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目对望,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情意流转。
连云忽然拉着木瑾的手,说:“瑾儿!我好开心!”
木瑾终抬头勇敢直视着连云,双手抚上了他的身子,颤抖着:“你,可有受伤?我听熊炳忠说,你们碰上了那群人,很是凶险......快让我看看!”
边说边扳过连云的身子,连云一把抓紧了她:“别动!让我好好看一会。你不知道,我当时......”
他想说的是,脱离危险之后,他最想见的是木瑾。可是,诸多事缠住了他……竟然是到了现在才见到了。
想到徐皇后的话,他眼睛微眯:“瑾儿!”
他忽然伸手搂过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嫁给我吧?好么?咱们早点......我都等不及了。”
木瑾害羞地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
花厅外,木华阳正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虚掩的门,心内开心:“连云很是喜欢他的瑾儿呢。听说,他金殿求娶。”
亲家刘大人说得清楚,这可是轰动了朝堂,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呢。
眼下,看这情形,是当真把瑾姐儿放在了心里。
他看了一眼庭院,思忖:这里规整一下,要办喜事,这事情是不能再拖了,越快越好。
他低着头,转了一圈,得把亲家带过来,叫他帮忙筹划一下,这件事情务必得办得好,办热闹了。
他无比兴奋地转动着脑子,想着,这事邹氏不行,得要拜托亲家刘夫人帮忙承办才行。这京里的规矩他们也不清楚不是?
他木华阳的嫡女出嫁,怎么也得风风光光才行。
这嫁的可是大庸连将军,是正儿八经的连家当家夫人。他可打听清楚了,这连家人口简单,连云是独子,家中并无兄弟姐妹,这一嫁进去就是自己当家作主。
论眼下,这京城里能与她比肩的夫人还真没有几个,照这势头,将来请个诰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他忽然感激起叶氏来。木瑾的嫁妆应该能够在京城风光出嫁罢?此时的他,早自动忘了,他之前纵容邹氏一起算计木瑾嫁妆的事情。
他现下倒是一心一意地担心起木瑾的嫁妆会不会不够看?会不会影响连云的面子?从而使得连云对他这个老丈人的感情?
......
两人的婚期很快议定,就在下月初十,是个极好的日子,那日,一同出嫁的还有薛尚书的女儿薛玉娇。
木瑾望着横铺了大半个床榻的大红被面,上面的百合花晃花了她的眼睛:这是她的喜被。
安嬷嬷正陪着叶大夫人一一检视她的妆奁。一旁刘夫人也在仔细巡视,不时叫身边人记下,可还差什么?
知琴拿过红盖头,吩咐绿柳:“拿几颗珠子过来,这四角得缀上......”
叶大夫人偶抬头望见木瑾发愣,轻轻走了过来:“想什么呢?快坐下,好好地养一养。这眼看要出嫁了,这头发不够滑,得养一养!还有,这绞面的,得找个好的!亲家夫人!”
她叫。
刘夫人笑吟吟地过来。
“我说,喜娘找好了没?正日子那天,咱们得找个......”
自敲定这门亲事以来,叶家与刘家都很是高兴,特别是叶大舅,知道上次的事,是连云伸的援手,一早就赶了妻子过来,再三叮嘱:“妹妹不再了,瑾姐儿哪懂这些?你多操心一点,别被人笑话了去。”
叶大夫人自是笑着连连答应!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早就把木瑾疼到了骨子里,哪里有不答应的?
她尽心尽力地给木瑾仔细筹划着,生怕疏漏了一点去,这会子又拉着刘老夫人再次确认各种细节。
刘夫人也是不肯马虎,刘大人可是说得清楚明白:他们家这是攀上了一门好亲。
木嘉一时不能赶回来,芳儿也有了身子,所以,这婚礼的准备工作可就得拜托刘家好好准备。
木华阳夫妻,木嘉虽然没有明说,但刘大人也是约略知道一二。上回的事情,芳儿提过一嘴。
她也暗自埋怨木华阳糊涂,又鄙夷: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了?这叶氏在的时候还好,怪来怪去,都怪娶了这个上不了台面的邹氏。
所以,刘大人捎信给木华阳,用意是在提醒他,别再犯糊涂。
没想到,这回,木华阳倒没让他失望,竟亲自跑了京里来,很是上道,并没有打算让小邹氏来插手这件事情。
他才满意:他就说么?木华阳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一到关键时刻。马上就恢复了他精明的本色。
吉祥也是窝在房里准备待嫁,婚期定在木瑾嫁后一个月。本来说好等木瑾出嫁后过个三五个月的再嫁,可是熊炳忠等不及了。
与柳条儿巷相反的是,许侍郎府里,后院东厢房里面,许惠正双目通红地伏在一个妇人的怀里啜泣不止,肩膀耸动,好不伤心。
自听得连云金殿求赐婚的消息以来,许惠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连云竟然求了木瑾为妻。她还一直在憧憬做连云的夫人呢?听说,连家人口简单,听说连老夫人甚是和蔼......更为重要的是,连云其人,已然是入了她的心里。
她许惠一向眼高于顶,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竟然就这样擦肩而过......
她初始还憋着,直到徐皇后叫了母亲去,说了半天的话,母亲回来,看着眼睛通红的女儿,拉着她的手,叹了一声:惠儿!
她再也把持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许夫人知道她的心思,轻拍她的后背,不言语,只在心里叹气:想着徐皇后的话:“惠儿是个好的。我上回不该与她透了那话......不过,好在并未挑明,他们也不曾见过面。倒不显得伤心,先换一缓,过段时间,我再给她寻好的。我们家惠儿这么优秀,朝中这么多青年才俊,看中哪家公子,告诉她,我这个做姨母的一准给她赐婚便是。
她把这话与许惠说了,许惠当场就哭了。
一再追问,方知上次雷庄已经见过连云了,她惊讶地望着女儿伤心的样子,知道这是一眼瞧中了。
只得叹息一声,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