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诠细细解释道:“两个人都喜欢一个人,这两个人彼此之间就是情敌。”
刘元昭瞪了他一眼:“蠢材,朕是问你,如何制造情敌?难道朕会连情敌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贾诠脸上便有些讪讪地,心说:陛下是您自己没有表达清楚还怪奴才不能领会,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做人奴才的,主子说错就是错,不错也是错。因此贾诠认错态度非常好地道:“是奴才蠢钝,陛下息怒。”
刘元昭便不说话了。
贾诠悄悄看了皇帝两眼,斟酌着道:“陛下,萧贵妃和德妃两位娘娘如今还在后面冷宫里关着,具体要怎么处置,还要陛下裁夺。”
刘元昭皱着眉头道:“怎么她们还活着?”
贾诠嘿嘿干笑了两声,心里想着:感情陛下已经把这两位娘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连活着死了都不知道。虽然两位娘娘犯了死罪,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不请示圣上旨意,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啊。
不过如今陛下既然这样说了,贾诠便道:“奴才这就让人赐死她们。”
刘元昭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不过随即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情敌之策可是真的有用?”
贾诠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将圣上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连忙答道:“有时候还是有作用的。”这话可不能说死,若是圣上果然试验了没有效果,找自己的麻烦可不是好耍的。毕竟这方法不过是他观察所得,他也没亲身体会过。
刘元昭道:“既然如此,朕去冷宫看一看吧。”
贾诠摸不着头脑,这个去冷宫同制造情敌有什么关系,不过他马上就晓得了答案,因为刘元昭又道:“我去冷宫的事情回头让人同皇贵妃说一声,具体怎么说的有用你看着办。不过有一点,别让她知道是朕要让她知道的。”
贾诠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心里不禁称赞皇帝陛下果然英明,这么快就能明白其中关窍了,立刻声音洪亮地答应了一声“是”。
如果说这个大乾皇宫是一派的富丽堂皇,那么这位于大乾皇宫最后面的这个冷宫却是最破败荒凉的所在。墙壁斑驳,门窗开裂破洞,俱都没有人回报更没有人来整修。
皇宫里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来到这样的地方,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一个女子的一生都完了。
萧贵妃和德妃是一周之前被关押在这里的,她们两个从入了这里,便没有睡过一日好觉。
萧贵妃抱怨德妃:“若不是你怂恿我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我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你不仅害了我还害了我的家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听信了你巧舌如簧。”
德妃冷冷地道:“事到如今,你我都是一样的处境,你莫要再说出这样的话。当初决定是你做的,如果今日成功,好处自然也是你得,如今失败了,却要怪罪起我来!”
萧贵妃却并不这样想:“怎么能一样,当初陛下对我尚还算不错,只是不像过去那样来得勤了,而你已经遭了陛下十分厌弃,若不是你总是再我耳边鼓动,我怎么会鬼迷心窍!”
越说越气,忍不住便对德妃动起手来,只是德妃也并不是一个能够默默忍受的人,尤其如今的萧贵妃已经不值得她忍,她力气比萧贵妃大,几下里就制住了萧贵妃的手,冷冷地道:“如今都这样处境了,竟然还不改你那骄纵的臭脾气。说实话,你快别说你在陛下面前的那点子恩宠了,你那点子恩宠不过是靠着一个死人得来的,你恐怕还不晓得吧?”
萧贵妃一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德妃冷笑:“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在懿德长公主府里,皇帝为什么一眼看上了你,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像了一个人,皇帝陛下是因为你这张像他心上人的脸才喜欢你,把你养在宫里,也不是养的你,而是养你这张跟某人相似的容貌。亏你还天天因为那一点子恩宠沾沾自喜。我都替你臊得慌。”
萧贵妃想起当初皇帝初见自己时发呆的神情,当初她还以为皇帝是惊艳于自己的美貌,不曾想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曲折。虽然心念动摇,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欺欺人地道:“你莫胡说八道,我知道你不过是嫉妒我,你被陛下憎恶,便见不得别人能讨陛下欢心。”
德妃看着她的神情既是怜悯又是不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的,你我如今都是一样的人,我不过是可怜你,想让你死前知道真相罢了。你蠢了一辈子,如果到死的时候都还活不明白,那还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贵妃此时已经完全相信德妃所言,虽然她在皇帝重病不治的情况下为了个人出路而做出了背叛的事情,但是她一直深信慧武帝曾经对她有过深爱,如今却有人打散了这个美梦,她不由失魂落魄,想到这些年自己在宫中竟然一直在当一个替代品,心中又气又灰……又不甘心地问道:“圣上的心上人是谁?”
德妃见她没有了傲气,心上也是快意,想自己十四岁进宫,把一颗真心捧到慧武帝面前,却得不到他半点怜惜,先有一个大长公主,后又有一个萧贵妃,萧贵妃虽然是一个替代品,到底曾经得过陛下的温柔蜜爱,哪里像自己。从前她什么都不敢说,这些话她都只能藏在心里,可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在临死的时候,她就是要把这个萧贵妃的美梦打碎,让她知道,她同自己一样可怜。
她随意地坐在一把破椅上面:“还能是谁?正是那位已经仙逝的大长公主。天下人都说她祸乱朝纲,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她祸乱朝纲是真,陛下喜欢她也是真。”
萧贵妃愣愣地:“你是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