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欢头上挨了重重一击的同时,灵力也被瞬间激发出来,袭击她的那个人大叫了一声仰面向台阶下摔去,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金光直冒,霎时冒了一身的汗,努力的想要攀住石块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地上瘫软去……
耳边依稀听见呵斥声和呼喊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人影晃动,但自己很快就没了知觉。
亭欢还是第一次知道受伤和病痛是怎么回事,她生来体质好,又有几人的灵力护体,基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醒来后她才知道,砍她的是一把刀!
也就是说,这行宫里有人竟敢要她的命!砍她的那一刀虽然也在头顶留下了伤,也流些血,但是她神出鬼没的灵力全保了她的命!
她是在宣瀚的怀里睁开眼的,用徐陶的话说,殿下简直担心死了!
“那个池子……玉佩在池塘里……”亭欢轻声说。
宣瀚急切的对她说:“你不要说话!我知道玉佩在那里,已经派人在捞了……你头疼吗?晕吗?恶心吗?”
嗯,她点完头就没了知觉。
待眼前又渐渐清晰时,不禁吓了一跳!
首先这是哪里啊?一个伶俐的声音说:“姑姑别看了,这里是殿下的风行馆!……嬷嬷和娘娘都还不知道,你尽管放心!”亭欢显然松了一口气。
宣瀚瞥了徐陶一眼,这孩子真是个机灵鬼,特别会看人的心思。
再一看,周围有近二十几个宫女太监守着自己,好像自己随时会飞走一样。
“殿下,您把我放下来吧!热……”她脸上一红,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却安之若素的枕着他的胳膊。
“呃,好,我怕你头上的伤碰到枕头会疼”他身后的图林假装看着窗外,心想,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疼过谁,呵呵,这又是新得了什么病?深情款款加疼人爱人病?整个性子都变了……
宣瀚依言轻轻把亭欢放在平,“你怎么一个人乱跑?你看看,多危险!……”他皱着眉低声训她。
“是谁袭击了我?侍卫吗?”亭欢问。
“嗯,而且,已经没办法再审问他了!”他眼中寒星暴起。
“他死了吗?是我伤的他?”亭欢知道自己曾弹出过护身的灵力,依照之前不堪回首的经验,那人估计没机会生还了!
“是……我已经紧急撤换了行宫的侍卫,全部换成虎耳的属下,那个……下手的人,我也会派人彻查他的底细!这些你都不用管!现在这里很安全……我保证……”他握了握亭欢的手,眼里出现的是罕见的愧疚之色,亭欢看得愣了……
宣瀚,你不要这么快对我这么好,我值得你这么好吗?
两人痴痴的对视着,千春、徐陶、图林几个都调开目光,看着不相干的东西。
门口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进来,跪着道:“殿下,东西找到了……”
宣瀚头也不回“知道了,去领赏吧……”
图林上前接过来,一旁宣瀚的大宫女莲白掏出一个谷黄色的钱袋给他,低声嘱咐了几句送他出去。
“我要先去母后那里一趟,你就躺在这里休息,你头上的伤已经让许慎方才看过了,他说没有大碍,等他从母后那里过来,还会来看你……”
“我没事了,我也去吧……省的娘娘一会儿没看我也会奇怪……”
宣瀚皱眉摇摇头,“你自己摸摸看,头上还包着纱布呢……这个样子母后看了不得更担心吗?放心,我会好生同她讲的,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好!”亭欢想起了酥姬,南宫张罗的事情,酥姬再不多一句嘴!他是大殿下这里还会有他摆不平的事情吗?安啦!睡觉!反正头也晕晕的。
她在蝉鸣和蛙声中醒来时,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自己占了宣瀚的床,那宣瀚呢?
亭欢慢慢的坐起身,发现床前约一米宽的木踏板上铺着竹席,侧卧着两人,一个千春,另一个是宣瀚的宫女,木踏前两米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架八扇的屏风,亭欢悄悄的起来,没有惊动两个姑娘,饶过屏风一看不禁一愣,窗前的罗汉床上,宣瀚正和衣躺着。
图林抱着拂尘坐着靠着床围睡着,到底他警醒,猛地睁开眼先是一脸的戒备,当发现是亭欢时,立刻放松下来,欠欠身。
他眨眨眼无声的站起来,做出个喝水的手势,然后向外间走去……
咱家才不会那么没眼色呢!亭欢去看殿下,殿下恐怕马上就要醒了,这个点儿,两个人……呵呵,我个老家伙在旁边站着煞不煞风景啊?
月光透过薄薄的轻纱照在他脸上,光滑的肌肤和恬和的表情令他像睡佛一样安详,亭欢突然想好好看看他,因为他真的很好看!
他均匀的呼吸着,胸膛微微起伏,亭欢想起第一次在结露堂里看见赤身的他,宽厚的肩膀和结实饱满的前胸上淌下的雾水……突然脸就烧了起来,正要转身,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过来……”他的声音微微哑,带着陌生的溺人的低沉。
来不及转身的女孩儿直接被拽得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两人的呼吸都热了,心跳砰砰的彼此都能听见。
他在她耳边说:“亲亲我!你害我担心了……”
亭欢心软了,在他期待的唇上轻轻蹭了蹭,他自然不会因此就满足……就在两人情难自禁之时,宣瀚突然松开了他的怀抱喘息着:“你……快回去吧……要不是看你还受着伤,我就……不放你走了……”亭欢满面通红的直起身,什么话嘛!说得好像自己来投怀送抱一样,人家,人家也是有尊严的……
落荒而逃!
连地板上的千春都惊动了,亭欢躺下来用薄被盖住脸,手还在发抖,唇上还留着宣瀚的热度,身上?她突然想起来,今日没有沐浴就睡了,人家宣瀚身上还是清香宜人的那股松针气息,自己,天!他一定是嫌弃自己的汗味了!他连用块帕子都那么讲究,想到这个,她就睡不着了,翻来翻去的,一会儿想立刻起来去洗浴洗头,一会儿想起来净脸漱口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头上还有伤,只得忍了;屏风外的宣瀚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睡的好吗?亭欢就这么不称心不如意的捱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