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彬看着“忽然”出现的范诗颖,“哟,舍得来上班了?”
“什么叫舍得?”
“难道不是?你可是失踪了一天一夜啊,你要是再不出现,崇桦可就要满世界贴寻人启事了。”
范诗颖:……“有那么夸张吗?”
“你觉得呢?”曾毅彬苦笑,将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一下,他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范诗颖看着那98个未接来电,以及18个已接来电,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不过这一丝暖意维持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被曾毅彬的话打败了。
“说来也奇怪,你消失了一天一夜,俊禹也消失了一天一夜,你们俩该不会是……”曾毅彬合理分析着“案情”。
范诗颖顺手丢了一本书过去,隐藏被猜中的内心。
曾毅彬稳稳的接住了书,“了解你的,就知道是已经猜中了你的心思,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谋杀。”
范诗颖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一种发烧前的征兆,她看着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该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毅彬,药箱在哪?”
“左边第二排柜子里。”曾毅彬一愣,“怎么了?受伤了?”
他着急的走过来看向了范诗颖的手,“坐着不动,我去给你拿。”
“谢谢。”
“跟我还客气?”曾毅彬三下两除二的拆开了她的包扎,“这伤口看起来是被刀割的吧?”
范诗颖点了点头,曾毅彬认真的凝视着伤口,“看起来有发炎的迹象,这两天休息点,可别在碰水了。”
“知道了啰嗦。”
曾毅彬拍了拍范诗颖的头,“笨蛋。”
“喂,你找茬呢?”
“难道不是?”曾毅彬淡笑,“行了,看起来今天也没什么工作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范诗颖看了墙上的挂钟,已经四点多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的头真的很疼,浑身软得没有任何力气,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起来,开车是不太可能的了,范诗颖索性出门拦出租车,还没得等待出租车,一辆路虎停在了她的面前,男人降下车窗,“上车。”
“你怎么会来?”范诗颖尴尬的看着陆凯威,“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陆凯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你消失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出现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他的这句话已经足够范诗颖更尴尬了,“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上车吧。”
范诗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进了陆凯威的车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不安的坐在车里,陆凯威也不开车。
狭小的空间,安静得与世隔绝。
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良久,陆凯威忽然解开了安全带,整个人向范诗颖这边靠过来,范诗颖惊讶得往后躲了躲,“你干嘛?”
陆凯威本就是想帮范诗颖系安全带,可范诗颖以为他要亲自己,吓得往后躲了躲,这样的动作,刺痛着陆凯威的双眼:颖儿,你这是要离开我了吗?
范诗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太过于夸张了,尴尬得将头发捋到了耳后,“那个……”
她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将挡在颈部的吻痕露了出来,陆凯威本来离得就近,看着她的动作也是目不转睛的,可当颈部的吻痕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凉了半截:颖儿,你消失的这两天,真的是跟麦俊禹在一起吗?
他的火气有些压制不住了,用力的将范诗颖的头发拨开,吻痕更清晰了。
范诗颖也意识到了什么,“凯威,你听完跟你解释。”
陆凯威冷笑着回了自己的驾驶位,“我不想听。”
说着,他将车开走,他不想在范诗颖工作的地方,跟她发生争执,可却隐藏不住心中的怒火,离开了限速区,陆凯威一路向高架桥开过去,然后上了高速。
不知不觉间,他的时速已经超过了规定的时速,直飚到了180,范诗颖害怕得紧紧的抓着手把,硬是没有说一个字。
陆凯威更是因为范诗颖的不解释,心情更加的郁闷,速度越来越快了。
路两旁的景色快速的飞过,让范诗颖的头更疼了,可她还在撑着,没有拒绝陆凯威的发泄,直到下一个出站口,陆凯威下了高速,将车停在了收费站旁,较宽的一边。
“说。”陆凯威终于忍不住了,他要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范诗颖久久的沉默着,她的头已经疼得要裂开了,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她本来就不爱解释,何况,他的火气还那么大,又能解释得出一个什么结果?
可这件事,总归要有一个结果的,她不爱陆凯威,不管她有多努力,也不管他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不爱,总归是不爱。
范诗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凯威,我们分手吧。”
“我不答应。”陆凯威看向了窗外,“我说过了,我跟你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是不是爱过。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什么都不问就选择了相信我,原谅我,我也可以做到。”
“凯威。”
“别说了,我送你回去。”
陆凯威再次启动了汽车,沿着高速公路一回往B市开回去,范诗颖真的很难受,尽管她很想把时间跟他说清楚,可是她的喉咙干得发疼,头也很疼,甚至出现了一些迷迷糊糊的幻觉。
“颖儿,我们结婚吧,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陆凯威花了很大的力气,说服了自己不去想范诗颖身上的吻痕,他知道范诗颖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她身上的痕迹,除了麦俊禹的,绝对不会第三个人。
他也知道她爱的人一直都是麦俊禹,他也可以不在乎他们的这一天一夜。
他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陆凯威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范诗颖的回应,那么是一句拒绝,他也想好了怎么说服范诗颖,可范诗颖沉默,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侧目看了范诗颖,范诗颖满脸的通红,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陆凯威伸手摸了范诗颖的额头,“好烫,颖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范诗颖满脑子的都是幻觉,她根本就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在梦里,她总觉得有人跟她说话,可是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