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向唠叨些关系性收尾,最多还有一两章。可能会有番外h……之后就是下一篇文再见了(致意
+
家里的小黑猫吃了一上午干粮,终于等到人类投喂罐头,正在桌旁大快朵颐。
“哦,所以,”一口爱心热粥下肚,沉书歆眯了眯眼,全身舒畅,“表姐是脚有伤呀?”
她表姐眼睛也不屑抬:“嗯哼。”
“那走路碍事吗?”沉书歆满脸担忧。
姜鸢撒谎:“不碍事。”
瓷勺抵在樱唇上压出丰腴的轮廓,沉书歆犹豫再叁,终于还是问:“那,下面那里会有不舒服吗?昨晚做得有点凶……”
顾虑到表姐很有可能怕羞而否认,为了她尊贵的面子,沉书歆放低自身姿态,接着道:“我,我都做疼了。”
姜鸢翘着伤腿坐着,正拿餐巾斯斯文文地擦嘴,擦完,两手搭在膝头才气定神闲赏她一眼:“哦,你哪儿疼?”
“腰啊,背啊,neinei啊,跪久了膝盖也疼……”
她掰着手指数,到最后可爱地挤挤眼,一副“我懂的你别羞”的揶揄神色:“下面那里也有点点疼呢。”
但凡姜鸢少一分端庄典雅,此刻手里的纸巾已经甩她表妹鼻子上了。
姜鸢:“哦。”
沉书歆点点头,埋头吃了一口饭,又复而抬起小脸点点头。
真憨。
“所以表姐有疼吗?”
姜鸢手指有节奏地点着膝头:“你要知道,你那里是外生殖器官。”
沉书歆呆呆嚼着配菜:“嗯嗯。”
随机,微凉的女声吐字清晰:“皮糙肉厚。”
沉书歆瞪大了眼睛,夹了夹腿,似乎不是很赞同的样子,再品一品,觉得有被冒犯到。
为了姜鸢她立志当一名品行优良,内外兼修的女友,早早开始保养。
她一个精致女子嘛,就是喜欢敷这个敷那个的……都是下了苦功夫。
沉书歆扭着胯嘟囔:“我那里摸起来滑嫩嫩的……哪里糙了嘛……”
“我还没说完,”姜鸢眼神示意表妹继续吃饭长肉,“做爱的时候,你进入的是我的内生殖器官。对比你那儿袒露在体外的皮肤,体内粘膜是要脆弱细腻许多倍的。”
“啊……是哦……”表妹细细琢磨,“表姐你不说我都不会去注意这种事情耶……”
“所以依牛顿第叁定律,如果你都磨蹭疼了,那么经受同样摩擦力的我无疑也是疼的,而且是不是还要比你疼上好几倍呢?”
“啊…………”沉书歆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缺心眼,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对不起……果然还是做过头了……”
姜鸢伸手将她垂落的头发别回耳后,又轻轻按了她后颈表示安抚,“没有怪你,我们还年轻,恢复能力强,偶尔经得起折腾。”
她顿了顿,“而且昨天晚上足够令人回味的,舒服与不舒服算是8:2,你情我愿的范围内,不也是情趣?”
表妹白润的小耳朵听到这,轻微抖动了两下,姜鸢嘴角绽开微笑。
当初沉书歆曾让姜鸢留下过撕裂伤,不过鉴于那时两个青春期的少女初尝禁果失了智,她又对表妹猎奇心起,那个亏她甘愿吃了。
“嗯……那,”沉书歆眼神定定地看着姜鸢纤长如玉的手指,“表姐下次用手指帮我好不好?多教教我?”
“而且表姐也别担心,”作为一个受过训练的床伴,沉书歆有点得瑟,“我有多耐操,你懂的。”
两姐妹心思细腻,总是互相为对方多想一些,姜鸢撸她脑袋,噙着笑柔声细语:“知道了,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沉书歆目光绵软,自己蹭了蹭女人掌心,“哼哼,表姐你好爱我哦。”
时间不早了,两人坐在这里又吃了半天,姜鸢最后刮了下表妹早已去了婴儿肥的脸颊,收回手。
“去上课吧,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我歇息一会儿看看邮件。”
“嗯,知道了。”沉书歆收拾碗筷,“表姐抛家弃妹的缘由等我回来再说吗?”
“不然呢?安心上课,”姜鸢被勒令老实坐着,也就移动到客厅里撸猫去了,“我在家等你。”
“嘻嘻,好爱听这句话。”沉书歆单肩甩上书包捞起钥匙串,路过她表姐时凑上去索了一个吻,姜鸢很是配合。
沉书歆只涂了唇彩,吻毕色泽莹亮,姜鸢看了一眼,伸手抚平她衬衣肩头催她道,“且听且珍惜,过两天我就回去上班了,快出门吧。”
“嗯,表姐待会儿见,要买什么东西就发消息,脚要是还疼等我回来陪你去医院。”沉书歆吩咐完,穿上鞋挥挥手走了。
表妹一走,屋子也就安静下来。
姜鸢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左看看,右看看,家里的大学生没有懈怠生活,猫毛有打扫干净,茶几上花瓶里是新鲜的向日葵加满天星。一切如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在书房里做课业的表妹把东西都挪到了客厅,茶几一角堆积着好几篇论文。
拿过一篇来看,作者就具有争议的美术作品是否应该被允许展览洋洋洒洒写了二十页,举例许多着名艺术家以及他们复杂的私生活,处世信仰,以及创作背景是否可以一概套用那句“作品和作者应该被分开来看”而不被重视。
姜鸢的工作邮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就坐在那儿一页一页翻看这篇论文,对工科生的她来说,这样的文章实在比高级纤维材质于航天领域的策略性前景探讨鲜活多了,她看得津津有味。
论文里提到了毕加索,毕加索流连于窑场,他的《亚威农少女》便是他画的五名裸体妓女,两名貌似西班牙裔的妓女表情疏远冷漠,另外叁名看似有东方血统,面上戴了沉重晦暗的面具一般,略显麻木狰狞。恰恰是这一幅怪诞的画使得当时的立体主义艺术得到了巨大推进。这五名女人应当是毕加索的缪斯,可没有人知道她们叫做什么名字,就连毕加索本人,也只是将她们当作达成某种目的的消耗品。
姜鸢看到熟悉的字体在这一段的空白处写下了尼采,夏目漱石,与爱因斯坦。
她猜,表妹这是联想到了其他如雷贯耳,却也是性别歧视或厌女的历史传奇人物。姜鸢叹了一口气,表妹比较自己,在女性主义上反而被动型激进一些,这她知道,也不意外。
夏目漱石厌女,但文中不乏男性友爱的描写。他的小说《叁四郎》里,好友为了安慰情场失意的主角,通过贬低和物化拒绝了主角的女性借此两人放到更高的位置。夏目也曾在信中写道,他因惧怕《虞美人草》中美貌与才华兼备却过于追求奢华富贵的藤尾而不得不为其安排了死亡。
论文最后,作者呼吁某些博物馆不要为了盈利及名誉而消极面对有助于推动人文的舆论与争议,姜鸢将论文放回桌上,开了电视。
正好是猫咪幼崽节目,家里叁岁的猫儿看了直喵喵叫好。
姜鸢抱着靠枕在家里眯了一个觉,梦里的自己对当前的项目突然灵光一闪,表妹不知从哪儿跑过来重重奖了她一口,令她有些飘飘然。
那边的沉书歆在教室里,研究做的风生水起,教书却不太行的老教授正用潦草的花体字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学生叫苦不堪,就怕没追上笔迹。
沉书歆看着窗外,微风一过,午后的树影沙沙摇曳,也吹起面前纸页翩翩,一片空白。
她想,她回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