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胀了？”林珺连忙翻身起来，“是背上伤口胀痛么？我看看。”
    “不是，背上不疼。”黑暗中郭嘉的声音有些飘无，“我……”
    林珺捋了捋他垂落耳侧的发丝，温柔的问道：“怎的了？哪里不舒服？”
    郭嘉却不吱声，只拉扯着她的衣袖，轻轻摇动。
    林珺突然反应过来，刷的扯掉他的手，背过身去，低声骂道：“下流！伤成这样都不老实。”
    郭嘉费力的挪了挪身子，痴迷的闻着她的发香，喃喃道：“夫人，你不是男子，不知这感觉多难受。”
    “睡吧，睡着就好了，乖。”林珺心虚的敷衍着，“再说你还有伤，不能动弹的。”
    郭嘉琢磨了一会儿，又低声道：“我觉着身子快烧着了，这教人如何睡得着，林珺，我都三十了，还未曾，未曾……”
    他话说到这里，她能听得懂吗？
    这个土穴开口正朝山体，火堆熄了，却是半点星光漏不进来，奈何两人都眯起眼，想看对方面上表情，都是不成功。
    郭嘉正想着再补两句，一股幽香袭面而来，他的唇瓣被轻柔擒住，丁香扫过，情丝粘腻，只觉血脉喷张。
    他只觉火候到了，一刻也再等不了，朝身边的诱惑覆身而上。
    却有一双手从容的拦住了他，仍他如何使力，也推不开来，只气恼道：“夫人，求你了……”
    突然间，几根纤纤玉指抚上他的脸侧，吓得他连忙收了急切神色，只做面无表情状，以免被拆穿。
    玉指抚过脸颊，逗留在他眼角边，轻轻摩挲着。
    郭嘉突然意识到，林珺是在摸他是否流了泪！他有些心虚，她会不会也被自己逼得急哭了？
    想到这里，他也情不自禁的摸向她的脸。
    “别动，我来。”黑暗中传来林珺似近似远的声音，这声音太轻，轻到郭嘉听不出她话语里带的感情。
    是羞涩，是气恼，还是同情？真希望是前者……郭嘉胡乱的想着，竟在关键时刻走了神。
    她来，她来做什么？
    适才摸过他眼睛的玉指不知何时又移动了别处，只从他腰间开始，贴近肌肤，缓缓挪动，缓缓前行，直至山崩火涌处。
    “你这是……”郭嘉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怎，怎的了？是我手太冰了么？”林珺说的有些心慌，就想抽回来。
    “不，不冰。”郭嘉连忙按住她的手，“正好降温。”
    他只觉着玉指纤纤，柔弱无骨，轻抚跃动。虽目不能见，但那一举一动却好像形成了画面，在他脑中反复滚动着。
    他一手搭在林珺小臂上，以防她撤走；一手则揽住她后颈，倾头下去，唇齿交缠，感受怀中人的青涩，体会着双重享受。
    但所谓得陇望蜀，指的就是郭嘉这类人。
    所谓杯水车薪，指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郭嘉轻啄了啄林珺的耳垂，嘶哑道：“夫人准备玩到几时？何时进入正题？”
    林珺则很认真的答道：“这就是正题，相信我，一会就好了。”
    郭嘉闻言大怒，什么叫一会就好了！她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由分说的就要解她系带，嘴上说道：“一会儿？这样下去，只怕要到天亮啊，夫人。还是……想些别的法子吧。”
    林珺不知他是吹牛还是说真的，但想到这一会功夫的时间自己就被占了不少便宜，也是苦恼。
    犹豫了会，她似是下定决心，开口道：“行吧，我知道了。”
    郭嘉又是一阵狂喜，却见她坐起身来，还嘱咐他道：“别动哦，别扯了伤口。”
    他有些迟疑，莫非她也研究了那本春/宫/图过么，不太可能啊，便道：“还是我来吧，你第一次……那样不好。”
    谁料林珺哼哼一笑，只道：“放心吧，我吃过狗肉，但我见过狗跑。”
    什么狗肉，什么狗跑？聪明的郭嘉一瞬间迷糊了，这狗肉指的是他么？还是别的什么……
    “啊……”一股湿热温润的气息振动了他全身，几乎全部神智都要融化在这内外兼并的柔软中，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林珺抬起头来，慌忙问：“怎的了？是我牙齿磕到了么？疼吗？”
    郭嘉只觉这美妙感觉瞬间消失，忙否认道：“未曾！无事！不疼！”
    “哦……”林珺便灿灿的又低下头。
    两人不在言语，空气中只余二人浅浅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以及暧昧的令人难以启齿的吮吸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
    郭嘉全身的感知都与林珺唇舌紧紧连接，只觉似醉似醒，如坠仙境，竟几乎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
    他只觉四肢已不受自己控制，挣扎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去，摸了摸林珺柔顺的青丝。
    是真的。
    她真的在这里。
    林珺感觉有些好笑，吐词不清道：“憋摸，窝狗似的……”说着便自己笑了场，又道，“还要多久？”
    郭嘉想也没想就答：“还没呢。”
    林珺迟疑的“啊”一声，令他即刻反应过来，又忙否认道：“不不，好像就快了，你再忍忍。”
    “哦……”林珺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哀叹一声，又低下头去。
    不多久。
    “还要多久？”
    “快了。”
    ……
    “到底还要多久？”
    “真的快了。”
    ……
    良久，林珺终于忍不住怒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天都要亮了！”
    郭嘉连忙否认，可不能再担起骗她的罪名了：“主要是还有些地方……那个，再往下些，好么？”
    林珺摇头道：“就只能这么多了，多了吃不下。”
    “可以的，我教你。”他哄着，不由自主的将林珺的头按下，自己配合着动了一动。
    林珺一个没留神便中了招，只觉咽喉一阵恶心，大力的将他对开：“你怎的这般讨厌！”
    郭嘉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善，后悔不已，连忙道歉：“意外，意外！夫人，夜太黑了，我看不清，你莫生气啊。”
    林珺却再不想理他，只嘟囔着“脸疼”，便爬的离他远远的睡下。
    郭嘉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但转念一想，便知问题出在哪里。
    “夫人，夫人。”他缓缓挪近，赖皮的撒娇降低林珺的戒备，趁她未留神，倾身压了上去。
    林珺未想他这般胆大，正要将他推远，就听他哀嚎道：“哎哟，背好疼，伤口裂开了。”
    林珺不疑有他，只嗔怪道：“教你乱动，快下来，我再帮你瞧瞧。”
    “你莫推我，我自己来，好痛。”郭嘉带着委屈的语气说。但他面上的早已笑得合不拢嘴，林珺若是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怕要一巴掌抽过去。
    林珺突觉身上一阵清凉，锁骨已被热唇贴住，方知上当，想要推开他又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你……你真这般想么？”
    “我第一次发觉你就是那年的小仙女时，便这般想了。”他在她耳边喘息道，“每天每日、没日没夜、无时无刻的想。”
    林珺闻言只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他又在甜言蜜语，莫信他的”，身体却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郭嘉又哄道：“刚才辛苦小仙女啦，现在将眼睛闭上，好好休息罢。”
    “嗯。”虽是黑夜里，林珺也不敢睁眼面对这一切，听话的闭了眼。
    “小仙女，小仙女，你身上好香呀。”
    林珺听着耳边郭嘉催眠似得话语，很想直接睡到天亮，但敏感的触碰与温润的湿滑却不断的刺激着她。
    “小仙女，放轻松，别怕。”他将林珺微颤的玉腿抱在怀中，轻滑安抚。
    话音还未落，疼痛便来的突如其然，霸道且不知怜惜。林珺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推开他或责怪他，而是奇怪，他怎的无师自通了。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好暖和……你放松些，别这么紧。”
    可任他如何安抚，如何哄骗，林珺的身体都僵硬且紧绷。他没有选择，只得将她扶起，扶她半坐半躺的靠在壁上。
    不多久，林珺的背便不由自主的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壁上。
    生涩的冲击，饱含这些年来二人的爱憎纠葛。
    太黑了，太黑了。郭嘉额前渗出一层薄汗，只觉环境太黑了，若不是这真实又妙不可言的感觉冲击着大脑，他都要觉得自己身处梦境的黑洞中了。
    他的林珺，他的林珺是什么感觉？
    他如同刚才一般，摸上林珺的脸，想摸出她此刻的神情，确实摸到了捂在她嘴上的一只手。
    他最初有些慌了神，却又立刻更兴奋起来。
    “手放开，小仙女。”他轻声哄着，一根根掰开她紧贴在面上的手指，“想发出什么声音，便发出来吧，莫忍着。”
    只听她声如蚊呐：“不了……”
    他却不由陷入想象中，想象身下美人的声声求饶，劝道：“没事的，这儿只有我们二人……来吧，小仙女。”
    林珺擦了擦额前冷汗，哭丧道：“疼啊。”
    郭嘉立刻懵了：“……啊？”
    林珺又道：“好疼啊，你什么时候结束啊，不是说快了吗？”
    “我……是快了。”他硬着头皮说，动作不由轻柔了些，心道，这才刚开始呢。
    “你且忍忍，刚开始都这样，一会就好了，好么？”郭嘉有些自责，适才确实只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