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见许绍清又开始吞吞吐吐,不由气道:“跟你说话真是费劲,浪费我时间啊,你再不说我可不听了!”
许绍清一听,忙说道:“我说我说,宋越彬说你坏话以后就被打了,据说他最在乎的那张脸,给打的跟调色盘一样,惨不忍睹!”
程一笙闪神,殷权没时间应付那些闲事儿,宋越彬在T市发展,谁动的手,那还不明显吗?连猜都不用猜!这个莫习凛,还真是有点让她头疼。
许绍清隐有试探地问:“一笙姐,你说这是不是你粉丝干的啊?也太疯狂了?”
程一笙回过神,嗤笑道:“宋越彬那性子,惹到谁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管他呢,快吃,你看都煮半天了!”
许绍清见她避而不答,也不再往下问,而是说道:“宋越彬现在名气渐大,性子也越发狂起来!”
“呵,他名气再大也没你名气大,你放心吧,他不是你的对手,这点我确信的很!”程一笙轻松地说。
这话可不是什么恭维,有一种人他天生就适合当明星,他不用刻意做什么就能把大众的视线吸引过来。有一种人他天生就适合当歌星,他只要一开口,就能牢牢的把人的耳朵抓住!这两点,许绍清都是!当初他为什么人气那么高,就是因为这一点。
程一笙早就意识到许绍清的这个优势,不过为了他的发展,她并没有把他弄到自己公司里的意思,现在许绍清主动要来,那当然再好不过的,有了许绍清,她的公司上升的可不只一两个档次。
晚饭没吃多长时间,不到九点就散了,程一笙回到家后,看见殷权从糖糖的房间里出来。她换了鞋,往糖豆房间走,被殷权拦住了。
“我去看看糖豆!”程一笙轻声说。
“哼,你还记着孩子?糖豆早就睡了,比糖糖睡的还早!”殷权一脸怨妇表情,充满了酸意说。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她拽着殷权的手回房间,说道:“怎么?我出去吃顿饭,心里不舒服了?”
殷权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显然是把下午的事给忘了,心中不由暗喜,他立刻得寸进尺,说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别人家管孩子都是妈,怎么自个儿家管孩子就是爸?”
程一笙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殷权,下午的事儿我没跟你算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开玩笑,程一笙记性好的很,只有她不想提的,没有她忘记的。
殷权眼皮一抖,心中暗道不好,他马上笑着说:“老婆,你怎么不多聊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变得真够快的,不知为何,程一笙突然想起她刚刚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能够变成这样,多么的不容易?也不知怎的,程一笙的心突然就软了,那点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爱,所以什么事都不是大事,小事更加变得容易原谅。
“我惦记着你跟孩子们,哪能太晚回来?”程一笙回了一句。
其实原本她是惦记孩子们的,只不过因为刚刚的心软,临时把殷权给加上了。
殷权这叫一个受宠若惊,自从有了孩子们,他的地位就是最底层的那个,家里有孩子有老人,她总是照顾完了孩子老人,眼里才有他,为此他不止一次想要跟她搬出去,只可惜她不答应。
“老婆啊,今晚谈的怎么样?”他观察老婆突然不生气了,有点奇怪,难道今晚她很开心?
他一问这话,程一笙又笑了,脸上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啊,她坐到沙发上,感叹地说:“没想到啊,许绍清居然要进我的公司,我都能想到简易是个什么反应,叫他嘴贱,哼!”
“哦?许绍清为什么不进专业的演艺公司,去你那儿?”殷权瞬间又警惕起来。反常即妖,不怪他多想。
“我也是这么建议他的,他说他讨厌商业活动,讨厌陪酒。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许绍清是这个样子,有的人天生不擅长交际,他去了别的演艺公司这些都是难免的,来我这儿比较自由吧,我又不会逼他应酬什么人!”程一笙说完,突然坐直身子,说道:“等等!”
她看向殷权,瞪起眼问他:“我怎么听着,你刚才那话里,好像充分的透露出对我公司的鄙视与不屑?”
殷权心里一突,赶紧反驳,“不是不是,我可没那意思,你太敏感了!”
“是我想多了?”程一笙满眼警告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公司毕竟刚成立不久,跟成熟的公司,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殷权中肯的说。
程一笙点点头,她挥了挥拳头说:“等着吧,我的公司会超过他们的!我去洗澡!”她站起身,像女战士一样从他身前走过,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殷权笑,简氏资历老,现在简氏的实力岂是一般人想超就能超过的?任何一个公司都要经过时间的沉淀,不仅是资金需要积累,企业文化也需要积淀。
殷权把床铺好,不一会儿程一笙出来了,刚才脸上那雄壮的表情消失怠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有点沮丧,总之跟刚才是判若两人。
殷权觉得奇怪,怎么洗个澡还能把人给洗低落的?他靠过去,主动给她拿起毛巾帮她擦干头发。
这完全是她怀孕的时候落下的毛病,他看不得她用吹风机,他喜欢用毛巾给她擦干,一条不行两条,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情趣,一种温暖,他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他享受其中。
而这个时候,也是夫妻俩聊天的时候,有时候说说工作,有时候说说朋友的事,有时候还会说起明星八卦,总之是夫妻的私房话。
“这是怎么了?”殷权低声问她。
程一笙长长地叹了声气,说道:“老公啊,我刚才就在想,你说我这个小地儿会不会委屈了许绍清?”
殷权无时不刻在打她的主意,这么一个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他佯装深思,然后点头说道:“你的地方是小了点,我看你就搬到我们尊晟楼里算了,反正我的地方有的是!”
殷权心里是恨不得让她把办公室搬到自己办公室里,夫妻俩一起办公,那才好!
程一笙没好气地说:“我是指我公司规模小,可不是地方小,你想哪儿去了?”
被拆穿了,殷权也算是粉饰太平的高手,他“哦”了一声,然后说:“你没自信了?这可不像是你啊!”
“你刚才说的也对,我的公司就算成长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现在许绍清的高度太高了,我真是怕耽误了他!”程一笙觉得自己对一个艺人的成长管理并不算规范,不像大公司,有这样的流程。
殷权说道:“你别忘了,许绍清现在要的不是发展,而是自由。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上台唱歌,能够专心做他的音乐,那就是最舒适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饭局酒会,那样他有再多的灵感,再是天才,也会被埋没的!”
这话对于程一笙是一种启发,程一笙心里的结瞬间就解开了,脸上的阴郁也跟着散去,露出豁然开朗的微笑,说道:“老公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我明白了!”
这马屁拍的殷权那叫一个舒服啊,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老婆面前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他继续充当专家,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嗯,老公,谢谢你!”程一笙说着,把手放到了他的膝头上。
殷权心里这叫一个幸福,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心中的满足。
说完工作上的事,程一笙又问他:“对了,糖糖的情绪如何?没有被李正乐欺负的事受影响吧!”
女孩子的心绪总是敏感的,程一笙比较关心的是糖糖的心理。
“这件事我还要跟你说,糖糖倒是没事,不过她非得跟糖豆去学跆拳道,明天晚上第一节课,你去陪她吧!”殷权说道。
“咦,你怎么不陪?”程一笙奇怪地问。
向来糖糖成长中任何一件事,殷权都不会错过,糖糖第一次去学琴,也是殷权跟着的,这回倒是反常了。
殷权的语气充满了纠结,“我看不得宝贝受苦!”
别管是跆拳道还是任何一种功夫,首先基本功跟被打是免不了的,殷权生怕自己看不过眼,出手把让他宝贝受苦的人给踹飞了。
程一笙方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笑着说:“好吧,明天我去!”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他彻底把她的头发擦干,躺到床上关了灯,程一笙又想起许绍清一事,不怪她总惦记这事儿,而是这件事对她的公司来讲,是件大事,很可能就是她公司瞬间壮大的转折点,如果她把许绍清的事业发展好了,那很多艺人都会慕名而来的。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面向他。
殷权听她转身的窸窣声,低声问:“还有心事?”
“老公,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公司做成简氏那种规模?”她很虚心地问。
殷权轻笑,说道:“如果说以前的简氏,我可能能够说个期限,不过现在的简易你也看到了,的确不是池中之物!这期限我就不敢讲了!”
“老公啊,我就觉得简易是头狼,他壮大了,对你没有好处!”程一笙觉得简易这厮小心眼,当初尊晟给简氏盖新楼那事那么拿他。再加上方凝的事儿,程一笙也没起什么向着简易的作用,她觉得简易记仇,以后万一真的实力超过殷权,会不会给殷权使绊子?
殷权轻嗤,“我从不担心别人强大,因为我会比他们更强大!”
这话是有多么的狂妄啊,不过任何一句狂话在殷权嘴里说出,那只能增加他的男人味。程一笙心中泛起仰慕,忍不住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将头埋进他的臂弯中。
殷权立刻觉得心里充实起来,忍不住将自己的女人往怀中揽了揽,沉声道:“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睡觉!”
“嗯!”程一笙乖巧地闭上眼。
第二天,程一笙让自己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骆飞雪的经纪人敲定合作细节,晚上就过来录制节目。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很明显简易已经吩咐过了。程一笙由此看出简易对许绍清的重视,等他知道许绍清决定的那一天,不定要跟自己怎么闹!
程一笙笑了笑,十分期待,谁让简易平时嘴贱,这回看他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下午程一笙先去接了糖糖和糖豆,一起上课。
糖糖面对新鲜的东西非常兴奋,她穿上新的胎拳道服,高兴地又踢腿又伸胳膊的。糖豆立在一旁,双手环胸,稳重的很。他斜眼看看一点范儿都没有的糖糖,心想看你能坚持多久?
程一笙觉得儿子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太过懂事,哪里有男孩子淘气样儿?她不由推了儿子一把,说道:“你不去找你的同学们玩?”
这个班都是四岁的,糖豆跟别的同学也都一样,从入门开始学起。
糖豆冷哼一声,说道:“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程一笙笑,这小子狂妄的样子倒是像殷权!她起了逗他的心思,说道:“糖豆,你喜欢你爸爸吗?”
糖豆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一笙提醒道:“说实话!”
糖豆果真说了实话,“不喜欢!”
就知道是这样!程一笙又说:“你现在的样子,可跟你爸一样!”
糖豆怔了一下,这回抬起头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程一笙认真地说。
糖豆一脸纠结,最后还是说:“妈,我去玩了!”
然后他跑过去,跟小朋友一起玩。
程一笙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这小子太可爱了,为了不跟爸爸一样,勉强去和小朋友一起玩!男孩子怎么能没有朋友呢?这样真的很好!
“你这个当妈的可真是太不厚道了!”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这么悦耳的声音程一笙是不会忘的,她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稍微淡了一下,打招呼说道:“林老师,你来了!”
这位跆拳道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不过程一笙了解过,他大概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关键是这位老师干净斯文,说他是画家她相信,若说他是跆拳道老师,真是让人很难相信。但是孩子们都喜欢他,程一笙也不是要自己的儿子打的多厉害,就是想让儿子多点男人味儿,强身健体!
林修微微点头,眼中带着笑意,说道:“听说你把女儿也带来了,女孩子可不容易坚持下来!”
程一笙抬了抬眉说:“你们班不是照样有女孩子?她们怎么坚持下来的?”
林修也看向场中,说道:“不过像你家这娇滴滴样子的可没有!”
程一笙以前没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女孩子只有两个,不过都是小胖妞,大概是家长送来想让减肥的吧!程一笙还是不服气,想为自己的女儿说好话,她说道:“看表面娇滴滴,我家糖糖还是很坚强的!”
自家闺女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她只希望糖糖给她争口气,千万别让她太丢脸!
这想法一出,就听到自家宝贝女儿的大哭声,这哭声真叫一个凄惨啊!并且是如雷般响遍教室!
程一笙赶紧看去,只见到糖糖坐在地上,一个小男孩有点无措地挠头,看向林修说:“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绊倒她的!”
糖豆看向程一笙说:“妈妈,我看见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程一笙看向林老师,只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好似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坚强?”
真是不给面子!程一笙心里无比郁闷,她走过去,把糖糖拉起来说:“别哭了,地上有垫子,摔一下也不疼,如果你连这点疼都受不了,那还是别学了,妈妈带你回家,让哥哥继续上课吧!”
糖豆也觉得糖糖给自己丢人了,这里摔来摔去都是正常的,他也嫌弃地说:“糖糖你还是回去吧,反正有人欺负你,我保护你,你学不学都无所谓!”
糖豆说话一向都有条有理,跟个小大人似的!
在殷权的精心照料下,糖糖哪怕是学走路都没摔过几次跤,所以她的心是很脆弱的,简直就是玻璃心,被保护的太好,别人碰她一下她都会撇嘴。
听糖豆这么说,糖糖眨了眨含泪的眼,又想起糖豆威风的时候,她吸吸鼻子说:“我要学!”
程一笙心里松口气,她不希望女儿太娇贵,她希望女儿能够学会坚持,还好没有轻易就放弃了!
她转过身,看到后面的林修,她展开笑颜,说道:“林老师,糖糖就是爱哭了点,她还是坚强的!”
总算没把脸丢彻底,这算是小扳回一局吧!其实就是程一笙心里的自我安慰。
林修笑的清淡,“看看是不是能把这堂课坚持下来再说吧!”
程一笙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之让糖糖在跆拳道上学有所成,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程一笙想的真不错,这堂课糖糖哭了好几鼻子,要罢课的次数程一笙都数不过来,程一笙无比头疼,想把她拉走,可糖糖每次又被糖豆的话给说的反悔,非得含泪学习。
这堂课程一笙不知道林老师是什么感觉的,反正她被吵得头疼,有点狼狈!
上完课后,林修走过来,表情还是刚才那样,丝毫不见烦躁。程一笙心想她要是应付这么多小孩子早就崩溃了,这林修如此淡定,看样子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程一笙客气地说:“林老师,麻烦你了,我们糖糖是不是很费心?”
林修浅笑着说:“费心我倒是不怕,只要孩子能够坚持下来那就行!”
糖豆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从来都没哭过!”
糖豆也是个心眼多的,逮着时候跟妈妈表功,衬托糖糖的胆小。
“嗯,糖豆很勇敢!”程一笙揉了揉儿子的头。
糖豆的脸有点垮,小声嘟嚷说:“妈妈,在外面不要叫我糖豆!”
程一笙微窘,她忍不住抬头看林老师,发现那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看笑话。
程一笙就奇怪了,自己心理素质那么好,怎么在这位林老师面前总觉得尴尬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林老师有一种看透人的感觉,这感觉很奇怪。
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发现殷权在车子旁边站着,神色中隐隐带着烦躁。他看到老婆孩子出来,一眼就攫住宝贝糖糖,他的动作也没落后,几乎想都没想就走过去,他抱起糖糖,很轻易就发现女儿红红的眼圈,他心疼地说:“哭了?”
糖糖一看到爸爸眼圈又红了,小嘴撇啊撇的,一个劲儿的扁。
殷权哪里忍心让糖糖受这样的委屈,他哄着她说:“糖糖,咱们不学了好不好?爸爸给你配保镖,以后走哪儿都带着,行吗?”
糖糖还没说话,程一笙就开口了,“那像什么话?”她知道关键在糖糖,她对女儿说:“糖糖,你带了保镖,可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你一起玩了,大家都会疏远你的!”
糖豆想开口,他看了看爸爸,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听没有小朋友玩,糖糖立刻说:“我不要保镖,我要接着学!”
程一笙这才放心,只要女儿知道坚持下去可以达到目的,那就是好现象!
殷权又开始纠结,他又问:“糖糖,练习累吗?”
“行了殷权,你就别问了,不然孩子还没事呢,你就先睡不着觉了!”程一笙坐进车说:“我晚上还要录节目,你先把我送到电视台,然后你们再回家!”
虽然访谈节目给了程一笙,但节目的播出还是给了本台,所以节目录制也在电视台,没有换地方。而她原来的办公室也给她留着,除了她不经常来,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殷权在老婆面前,听话的没有再继续问,只是问糖糖,“晚上想吃什么?”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大虾,我好饿,一下能吃一百只!”糖糖跪在座椅上,揽着爸爸的脖子,夸下海口。
她还没有数字的概念,她说的一百,就是代表了很多的意思。
程一笙就笑,殷权宠溺地说:“好,爸爸给你做大虾,让你吃个够!”
程一笙看着坐得端正的儿子,显得孤零零地,于是问儿子:“糖豆,你想吃什么?让爸爸给你做!”
上了那么半天课,糖豆也早饿了,他咽着口水说:“我想吃红烧肉!”
“行,没问题,是吧!”程一笙说着,暗掐了殷权一把。
殷权倒抽口气,立刻说:“是,没问题,爸爸回去给做!”
“哦,又有虾又有肉!”糖糖高兴地欢呼。
程一笙警告道:“糖糖,你不许多吃,不然又要病!”
糖糖身体比糖豆弱,再加上糖糖不爱运动,吃肉多了会不消化,一积食风再吹,准得发烧。所以程一笙控制糖糖,不敢让她吃太多的肉。
“妈妈,我知道!”糖糖心里盘算反正妈妈一会儿要工作,爸爸在家,肯定能让她多吃的。
程一笙也知道自己说了多半是白说,只好威胁大人,对殷权说:“我警告你,要是糖糖病了,咱们再说!”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我来接你!”殷权赶紧讨好说。
“不用,你哄孩子们睡觉就行了!”程一笙说。
到了电视台,程一笙下车,往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意外地发现简易在里面,他斜坐在沙发上,带着几分慵懒,手里拿着一杯茶,靠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咦,你怎么来了?骆飞雪在你们公司那么重要,你亲自当经纪了?”程一笙把包放下,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翻今晚要用的资料。
简易把水杯放下,说道:“来找你问许绍清的事,昨晚谈的怎么样?”
程一笙笑了,说道:“白天没给我打电话以为你不着急,没想到晚上人亲自到了。他说考虑一下!”
“哦?”简易抬了下眉,坐直身子,上身向前探去,问道:“你听他的意思呢?”
程一笙先反问:“你觉得呢?把握大不大?”
简易叹气说:“许绍清话太少,在公司几乎不讲话,他脸上也向来没什么表情,忧郁到骨子里,我能看出什么?心思藏的太深!”
程一笙把文件放好,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搭在了膝上,说道:“坦白讲,他对简氏不是那么满意的,商业活动太多。既然你知道他的性子,还安排那么多应酬,现在再来着急,不是晚了?”
提起这个,简易皱眉说:“现在哪个艺人不要应酬的?他这样,在哪个公司也不可能顺着他!”
程一笙看他,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自己的决定果真是对的。
简易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他求她,于是只好摆了下手说:“算了,这个我会注意的,他有没有说想去哪家公司?”
“这倒没有,不过找他的公司的确不少,你的死对头盛世传媒也在其中。我可是尽到自己责任了,为你说了好话,不过他到底是不是能听进去,那就不知道了!”程一笙耸下肩说。
“一笙啊,这两天你再找他探探口风,那个饭费我给你报销,去哪儿吃都行!”简易拿出自己的诚意。
程一笙笑,“我还缺那点饭钱?算了吧,那样我有压力!我会帮你问的,你就放心吧!”
如果许绍清去任何一个公司,她都敢要简易的钱。现在许绍清要到自己的公司,她再要简易的钱显得有点不厚道,她可做不出来。毕竟她跟简易以后也是要有合作的,不能闹翻脸不是?
“好吧!我相信你!”简易说着站起身,“你忙吧,我去看看骆飞雪!”
简易走了,程一笙呼出一口气,现在有求于她,知道放下身段了,好话一筐筐地说。早干嘛去了?程一笙可不会被他这临时的低姿态所蒙蔽,她相信只要这事儿过去,简易就会恢复本来面貌,继续阴损无比!
骆飞雪刚刚得奖,这件事目前还热的很,所以程一笙这期访谈,收视率没有一点问题,反而又往上冲了一把。
她的访谈节目也有好几年了,按理说,早就应该进入疲劳期,可她的节目收视率不但不见减,还时不时的冲高一下。这得益于程一笙的不断自我提高,除了努力工作,她每天要看大量的书,专业的、非专业的,她就像海绵一样,从不放松对知识的渴求,这让她不会被节目掏光,永远都有新的东西。
为了许绍清续约的事,简易不断地骚扰着程一笙,姿态之低让程一笙咋舌。她就觉得简易不简单啊,能屈能伸,不成气候都难。
大概是许绍清也撑不住,跟简易透了底,他不打算再续约,而是去程一笙的公司。
简易就跟炸了锅似的,得知了这个消息,动用自己的人,查程一笙在哪儿,把她堵到了跆拳道馆。
当时糖糖跟糖豆都在里面玩,课还未开始,钟石也在里面看着两个孩子。程一笙看到许绍清的来电,便出来接电话,许绍清说:“一笙姐,我跟简少摊牌了,我看他很生气的走了,不会去找你麻烦了吧!”
程一笙说道:“我还怕他找麻烦?他想找麻烦也得想想殷权吧!没事,你别乱想!”
“好吧,不过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算了,你小心点!”许绍清不放心地说。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简易从电梯出来,他走的很急,白色的亚麻衬衣都要飘起来,也不知道因为他热还是怎样,衬衣上面两颗扣子都是开的,露出性感的锁骨,他的表情却冷厉的要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狰狞了,他看到她时,眼中冒出火来。
程一笙知道这是来者不善,她对电话中说:“行了,我陪孩子们上课呢,先这样,回头电话联系!”然后她便挂了电话。
就这句话的功夫,简易已经走到了眼前,他双手叉着腰,一张邪魅的脸逼近程一笙,“程一笙,你真是好样的啊,说是帮我劝许绍清续约,你倒好,劝到你自己那儿去了?你怎么跟我交待?啊?”
简易离她真是太近了,她顿时没了安全感,她忍不住退后一步,开口还未说话,一个手臂便挡在了简易的身前,手臂很是修长,一只白而长的但明显是男人的手横插到了两人中间。
“你不要欺负女人!”一个淡然的声音,很是坚定。
程一笙有点惊讶,因为这个人是林修。说实话她怎么也想不到林修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简易正在气头上,他一把就将林修推开,忍不住爆了粗口,“滚,别多管闲事!”然后他看向程一笙说:“走,你跟我出去说!”他的手扬起,想去抓她的手臂,但到底顾忌她的身份,所以手顿了一下。
这一顿,林修便挡在了她的身前,目露寒光,“对不起,这闲事我管定了!”
简易现在就是大炮,不用点火都着,他恨不得暴打一通程一笙,可这女人动不得,现在有了一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他干什么不打?于是他的拳冲着林修就打了过去!
林修担心误伤到程一笙,所以将她往边上推了一下,嘴里说着:“躲远点!”然后躲过了简易的拳头。
事情发展的太快,程一笙一句话都没来及说,两人就打到了一起。
简易是不弱的,但要看他的对手是谁。他碰到的是跆拳道中的顶尖人物,又可能人家还会别的功夫,所以一个过肩摔,简易就狼狈地被摔到了地上。
“好棒!”
程一笙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孩子们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钟石问道:“太太,您没事吧!”
他有点弄不清状况,怎么简易跑这儿来打架了?
“没事,你拦好孩子们,千万别被误伤了!”程一笙说道。
“好的,太太!”钟石点头。
简易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跃了起来,他明摆着不肯就这么算了,还打算还击,只可惜他的出拳都被扼杀在摇篮里,一边串的几个过肩摔彻底把简易给摔懵,起不来了!
林修冷眼看着简易,居高临下地。
糖糖忍不住开口,“简易叔叔,你躺在地上凉不凉?”
糖豆没吭声,他觉得现在跟简叔叔说话有点丢人,还是他的老师厉害。
林修听到糖糖的话愣了一下,因为看糖糖的样子,这个男人似乎不是程一笙的仇人,他会不会打错人了?他忍不住看向程一笙。
程一笙已经从最初的惊讶淡定了下来,她看向钟石说道:“你让人把简少送到医院去!”然后看向林修说:“林老师,谢谢你!”
不管怎样,人家都是为了帮自己。
林修侧头看眼地上想挣扎起来却起不来的男人,然后看向孩子们说:“都进教室,我们上课!”
程一笙看了眼教室,又看简易,小纠结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去医院。可不是她担心简易会被打坏,而是她担心简易找林老师的麻烦,毕竟一个普通的老师可不是简少的对手。林老师到底是为了帮她,是好心,她怎么也不能连累他不是?
她让保姆看着两个孩子,又留下两个人,安排好一切之后,这才去医院看简易。
她到了医院,简易已经处理完伤口走出来,他的脸臭的要命,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简易走路有点不灵便,脸上多少也带了点彩,他不想让程一笙看笑话,看他被打的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于是便坐了下来,也不看她,眼睛盯着地上,不言不语。
程一笙坐到他身边,问他:“怎么着?你还想对我动手?”
“我不是没打到你吗?”这可不能不澄清,他没沾到便宜反而落不是,岂不是亏死了?
“如果林修不挡着,你不就打到我了?”程一笙势必要把林修摘出来,首先要做的就得让简易没理!
简易一听她的话,挑眉道:“那小子叫林修?多管闲事,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他可不是多管闲事,他是我儿子的老师,我打算雇他当我保镖的,他今天表现的很好,否则还不够格!本来我想找人试试他的,没想到你今天撞到枪口上来了!”程一笙一副自然的表情说。
“还雇保镖?你不是有钟石了?”简易抓住重点问。
“钟石一个人哪里够用?比如今天的情况,钟石得帮我看孩子,我岂不是落单了?要是没有林修,我就被你打了!”程一笙说道。
“我没想打你,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打女人啊!”简易有点抓狂。
“那我可不管,反正你的拳头可是扬起来了,现在你是没有证据,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得告诉我老公去!”程一笙不依不饶地说。
简易气道:“程一笙,你好意思吗?动不动还带告状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是个女人,被欺负了还不能告诉老公给我出头?”程一笙挑挑眉说。
简易哭笑不得地说:“你被欺负?现在是人到了你们公司不说,我这气没出还被打一顿,谁被欺负了?”
“那要不是我的新保镖,我就是来医院治伤的那个了。”程一笙理直气壮地说。
“程一笙,我算是服了,你就饶了我吧行吗?我真是倒霉倒到家了!”简易心里真是一点气都没有,只剩下无奈了。
不过他也在后怕,亏了那一拳头没打上去,否则的话,他要后悔死了。虽然他生程一笙的气,可她不是他的敌人,反而他拿她当朋友来看的,毕竟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合作,要是因为这一拳情份毁了,那他比失去一个许绍清损失还要大。
想到这里,他叹口气说:“好吧程一笙,我向你道歉,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凶,是我冲动了,看在我受了伤的份儿上,你原谅我行吗?”
程一笙不是不依不饶的人,更何况她以后跟简易合作的地方还多,这次也算是她得了便宜,于是她也息事宁人地说:“好吧,我原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