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妈妈的脸色,廖栩就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于是他赶紧赔着笑脸坐下来,轻轻地拿起刀叉,力争不发出一点声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栩儿,你知道你一夜未归,又不接电话,我们有多着急吗?”李若兰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餐具,生气地说。
廖栩立刻垂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悔恨样子:“爸爸妈妈,是我考虑不周,只顾着自己玩儿,没有及时向家里报备,让你们担心了,请原谅。”
廖如海一边翻看着当天的财经报纸一边喝着果汁:“不要紧,年轻人嘛,总归是玩心重一点,只要不是在非法场所,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偶尔放松一下也没有什么大碍。”
廖栩感激地看着自己的老爹。
李若兰转头看向廖如海,语带责备地说:“你就知道这样宠溺他,栩儿以后是要接管咱们家企业的,怎么能这样放纵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有点纪律和规矩,以后等我们年纪大了怎么办?”
说吧,她又瞪了廖栩一眼:“以后不许再这样通宵在外面鬼混了。”
“妈妈,你误会了,我没有在外面鬼混,”廖栩认真地纠正着李若兰的说法:“昨天是渊然的生日,我给她组织了个生日派对,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所以一时之间忘记了时间。”
“又是那个女的?你还和她一起玩了个通宵?”李若兰很不满地说:“栩儿,你以前是多么冷静和克制的孩子,怎么现在为了一个女的变成这样?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她,你才不会住到医院里去。”
“妈妈,我说了,那件事情就是个意外,根本不关渊然的事情,你就别再往她身上扯了。”廖栩有些不高兴。
“我看你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吧?”李若兰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都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来历、什么背景,你怎么就能够随随便便地和她在一起?栩儿,你以后可是要……”
李若兰正说在兴头上,廖栩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管我以后要怎样,要接手家里的企业也好,要接手别的什么东西也好,这都和渊然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她,我要和她在一起!”
“你——”李若兰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儿子会这样忤逆自己。
“好啦好啦,”廖如海一看气氛有些紧张,不得不站出来当个和事佬:“若兰你就少说两句,这大清早的,何必和孩子置气,栩儿你也是,一身酒气回来,还不赶紧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你妈也是因为关心你,昨晚她一夜都没睡好觉呢。”
廖栩得到了老爹的恩准,赶紧开溜,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廖如海温言安慰了自己的老婆几句,然后不急不慢地抛出几个公司最近需要做的重大决策,成功地转移了李若兰的注意力。
“渊然,是我,袁飞。”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风灌进了沈渊然的耳朵里。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他,即便是这么久没有见,她仍然能够准确无误地辨别出他的声音。
但却不似以往的清亮悦耳,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和落寞。
沈渊然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