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夫人邀您给客人献舞,请四小姐盛装打扮后跟奴婢一同到景天楼。”凌霜恭恭敬敬地道着。
“客人?家里来了什么客人,需要我去献舞?”秦潇茹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位客人非常欣赏四小姐的舞姿,夫人便让奴婢请四小姐过去。”凌霜简洁地说明着,可秦潇茹也能听到了一个大概。
“那你先在厅里坐坐吧,我上去换件衣裳再下来。”秦潇茹没有再问,便顺从地上楼换装了。
秦潇茹再次下来时,已经是惊艳无比,黛眉如画,朱唇微启,一袭淡蓝色纱衣随风飘逸,透着一股非凡人所有的仙气。
王英陪着秦潇茹与凌霜一起出门,还没有踏出门槛,秦潇茹便看见门外屋檐下摆着一架轻盈却密封性很好的轿子,这是秦潇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享用过轿子的。
秦潇茹忍不住好奇地问凌霜:“这轿子是给我用的?”
“今日还是有些湿沥沥的小雨,要是四小姐的衣裙湿坏了,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可就麻烦了,所以夫人叮嘱奴婢一定要让您坐上这轿子。”说着凌霜又吩咐前面的轿夫把帘子挂起,然后扶着秦潇茹坐进里面。
其他下人都跟在轿子的旁边,这两人小轿子便稳稳当当地抬进了景天楼的屋檐下,秦潇茹就这样滴水不沾地踏入景天楼。
可一进屋内便知道,这客人就那日自称是皇上的杨大人。
他一身素净的便衣,还是不难发现他的衣料上乘,的确是非富则贵之人,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是皇上。
行过礼后,秦潇茹避开了杨广的视线,选择了一个离他距离较远的位置坐下。
感受到秦潇茹故意的疏远,杨广原本炙热的目光消褪了些,可目光仍旧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潇湘,杨大人生辰宴那日见了你的表演之后,很欣赏你的舞蹈,现在还很想再次看到你的表演,要不现在,你再献一舞吧!”殷天悦开门见山地让秦潇茹献舞。
秦潇茹淡淡看向杨广,没有任何的兴奋和感激:“小女子的舞技拙劣,让杨大人笑话了!”
说罢,秦潇茹定定地坐在原位,没有一丝要动身的迹象。
殷天悦见状,紧张起来了,便唤人请来齐全的乐手,在旁一字排开,做准备起乐的架势。
秦潇茹也无法再无动于衷,只好站到中央准备跳舞。
乐声袅袅升起,女子也伴随着音乐如诗如画般跃起,弦音婉转空灵,舞步悬空划转,笛鸣清脆跳跃,姿态变幻万千,琵琶挑拨如风雨,美人翻飞绘如仙境。
只消一曲,便让杨广看得如同陷入了梦境,难以自拔,声乐已停了半晌,才迟迟地拍手喝彩:“好!妙!绝妙!”
秦潇茹习惯性地鞠了鞠躬,没有回杨广的话,而是问母亲:“潇茹刚跳得点累,头有些晕,可否先回去休息?”
母亲的脸覆上了一层寒霜,透着阵阵的寒意,过了良久才道:“回去吧!”
借口虽说生硬、不可信,可在客人面前还是奏效了,
“谢母亲!”秦潇茹再次鞠了一躬便带着王英退了回去。
看着离去的倩影,杨广握茶杯的手猛地加大了力度,手心被茶杯挤压得泛白了一片。
生吃了一顿闷气的杨广,不久也随口说了一个托辞也离开了。
可到了晚上,又有一件烦心的事缠上了他。
史顺容在晚上,让程洛轩过来把了平安脉,喝了他配的安胎药后,不久便下体血流不止,小产了。
这是后宫的事,一般来说,只要皇后娘娘处理便好,可其他御医却说皇后在偏帮着无能的程洛轩,一直嚷嚷着要皇上来处理。
“皇上,程御医多日来未曾干过实事,每日就安逸地翻看医书,今晚才让他配一方简单的安胎药,他便让史顺容娘娘小产了,可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这事要是让皇后娘娘处置,肯定会把这事化为小事,不慎了了。”
失去龙胎的史顺容更加哭成了泪人:“皇上,看在逝去皇子的情面上,请为他主持公道,把罪人绳之以法。”
听了他们的申诉,杨广知道自己终于逮到了治罪程洛轩的理由,狠狠地瞪了程洛轩一眼,便什么也没有查审,直接便喊:“来人,削掉程洛轩御医的职位,马上关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
跪在地上的程洛轩顿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马上磕头大喊:“皇上,我的药里没有毒,都是正常的安胎药,史顺容娘娘可能是之前吃过其他容易滑胎食物,也是有可能的,一般的药物是不会一喝便马上起作用的,请皇上查明真相再作判决!”
杨广把早上的怨气都全部冲到程洛轩的身上,猛地向他胸口狠踹了一脚,怒斥道:“大胆狂徒,史顺容的饭菜一向有严格把关的,今晚当值的御医只有你一个,他是在喝了你的药之后才小产的,你还想抵赖!”
程洛轩被踹得跌倒在几尺之外的地上,胸口上传来了剧烈的刺痛,一股血腥味涌上口中,他便知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了,皇上的威严又怎是他一个普通御医可以亵渎的,思虑到这,他的眼眸迅间黯淡无光。
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侍卫在程洛轩倒地后,马上把他拖了出去。
“皇上三思呀,要是皇上草草定夺此事,误会了好人,让奸人得逞,以后的百姓肯定会误以为皇上昏庸无道的。”恰巧赶来的萧皇后,哀声地劝谏杨广。
萧皇后听到风声,慌忙赶来,虽说她并没有用心于程洛轩,可他的确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要是他有什么闪失,罪名也可能会牵扯到她的头上。
杨广听了萧皇后的话死沉了脸,把手握成了拳头,可能她的话句句铿锵,让他犹豫了一阵,他见程洛轩已经被拖出去了便冷声地道:“把程洛轩先关在天牢里,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