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湘并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异常地犀利,让原本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拘束不安。
李溢抬眼看着秦潇湘,又马上避开了她那闪亮的眼眸,脑海飞快地运转着。
他没有喜欢的人,可他们现在不就是让他们互相喜欢才会面的吗?她这问题真是问得……可刚才看到她眼底是那般的清澈,便知道她只是好奇罢了。
李溢想了很久才开启他好看的薄唇,道:“在现在之前没有。”
秦潇湘在李溢思考的空隙,自己也在脑海中猜测着他喜欢的是谁,看着他的脸渐渐微红,便知他心中肯定有欢喜之人,可他一直没说,便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脱口而出:“秦潇茹!”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说话的同时他也开口了,而且答案有些微妙——在现在之前没有,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喜欢她吗?
俩人听到了对方的发话,脸唰地都通红了。
李溢知道她误会了,慌忙红着脸解释道:“她在我心中怎么及得上你呢。”
可话一出,李溢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失态了,慌忙补充一句,道:“秦四小姐是很美,但就是过于美艳让人有种距离感。”
李溢的话让秦潇湘的心微微地颤动,多少人都倾慕着秦潇茹变美后的的容貌,可他却不一样,居然会看到旁边并不主动而且被比下去的她。
秦潇湘又重新仔细地打量着他,可能经常出战的原因,他的皮肤略为黝黑,却分外紧致无瑕,五官端正略渗出一股冷俊的气息,估计是长期军事训练所致的冷沉,轮廓像刀削般的立体刚毅,不用开口便可以感受到他的正气凛然。
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她在他的面前,却觉得自己平常的阴险都显得很可耻。
这也是她头一次反省自己。
秦潇湘现在才发现自己提出的问题是如此的愚笨,不仅让他陷于两难,还把气氛搞混得一塌糊涂。
平常如此精明的她,今天是怎么了?
“你喜欢我什么?”鬼使神差地,顺着自己的好奇心,她又净问些让人尴尬的问题,反正有一便有二,想问便问,况且自己没打算跟他在一起,他喜欢她什么,她便可以净不做那些他喜欢的事情。
李溢发现秦潇湘除了比以前更迷人外,性情仿佛放开了不少,变得直率坦白,而不是净说些客套自谦之辞,无形中让她变得更吸引他了。
“喜欢你的所有。”在李溢的眼中秦潇湘是完美的,清莞优雅,识大体,懂礼节,现在还鲜有地在自己面前透漏她的想法,让他更加惊喜。
她没想到李溢对自己的评价是如此之高,高到她没办法从他口中找到改变自己的方向,而且在他说话时,自己明显看到,他眼眸中泛出,与他冷俊面容不搭的温情。
“想不到,李大公子说起甜言蜜语来挺熟练的。”秦潇湘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诧异的神色收起,淡淡地继续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并不想与你结为夫妻,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李溢当听到,媒婆帮着她到家里说媒的时候,他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对方与自己是有同样的想法,才安排过来的。想不到见面时,她会那么的不顾礼义,直言她已经有喜欢的人。刚刚自认为她是向他敞开了心扉,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李溢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可这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只是负责履行而已,语气便冰冷了起来:“无论他是谁,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们两家已经谈妥了,无论是你不愿意,还是我不愿意,我们都得接受。”
“不,要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我母亲是不会勉强我的,毕竟她是最疼我的,她是要嫁女儿,而不是卖女儿。”秦潇湘他们之间脸面已经无情地划破了,只要李溢不坚持着跟她在一起,一切好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违心的事,说违心的话?”李溢的两道剑眉向眉心拉拢,不悦地道。
他一向光明磊落,做什么事都直言直语的,她却要他,为了别的男人而说谎,为了他们而埋没自己的真心,这到底算什么?
李溢的蹙眉让空气瞬间冷凝起来,秦潇湘不敢说下去,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也听得很明白了,何必为难她呢?
“我不会说谎。”李溢阴沉着脸,声音冷淡地逸出。
“你不用撒谎,只要以后都拒绝见我便可以了……”秦潇湘感受到李溢锋利的视线划过,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最后机乎听不见了。
“好!”李溢顿了顿,他定睛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又溢出了灿烂的光彩,便抿唇冷笑道,“那以后我便每日到秦园找你,我就要看看,是哪个男子把你的芳心夺走了,也去看看他是怎么纠缠你的!”
秦潇湘原本亮莹的瞳眸又黯淡了下去,小声地嘀咕道:“他没有纠缠我,只是我喜欢他。”
她的声音虽然小,可在封闭的房间里,却字字清晰,李溢莫名地舒心了些,便继续寡淡地道:“既然这样,要是你有权喜欢他,我自然也有权喜欢你,要是你想要自由,那就先要给我自由,这样才算是公平。”
秦潇湘刚才还怕李溢紧张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当脸已撕破时,头脑清晰的他说话是那么的凌厉,跟自己的狠不分上下。
李溢一向有话说话,从不遮掩,可像现在如此字字珠玑的情况,实在也不多见,估计是她把自己逼疯了,抑或是他比想象中要在乎她。
“要是我心里有别人,哪能容得下你呢,勉强是没有幸福的!”说罢,秦潇湘起身要走。
身后的李溢在她还没有离开前,便抢着道:“我不会勉强你,我要的是你的心把我装满,然后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李溢的话让秦潇湘的脚步定住了,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中就是那么的坚定无疑,势在必得,仿佛坚信着自己能像在沙场上杀敌制胜般征服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