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母妖精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更是生气。她气咻咻的朝九婴吼道:“她把你赶出来,不见你面,不打听你的消息,也不让你回去,但是你竟然还惦记着她吗?!”
“不要再说了!”九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有大声叱骂。
小妖精倒是十分识趣,见九婴脸色不善,她也缓和了语气,柔声说道:“大王莫急,人家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只不过,大王可要记得,当初你被两界的神仙追杀,可是我救了我,我又把自己的山洞让给了你,叫你拉拢各地的妖兽重整旗鼓;若非如此,大王此刻在哪里,都还是未知数呢!”说到这里,小妖精再一次将纤细的爪子放在了九婴的肩上;九婴脸上仍有不快,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小妖见状,内心欣喜若狂。
“大王!”小妖说道,“大王当真是世界上最威武雄壮的男人,将来炉石公子长大了,定然会像您一样……对了,炉石公子最近去了哪里,怎么好像没有见到他?”
一提到炉石,九婴的心中便气愤不已,他借此机会甩开小妖的手,愤怒的说道:“他去了他母亲那里!”
果然如此!东乌暗自沉吟,心中有了底。
小妖温柔的劝解道:“大王莫气,炉石公子还小,并不懂事;您若是不喜欢他回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您说说他便是了!”
“你知道个什么?!”九婴说道,“本王是在气愤,那女人对我总是疾言厉色,对她儿子倒是宽容大方!当初不是说永远不让我们上山么?怎么现在却又反悔了?她可真是没骨气!哼!”
这……说是埋怨,倒不如说是秀恩爱失……果然,听到九婴这么说,小妖再也忍不住,站到九婴面前大声质问道:“你……你是不是还后悔……为什么炉石上山的时候,你没有跟着一起去?”
“是…嗝——”好不容易清醒了一小半,结果酒劲一上来,九婴又开始糊涂了。刚才对着这小母妖精还遮遮掩掩,现在却净说大实话。
听罢九婴的回话,小妖精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你果然没有良心!我救了你,什么都奉献给你,你却只想着回到你的老巢去?我对你什么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好啊,既然你家中那位这么让你魂牵梦萦,那我现在便上山去,将她的老巢一把火烧了!”说罢,小妖精慢慢的幻化出了真实的模样,身上、背上、胳膊上全都长满了藏青色的羽毛。
原来是一只孔雀小妖!东乌恍然大悟。
孔雀精抖了抖翅膀,冷声说道:“我去啦!”
“你……你去哪里?”九婴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去你夫人的府上放火,一把烧了你那金贵的老巢!”
谁知九婴听了却不怒反笑,他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去吧,去吧……”
孔雀精有些诧异:“你为何不阻拦我?”
九婴哈哈大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你……恐怕你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孔雀精幻化出了尖尖的喙,心有不甘的嘶鸣了一声。
“并非瞧不起你……”说罢,九婴站了起来,半真半假的说道,“她的洞府守卫只森严,就连我,若非没有她的命令,都不能上去;她的洞府在……在……”
九婴“在”了大半天,却打了无数个酒嗝,将东乌那一颗迫不及待的心思吊了起来。
“在什么地方?”孔雀精问道。
九婴翻了个白眼,打了个酒嗝,含混的说道:“在极北之地……一个……很高的……不为人知的地方……”
极北之地……很高……不为人知……
很好!
东乌的眼里迸射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虽然并不确切,但是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见再也探听不出什么有效的消息,趁着九婴酒醉未醒,东乌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仙瑶和寒彻两人早已等候他多时。二人并没有在山上找到朱羽的踪迹,东乌暗自琢磨道:看来的确是这样,炉石抓到朱羽以后,为了避免被自己顺藤摸瓜找到九婴的头上来,便带着朱羽去了他娘亲的洞府。
若是不出意外,朱羽一定在那神秘的洞府里!
三人随即准备要离开,仙瑶问道:“主人,或者咱们一把火把这里……”
“不,”东乌摇头,“找到朱羽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说罢,三人原路离开了九婴的巢穴。
此时的迷幻密林里,泷焰威风凛凛的在一旁逡巡,风露则百无聊赖的陪着朱氏两兄弟玩耍。
风露的心里十分不喜欢小孩子,当她还是一棵植物的时候,每当东乌为他们浇水施肥之时,她总是吸收养分最多的那个。除了仙瑶和寒彻这两株,偶尔还有其他的小植株。东乌总是对小植株十分优待,偶尔会把属于自己的养分匀一些给很小的植株。
她想,人类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吧,仗着自己年纪小,便可以得到主人更多的宠爱,而那份宠爱,有一部分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她讨厌和自己抢夺宠爱的人,尤其是小孩子。
朱氏兄弟在一边自顾自的玩耍,并没有理会这一头的风露。风露也不怎么理睬二人,只是站在高大的树枝上向远处眺望,期盼东乌的身影。
朱青阳和朱玄月对于高大威武又听话顺从的泷焰十分好奇,二人揪着泷焰的鬃毛和胡须各种玩耍,令泷焰不胜其扰。为了躲开这两个小孩的魔爪,泷焰低吼一声,随即,各种各样的动物出现在了兄弟俩的面前:青斑蟒、穿山甲、小狐狸、大蜘蛛、长着两颗尖牙的松鼠……兄弟二人高兴得不能自已,立马便松开了对泷焰的爪子,转而跑去折磨那一群小兽去了。令人惊奇的是,对于那些长相奇怪或是下人的动物,二人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非常开心。
泷焰摸了摸嘴角的胡子,见自己那俊美修长的胡子还完好无损的长在嘴角,不由得心满意足的哼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