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情笃成殇,缠绵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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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原始欲望在得到满足后,心灵却依旧是空虚寂寞的,这时,早就蒙芽的爱情在不知不觉中候补。——明玉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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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不相拥,无爱不相授。——包易斯。
————小三与正牌初次较量————
夜幕落下,暗调的汽车穿过城市的繁华,行驶在空旷宽阔的柏油路上,两旁的光影随着路灯忽明忽暗飞速后逝,包馨儿记得这是回龙景庄园的路。
由于车速较快,齐阎从车内后视镜里瞥了包馨儿一眼,见她一副饱受摧残的可怜样儿,不由得勾唇浅笑,“困了就睡会儿,今天晚上保证不再碰你。”
“是今夜,从现在到明天天亮!”包馨儿咬着牙,忿忿地纠正道,只是这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
只见她一只手上紧握着被齐阎撕烂的女士小蕾丝,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不敢松,因为BRA的两根带子同时被齐阎扯断了,这个野蛮的男人!
她只不过跟她表白了心声,捶了他两拳,他却说一定会用心疼爱她,没想到他所谓的“用心疼爱”依旧是这种粗俗露骨的欢.爱方式。
只是这次的突兀闯入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天哪,她这是在想什么,怎么满脑子都是有色染料!
近墨者黑,她真是身心俱污,堕落到了极点!
“啊——”
包馨儿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怎么了?”齐阎先是担忧地问了一句,紧接着马上打了半把方向盘,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包馨儿,只是窗外的光线有些暗,他无法看得仔细,一伸手,摁开了车厢内的顶灯。
骤然亮起的光线很是晃眼,包馨儿抬手挡了挡眼前的光,适应后,抬眸,一双美目染着一抹深深的幽怨,顿时染满疲态的小脸尴尬不已。
“齐阎,你快点开车,快点快点……”包馨儿蹙着眉,催促。
这下齐阎反而好奇了,但眼底的那抹担忧还未消去,弹开安全带,高大的身躯倾斜过去,伸手揉捏着包馨儿浑圆的雪肩,逗弄的话语暧昧至极——
“勾人的小东西,你叫什么?我又没碰你,搞得我现在又来劲了。”
包馨儿黑眸里倏然腾起一股子旺盛的小火苗,势要将齐阎烧个半死似的,她强忍住,双腿努力收紧,也止不住流出的湿热稠液,扬出的嗓音尽量平淡,“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开车,我感觉浑身不舒服,想回去洗个澡。”
“嫌弃我留在你身上的口水?”见包馨儿脸上浮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厌恶,齐阎心里很不爽,她若是敢说嫌弃他,他便一个星期不让她洗澡,还有,今天晚上的承诺也作罢!
包馨儿咬牙切齿,一个扭头,朝侧门玻璃上重重地撞了两下,这一举动,吓了齐阎一大跳。
齐阎肝胆俱颤,一把箍住她的后脖梗扯离玻璃,另一只手扳起她的下巴,眼底升腾的怒气控制不住地射入她波乱平静的眸,语气愤然,“你如此自虐,是想我杀了包易斯与杨红英吗?”
包馨儿心底一骇,大惊失色的看着齐阎。
空气仿佛忽然被冰冻住,两人的目光一眨不眨的交织在一起,包馨儿身体僵硬,精致的小脸苍白剔透,而齐阎的脸森冷骇人。
片刻后,包馨儿长睫微微一颤,红唇轻启,字眼淡然,仿佛诉说的事,本就不该大惊小怪的——
“我身下忽然间流了好多东西,染在了座椅上。”
齐阎一愣,目光从包馨儿脸上落在她的腿上,语气瞬间转为温柔,“就因为这个?”
包馨儿神情慢慢浮起一抹怯然,又很快被她克制住,点头默认。
抬眸的一瞬,齐阎正好察觉到包馨儿神情的变化,如墨的俊眉轻蹙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扯过纸巾,“我给你擦掉。”
“齐阎我自己可以。”双腿被用力分开,包馨儿更加尴尬不已,苍白的脸蓦然红透了,一把截住齐阎伸过来的大手,嗓音急切,不难看出她眼底还浮着一丝怯弱。
齐阎的心好似被包馨儿无声地掐了一把,酸涩不已,想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她,却禁不住自己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傻女人,男人做这种事情天经地义,乖乖配合点。”他嗓音轻柔,态势却透着股子不容抗拒,大手一拂,又扯了好几张纸巾。
包馨儿乖顺地偏过头,这一刻,她将心放空,抛开女人该有的矜羞,反正在齐阎面前已展露无遗,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厌烦了自己。
可是若他不要她了,她又做不到带着这具破败不堪的身子回到包易斯身边,她该何去何从……
“齐阎,后面有人!”包馨儿惶恐不安地扬声。
目光瞥向后视镜,只见车后十几米开外停放着一辆又一辆黑色轿车,在这月高风黑的空旷之地,车头竟然没有开灯!
这太诡秘了,令人心生不安。
齐阎眸也不抬,继续擦拭着,嗓音依然很柔,“不怕,是我的保镖,你要是不习惯,明天不让他们跟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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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景庄园的衣帽间与Parkside的一模一样,如同小形的展览柜,齐阎大手一伸,玻璃门划向两侧,拿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然后又伸向最底层,二米多长的玻璃抽屉自动弹出,从摆放整齐的女士内衣里随意拿了两件,虽然都是白色的,但细看,款式不尽相同。
包馨儿穿着齐阎的紫色衬衣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轻落,看着齐阎为自己准备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心里难受,泛滥着五味杂尘。
这个男人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从穿衣到饮食,甚至是每一场欢.爱过后,他都不会忘记为她抹药,亲力亲为,没有一丝不耐烦。
只是这种太过专制的照顾方式令她透不过气来,没有一点隐私与空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可一想到齐阔说过齐阎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人,她便有些莫名的怕了,不敢问了……
“在想什么?”齐阎以为包馨儿目不转睛的看自己,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只是聚焦着某个点,好像不在自己身上,于是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包馨儿却是被齐阎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对上齐阎带着一丝探究的蓝眸时,眸光微微一亮,顿时变得楚楚动人,“我在想你真的很好。”
谎话说得多了,有时候自己都会当真,就如此刻的包馨儿,心里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齐阎勾了勾唇角,微扬的浅笑有些似是而非,“我只是心里想对你好而已,但我这个人——并不好。”
见包馨儿眼里染上一丝困惑,他低低一笑,嗓音陡然一转,“你取那笔钱做什么?”
包馨儿眸光一颤,嘴角强扯上一抹坦然的微笑,语气不卑不亢,“你说不过问我的,说话不算数!”
说完,她娇小的身子一转,好似负气般大步冲到床前,不再看齐阎,兀自躺下,扯过被单蒙住头。
实则她是心虚啊,今天早上她抖胆跟齐阎要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马上命人转到了她帐户上,还多了两百万美元,中午与卫钦吃饭前,她打车到花旗银行将钱全部取出来,又以现金的方式存到了包易斯另一个身份开户的帐号上,然后将卡给了卫钦。
她想,齐阎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好去查银行的内部交易信息,而且她也想不到,包易斯曾托人在中国办理的另一个身份信息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齐阎站在衣帽间门口,目光深锁着躲在被单下的包馨儿,眸底泛起的沉思加重,但很快又趋于平静,将手中的衣服置在一旁,踱步到床边,伸手将床头灯调暗,刚覆下身子,门外却蓦然响起了徐妈的嗓音——
“少爷,老爷子请你跟包小姐一同过去一下。”
东楼客厅的空气里总飘浮着淡淡的茶香,齐谭闲来无事喜欢煮茶,不过这心总是静不下来,煮出的茶水味道不尽人心,所以一般都是仲佚动手,他在旁边看着。
阎尚清深得阎绩之的家传,煮茶功夫虽谈不上造诣深厚,但足以在齐谭面前卖弄。
“嗯,不错,就应该是这个味,比我跟仲佚煮得好!”齐谭轻抿了一口阎尚清冲泡了两道工艺的毛尖,不由得夸赞。
“齐叔,您过奖了。”阎尚清面含恭谨的笑仪,与齐谭交谈,他不敢错过齐谭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喊了一声齐叔,见齐谭神色无异,便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我这就是班门弄斧,不如家父煮得好喝,改日让他带上茶具亲自登门给您煮上一壶。”
“那个老东西。咳——”齐谭骂阎绩之顺嘴了,在小辈面前总不好再如此,轻咳一声,语气微转淡然,“回到旧金山,我这大门就一直为你父亲敞开着,他要端架子,那我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老狐狸!
是谁一回旧金山就给阎家透过去口风,说这龙景庄园不欢迎阎家的人,今天如果不是跟着雷奥·亨利的女儿黛婕拉一起前来,说不定吃得就是闭门羹!
阎尚清在心底一阵啐骂,面上却眉梢染笑,“您说得极是,我父亲他就是老古董,不通人情世故。”
“可惜啊,我也是老古董。”齐谭长叹一声,轻缓地扔出一句话,弄得阎尚清不知该说什么了。
黛婕拉端庄地坐在阎尚清身旁,一张混血的亮丽容颜,美若芙蓉,见阎尚清三言两语陷入僵局,她唇角微扬,“外祖父……”
“你叫我什么?”齐谭垂眸轻轻吹着瓷杯里的茶水,猛然扬了一声,截断了黛婕拉的话,却并未抬头看她。
黛婕拉微微一愣,轻声笑了笑,“不好意思,齐老爷,是我失礼了,我以为齐阎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就可以跟他一样称呼您一声外祖父。”
“早晚的事,何必心急。”齐谭眸也不抬地淡声道。
“是。”黛婕拉点头,发现自从回了旧金山,齐谭对她的态度变了,没有在英国时那般和蔼。
“听说你病了,看来是真的。”齐谭睿智的眸光落回阎尚清身上,说出的话有些不明意味。
“齐叔消息灵通,我这点小事怎么敢劳您挂神,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阎尚清神色黯然。
“那么严重的病怎么能说不是大病呢!”齐谭口吻严苛,仿佛很是关心阎尚清,“医院可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在纽约。”阎尚清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像是感动。
黛婕拉等着齐谭主动说齐阎与她的婚事,可齐谭好似没往那方面想,她想要插话,却又插不进去。
此时,客厅门口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黛婕拉闻声望去,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只见齐阎大手扣着包馨儿的小手,像将就着女人较小的步子似的,步伐缓慢地走进来,唇角微扬,蓝眸漾着显尔易见的柔情,在看到沙发旁坐着的两个不速之客时,眸光暗了暗。
“齐阎你来得正好,外祖父有事情要跟你说。”看到齐阎,齐谭的老眼像是可调节光亮的灯泡般,顿时亮了好几倍。
齐阎拉着包馨儿坐在齐谭斜对面,闻言此话,神思稍稍一缓,徐妈说外祖父让他与馨儿一同过来,但这话里的意思,完全是不知他与馨儿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