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沫加重手中的力道,冷声道。
“你少唬我!我不信你没解药!凤白,你若不把解药给我,我就杀了你儿子宸熠!”
凤白轻笑。
“你不会。你若伤害熠儿,六界四海众仙,都会认为是陌玉想要铲除熠儿。到时候,陌玉都背负杀弟的骂名。青悠对熠儿情深根种,定会护着熠儿。有黑帝这么一个强硬的靠山,你断然不会伤害熠儿分毫。”
芊沫将凤白狠狠一推,凤白摔在寒冰上,芊沫骂道。
“你!你个恶妇当真是老谋深算!”
凤白坐在寒冰上,看着怒气的芊沫,凤白大笑道。
“哈哈哈,这就是姜还是老的辣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哈哈哈,芊沫,你就慢慢的等死吧!哈哈哈~”
看着如疯子一般狂笑的凤白,芊沫愤然离去。
看着芊沫离去,天后无力的坐在寒冰上。
“陌玉,你个小崽子,我竟疏漏了你是这般心狠毒辣之人,连自己的亲生父帝,都能痛
下狠手!”
凤白活了三万多年,之爱过一人,那边是烨炫。
凤族女子天性重情谊,即使烨炫是个负心人,辜负了她的真情。
虽然,她很伤心痛苦。但是,她明白,她内心深处还是爱着烨炫。
凤白本想让烨炫丧失灵力,待到自己从烈狱中出来时,将烨炫囚禁在自己身边,那样烨
炫只能是她一人所有。
可是,她的计划破灭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情爱何有不圆满?
我以故人似我心,却道故人心早变。
真情错付焰衣郎,万载才知皆是骗。
大悲大彻方明悟,原来情爱不能算。”
“熠儿,有青悠护着你,娘亲也算放心了.......”
凤白扫了一眼,寒冰烈狱。
“让我待在这寒冰烈狱中,千年万年,我岂能忍受.......”
凤白抬手取下一段冰棱,朝自己的心脏处插下去。然后,她失重的倒在寒冰上,鲜红的血,在寒冰上蔓延。
在弥留之际,忽然,凤白眼前浮现起烨炫的身影。
只见,烨炫一身火焰色衣衫,如两万千初遇时一般。好似,正对着她,浅笑。好像,在
说着‘梧桐凤凰笑,芙蓉白云飘’.......
凤白艰难的朝烨炫伸手,幽幽的说道。
“烨炫,你来了.......”
*
出了五行烈狱,芊沫急匆匆的朝御药殿走去。
御药殿内,药王正整理着丹药,见天后驾临。他走上前,向芊沫行礼。
“不知娘娘大驾御药殿,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后有些事要问药王。”
“娘娘,请讲。”
“四海八荒众医仙中,唯独药王医术了得。不知药王可否听过噬心蛊?”
“听过。”
“那.......噬心蛊可有解药?”
药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噬心蛊乃是六界四海中最毒蛊毒,世间并无药可解。”
听到这话,芊沫心中一沉,整颗心仿佛落入万丈深渊。
本以为是凤白在骗我,原来噬心蛊真的没有解药。呵,我快要死了........
药王见天后芊沫愣神。
“娘娘,为何要问噬心蛊?”
芊沫回了神。
“.......呃,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芊沫顿了一下,问:“药王,若.......若是中了噬心蛊,还能活多久?”
“三年。”
得到答案,芊沫心中一惊,呆呆愣愣的走出御药殿。
见芊沫有些失神离开,药王也没敢多问。
芊沫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弥罗宫。
走进宫内,她只是坐在石桌旁,呆愣出神.......
皇极殿中,批阅奏折,有些头疼的陌玉,想要出去找芊沫,也休息缓缓神。
他起身走出大殿,见庭院中,芊沫正呆坐在石桌旁愣神。
陌玉便走上前,温柔的轻唤。
“阿沫?”
“.......嗯?”
陌玉落座在芊沫身旁,含着温柔的笑。
“你在想什么呢?”
怕陌玉察觉异样,芊沫不敢与陌玉对视,慌忙的看着别处。
“.......没,没什么。”
这时,绿柔走上前。
“陛下,娘娘。”
陌玉:“何事?”
“监狱仙官来报,罪犯凤白在寒冰烈狱中寻了短见。”
陌玉平静无波的说道。
“早就该死了。本帝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着还在愣神的芊沫,陌玉牵起芊沫的手,温柔的说道。
“阿沫,时辰不早了,你我休息吧。”
“.......嗯。”
*
一日,晚夜甚浓,月黑风高。
云深潜入去天界,偷偷的去看了宸熠。
从天界回来,进入魔界。
云深刚走入清和殿,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阿深。”
云深心中一惊,转身一看,桑余正坐在庭院中的玉石桌旁,正盯着她。
一时,云深有些心虚。
她走上前,落座在桑余的对面,提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桑余,她干干的笑着。
“这,这么晚了。桑余,你,你怎么没有就寝?”
“睡不着。”
桑余接过茶,盯着云深,问。
“你呢?这么晚了,为何不休息?”
云深撇开桑余的视线,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
“我,我也睡不着。”
桑余喝了一口茶,问。
“阿深,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呃......没去哪里呀。就是睡不着,出去转了转。”
看着云深不向自己坦白,桑余心中有些不悦。
“去了哪里?”
“就是......就是外面。”
桑余眼底泛起一丝不悦。
“阿深,你骗我。”
云深抬眸,对上桑余的眼眸。
“我.......”
桑余看着云深眼中的慌乱,问。
“你去天界了,对不对?”
看着桑余那如鹰隼一般的眼眸,云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对。”
“你去天界,是看宸熠了,是不是?”
“.......是。”
得了答案,桑余很是生气。
“阿深,你现在是天界通缉的要犯。你去天界那是自投罗网!为了看宸熠,是不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见云深沉默不语,桑余更是生气。
“阿深,你一向聪慧,为何一遇到宸熠的事情,就脑子不灵光?”
“我.......”
“阿深,你清醒一点,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跟宸熠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不要在傻了,好不好?!”
云深紧紧的握着茶杯。
“是啊,桑余你说的对,我与宸熠不可能有结果。以前,我还是主事时,我和他就不可能有结果。呵,别说现在我......我是天界逃亡的要犯,我和他更是没有结果。”
看到云深眼眸的悲伤,桑余心中也难过。
“阿深,你不要为难过,你把他忘了好不好?”
“忘了?”云深眼眸含着丝丝悲伤,看着桑余,说道:“桑余,我,我喜欢了宸熠一万多年,哪能说那么容易忘,就忘了.......”
“那你告诉我,宸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云深:“到底有什么好.......”
记忆的匣子,慢慢打开。云深脑海不断的浮起,以往的一幕幕。
云深将自己为什么喜欢宸熠的故事,告诉了桑余。
“以前,我的名字,不叫云深,而叫雀儿。万年前,那时,我才得道成仙,是个灵力低微的仙子。”
云深看着桑余,问。
“桑余,你可听过薄祚寒门?你可曾尝过贫贱低微是何滋味?”
桑余一愣。
“我.......”
云深:“你一出生就是魔界的皇子,是多多的高贵,多么的高高在上。就连你拜师学艺,也是师从仙门贵族的蓬莱。你哪能尝过卑贱低微是何种滋味。”
云深抬眸,看着桑余说道。
“桑余,我与你不同。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我一出生就身份卑贱的云雀。我深深的明白卑贱低微是何种滋味!”
云深说,她虽是低微的小仙,但有着鸿鹄志向。
她不愿自己的这一生,像自己的玩伴一样,待在窄小的云雀山,碌碌无为的做个低微的云雀仙,平平淡淡过往此生。
八荒四海众仙门中,唯独天界是王者,主宰六界四海。
她想,她的一腔赤城的抱负,可以在天界实现。
于是,她去了天界应招仙职,就算做个低级的仙娥,也好。
但是,梦想是五彩缤纷的美好,现实是赤,裸,裸的残酷。
只因,她的真身是只云雀,在鸟族中地位比较低下,天界不招募她。
做不了仙职,就连低级的仙娥,也做不了。
这样赤.裸的现实,把她梦幻多彩的梦想,给粉碎了,碎的一干二净。
一日,听闻天后带着皇子宸熠,成翠玉金凤撵车,路经栾水。
飞禽中,凤凰为王者,最低微的乃是云雀。
都说百鸟朝凤,众鸟仙皆飞去栾水,官望天后的仪容。
若是能在天后面前露个脸,让天后看上,她就能顺利的入天界,做仙官了。
她想,她的机会来了。
这是个万载难遇的机会,虽然惊扰凤驾,是死罪。但富贵险中求,不拼死搏一把,怎么能成功!
于是,她飞身去栾水。
可是,到了栾水之岸。她发现,来瞻仰天后凤白风姿的鸟仙,乌央乌央的。
她使出浑身解数,才挤了进去。
就在那翠玉金凤撵车,快要驶过她身边时。她趁护车仙侍不备,趁机拦住了凤撵。
风撵停下,天后凤白伸手,挑起珍珠帘,看着跪在车辇前的小仙。
“你这小仙,可知拦下本后的风撵,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