉的脸……
周易。
叶乔扭头一看,空荡荡的。
“怎么了?看什么呢?”
叶乔想说自己好像看到周易了,但杨梦肯定不会相信,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他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四年,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没什么,我去换衣服了。”
很快叶乔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唐泽说晚上要加班,不能回家吃饭,杨梦又趁机敲诈了叶乔一顿晚餐。
吃到一半杨梦说肚子疼,去了洗手间,叶乔坐着等她。
“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叶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赫然抬头……
周易。
还是记忆中那个大男孩俊秀的五官,只是成熟了一些。一件白衬衫,灰色呢子外套,身材修长挺拔。
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男人。
叶乔听见了自己的心扑通乱跳的声音,血液逆流,险些打翻手边的茶杯。
“小心。”周易忙扶稳,手指从她手背上擦过,激起一阵电流,叶乔急忙抽手,脸色发白,有些慌乱。
他刚离开那阵子,她整日以泪洗面,在过去漫长的一千多个日夜里,她也曾幻想过他再次出现的情景,但是等来的是无尽的失望,所以她后来也就不在憧憬了。
然而就在她彻底失望,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如他毫无预兆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