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蝉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去了舅舅家里数日,等回家,竟得到自己已经被卖掉的消息。
“花儿,我怎么被卖了?我……我被卖到哪里了?”
即使夏小蝉失去记忆,心里也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被卖掉,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从此为奴为婢,任人打骂,一辈子都变得低人一等,活得低声下气,低贱如狗,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而做人奴仆的情况,只怕还是好一些的情况,一旦被卖到青楼之类肮脏的地方,那日子更是过得生不如死。
夏小蝉忙道,“大哥呢?大哥也同意卖掉我吗?”
夏花儿哭泣着道,“呜呜,大姐,大哥前几日为了赚钱,去深山打猎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所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一旁,那后娘张氏冷冷的道,“既然回来了正好,一会儿就跟着李牙婆走吧,你爹契书已经签过了,以后,你便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后娘张氏说完话,张氏身边的一双儿女看着夏小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夏娟道,“夏小蝉,恭喜你啊,以后啊,你就去享福去了,以后你好好过你的好日子,听牙婆说要把你卖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你的好日子可算好了。”
说到最后,夏娟眼里恶毒和快意一闪而过,夏小蝉看着这样的眼神,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另外一边,张氏带来的儿子夏松咕咕一笑,凑近夏小蝉,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的道,“夏小蝉,你个贱丫头拽什么拽?现在去给一个可以做你爷爷的人走通房丫,哼,到时候有得你受的。”
夏小蝉听完这话,心里生出无限的凄惶,脸色惨白,身子颤动如遭受风雨的花骨朵,看着好不可怜。
不过,这一时却没有人会为她说一句救她于苦海的公道话。
夏小蝉看向身边的三舅舅,一下朝着他下跪,道,“三舅舅,求求你,求求你救下我!”
三舅舅看了她一眼,目光躲闪,一闪,身子竟往后退。
张氏嗤笑一声,把她一推,立即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穿着绸缎的婆子推过去。
“李牙婆,人给你了啊,现在货银两清,你自己把货看好。”
李牙婆咕咕笑了一下,一双眼睛闪过精明,道,“好,好,货银两清。”
说完话,她身后两个家丁把夏小蝉一按住,立即拖到一旁的牛车,而车夫“驾”的一声,立即疾驰出去。
在夏小蝉动弹不得的情况,马车渐渐远离夏家村,并很快消失在人前。
夏小蝉心里生出无限的恐惧,顿了顿,想要说一些什么,但因为鱼肉,张了张嘴唇,却到底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她对面,那李牙婆咕咕笑着,一边哄道,“小姑娘啊,你别担心啊,乖乖跟着我婆子去,自有你的好日子过,那买你的大爷家里堆着金山银山,你以后吃香喝辣,日子好着呢,你别担心啊,你要你好好听话,以后戴金银首饰,吃大鱼大肉,穿绫罗绸缎,过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
夏小蝉虽然失去记忆,但又不是变傻,此时,她心里不由冷笑连连,面上则做出一副老实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只不断点头,露出一副懦弱可怜的模样来。
一路上,夏小蝉一直在找着逃走的机会,不过这李牙婆和她的家丁看管得很紧,一路走来,她竟一点机会都找不到,即便她要如厕,这李牙婆也会在她身边守着,那两个家丁更是左右不远处守护着,就怕她逃跑似的。
车子跑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镇子上最大的宅子处。
李牙婆跳下马车前去敲大宅门,等对方打开房门,她一脸讨好的说了不少好话,对方守门的婆子这才道,“把人带着跟婆子我进屋子去吧。”
李牙婆进去的时候,看着大宅子的一路富贵,脸上喜色越发明显,如果这单子生意做成,那她可以赚一大笔钱呢。
等带着夏小蝉走进去,一旁的大厅里,果然坐着一个老头,这老头年龄真不小了,胡子头发都白了,一双眼睛好像淬毒的毒蛇,冰冷带毒,见了夏小蝉,眼睛一动不动,就盯着夏小蝉看着。
这目光把夏小蝉看得直打抖索,她一下想到有些有变态爱好的死变态,这老头看着就像是这种人啊。
她……她不会真的要落入这样的人手里吧?老天,她如果真的落入这样的人手里,那日子真是过得生不如死。
夏小蝉不敢多想,怕越想,自己心里越发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此时,她在心里猛的祈祷,如果谁能救她逃出这个牢笼,那么,她一辈子为这个人做牛做马都行。
一旁李牙婆此时讨好的道,“老爷,您看这丫头不错吧?这可是乡下里难得一见的好货啊。”
老头点头,“是不错。”
“那……”
李牙婆还没有说完话,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急切的声音道,“老爷,老爷,快,贵客临门了。”
老头有些不满,“什么贵客?”
“老爷……”
这人对着老头说了几句,老头脸色一变,立即急匆匆的走出了这个小大厅,朝着正房大堂走去。
在老头走后,李牙婆和被捆着的夏小蝉都静默下来,两人都心情忐忑。
夏小蝉现在逃无可逃,唯一做的,也只能不断祈祷。
在她祈祷的这个过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外间,也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伴随脚步声,夏小蝉知道,这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终于要来了。
只见那面容猥亵又歹毒的老头,却不是一个人走进来,此时,在老头跟前,一个英俊青年正神情冷淡高贵的走了进来。
青年眸子深邃,穿着华贵,一双眸子如古井深潭一般沉静,看向人的时候,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想向这人俯首称奴,拥戴这人为主人。
那先前歹毒的老头一脸敬畏又讨好的对着青年说着什么,这二十六七年岁的青年似有似无“恩”了一声,那老头便像得到天大恩赐似的,对青年露出万分感激的神色来。
青年进了屋子以后,一步一步,朝着夏小蝉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