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荣一家在前树村住了几天之后,就回来到了县里,柴权这些天听到的全是古月的事迹。于是他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让古月给他出出点子,让他们家的生活也好起来。
“姨父,你们村里都出产什么呀?”古月一听他的意思,倒是很愿意帮忙,只是这个时代的南方,她并没有去过,所以并不了解,那些个游记上也没有太多关于海边小村的记录。
“咱们那里靠海,出产的就是些海货,再就是那药用的珍珠。那东西用途不多,所以年年的也卖不出去多少。”柴权如实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就是裴世博去收的那些珍珠吗?”古月问,说起这个珍珠来,她倒是有些想法,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就是那些,除了济世堂年年去收,别的地方都是隔三差五的去,那珠子价低也没有几个人爱弄。”柴权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呢,要不是裴家每年给他五两辛苦银子,他也不会下海去采珠。
“姨父,你先别急,我一会想出法子的,只是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才行,过两天给你答复行吗?”古月的话,柴权自然是同意的,他原本就是想问问看。
“我们年前走,差多还能呆上一个月,你要是实在想不出不来就算了,可别累坏了。”柴权关心的说。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古月说完就出门了。
等她走了之后,柴权这才进到屋里去,刚才他见古月要出门,就把她给叫住了。
“咋样?月儿咋说的?”齐秀荣见柴权回房了,立刻问道。
他们回到村里才知道,这村里的作坊,齐家和的铺子,还有张皓轩的镖局。就连张家的羊沟,县里的作坊和铺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古月的主意。这让他们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于是两口子商量之后,才向古月提出让她帮忙想点子。
“她说会好好想想的,让我等信儿,说是过两天答复。”柴权虽然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抱太大的希望,可是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期待着。
“要是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就太好了,我不奢望着能像他们一样,只要是能给叶儿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就心满意足了。”齐秀荣现在最愁的就是闺女的嫁妆。
“唉,都是我太没用了,让你们跟着我受苦。”柴权的心里也十分的苦闷。
“净说傻话,能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真幸福的事儿,要不是你,我早就进了鱼肚子了。”齐秀荣的话,让柴权想起了,当年的情景。
话说古月原本出门是要去鱼羊鲜看看的,可是和柴权说过话之后,她就改了主意,直接去济世堂去找裴世博了。
“姑娘,咱们去济堂干啥呀?”钱米儿不明白,姑娘不是说要去铺子吗?怎么一下子就改主意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吧是好事儿呢。”古月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没有裴世博的帮忙根本没有办法做得到。
“古东家?找我有事儿?”裴世博本想叫她姐姐的,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好像有点不合适,只好还像以前一样称呼她了。
“是有点私事儿,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古月见他那个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她来找他至于这样吗?
“方便,有什么我能帮上忙,定当尽全力。”裴世博一听不是来找事儿的,立刻就放下心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姐姐对古西的影响那是巨大的。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就过来问问你的意思。”古月倒是不怕他会说出去。
“说来听听?”裴世博十分好奇,她所说想法是什么?
“你从我二姨家收来的珍珠都是做什么用的?”古月问道。
“都是磨成粉,加到药里,它有镇心安神、加深睡眠、消除疲惫的功效。还有一些妇人用它来当补品,它的用途倒也十分的广泛,不过也只是一些富贵之人才会用。不知道古东家问这个是?”裴世博不明白她是何意。
“你也知道我二姨她们村里出产大量的珍珠,却因为没有任何的光泽只能药用,我一个想法可以让这个珍珠更有用,只是这个法子没有你的帮忙是行不通的。”古月的话,让裴世博更加好奇了。
“古东家不妨直说,在下可是急不可待了。”裴世博真是服了,这个古月说话就不能干脆些?吊人胃口的功夫是不是太炉火纯青了?
古月听他这样说,就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得裴世博一愣一愣的,难怪西西总是说她姐姐,如何如何的聪明,现在看来她所言非虚呀。
其实古月也没有想出什么了不得的法子,她来找裴世博是请他帮忙配出,几种适合外用的药方。比如说面部去黄、去斑、除皱、防皱等,只有有些功效就可以,她并不奢望效果多么的突出。
“这倒是不难,据我所知,这样的方子,我们现在就有现成的。只是不知你要如何用?”裴世博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古西这一阵子都会很忙,宫里有一件大活,她们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赶出来。
正闲得恨不得挠墙的他,本想着去找方仲黎那个混蛋,现在古月上门带来了这么一个让他感兴趣的法子,他又如何会错过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还要请你再帮一个忙?”古月现在用他,那是相当的心安理得,准妹夫嘛,有事儿不用留着干嘛?谁让他的人脉广,面子大?
“别说是一个忙,就是十个也没有问题,说吧,能做到的我定是不会含糊。”裴世博真是服了,咱有话能不能一下子说明白?不过他可是不敢得罪眼前的大佛。
“我想找一位可靠的胭脂师傅,我出想法,他出技术,共同开发出一种全新的,珍珠系列护肤品。”古月一时兴奋就把许多这里所没有名词给说了出来。
“开发?系列?这都是何意?”裴世博也是走遍大江南北的人,却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创造,系列是我想出来的词儿,我觉得反正都是用珍珠做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总不能说是珍珠一家亲不是?所以就想出了这个系列的词儿出来。”古月真是解释得满头大汗,看来以后说话一定要多加注意,不然的话解释起来太费劲。
“这事儿倒是不难,我倒是认识一位,只是她……”裴世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怎么样?银子好商量的,只是她肯出山,咱们定是会给她满意的价钱。”古月以为是银子的问题。
“不是银子的事儿,她这个人比较怪,别人请她一定是不管用,只有方仲黎去请才行。”裴世博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啊?那就请方公子出面去请不行吗?”古月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这样吧,我今天去和方仲黎去谈,应该差不多能办得成,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裴世博强忍着笑意说。
古月这边的事情完全了,就去了铺子,肖仁富见到她这个时候来,有些不解的问:
“东家,你这是?”
“肖大哥,我就是来看看,没有什么事儿,中午订桌的多吗?”古月随口问,现在来这里吃饭的人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提前订桌的习惯,一般很少有冒蒙闯进来的。
“除了预留的,全都订出去了。”肖仁富有些骄傲的说,这铺子的生意不说天天爆满,但也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了,月底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打赏的,告诉伙计们越忙就越是要谨慎。”古月交待了几句,并在铺子里巡视了一番之后,就打算要离开了。
然而她在二楼的窗前看到了方仲黎的马车,本想下楼去打个招呼的,结果看到裴世博也从车上下来。不由得想起了他们之前谈请人的时候,裴世博那怪异的表现,突然好奇心瀑棚的她,鬼使神差的就进入了方仲黎常年包下的雅间。
他的朋友众多,有时候会同时摆上两桌,所以他包下的是那个中间有屏风的大间。平时古月让肖仁富预留的也是那张空桌,所以大部份时间,那张桌都是空着的。古月和钱米儿就坐在那张空桌之上,只要她们不出声,隔了屏风的方仲黎他们是不会发现她们的。
“姑娘你是要干啥?”钱米儿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姑娘这是要听墙角?
“别出声,自然是要偷听了。”古月的话音刚落,方仲黎和裴世博就进来了。
等伙计给他们奉了茶退出去之后,裴世博见方仲黎那副没骨头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来。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坐着?要不要和古东家商量一下,给你在这里摆张床?”裴世博就不明白了,方伯父那个一个严谨的性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摆不到台面的东西。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讽刺,你不是说有事儿吗?怎么开口就损我?不想办事儿了?”方仲黎是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但是多年的了解,他定来打自己帮忙的。
“是有事儿,不过不是求你帮忙,而是要你必须去做。”裴世博坏笑着喝着茶,这古东家还挺舍得的,居然给他们上了这么好的茶?
“这茶是我存在这儿的,怎么样好喝不?”方仲黎看裴世博那一副陶醉的样子,立刻表示立场,让他感谢自己。
“一般吧,有股子铜臭味。”裴世博口是心非的说。
“喂,你今天有什么毛病?不能好好说话我可走了。”方仲黎可是被他气到了,却不知裴世博就想要激怒他,然后好进行下面的计划。
这时候伙计把鸳鸯锅端了上来,后来的伙计也陆续的把青菜什么的,全都送了上来,等都上齐了之后,裴世博才边吃边说:
“我想要你去请范英棋帮忙。”裴世博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方仲黎却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不只是如此,还弄一身的蘸料。
“华全,给我拿衣服进来。”方仲黎见到自己的狼狈样儿,立即大叫,在门外的小厮答应着就一路狂奔,去马车上取衣服。
“裴世博你故意的?”方仲黎咬牙切齿道。
“我说的是真的。”裴世博表示无辜,他就是故意的。
“我管你真的假的,反正我不去。”他脑子进水了才会主动去找那个疯婆子。
“事关人命,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裴世博边吃边说,却能口齿清晰。
“只要不关我的命,我管他别人死活,你也知道那个疯婆子有多疯。”方仲黎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也不管小厮是不是把衣服拿来,就立刻把身上的脏衣服给脱了下来。
“郊外的别院也不是很难找,看来我得去和方伯伯聊聊天了。”裴世博手上可是有他的小辫子呢。
“世博,你这是威胁好吧,咱们几十年的兄弟了,你可不能送我进虎口啊。”方仲黎真是要哭了。
裴世博的别院是一个四进的大宅子,里面现在可是住了七个大美人,那些全是他的宝贝呢,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不出三天,这七个美人就得和之前那些一样,全都被他嫁到外地去。
“至于嘛,不就是个女人嘛,还有你摆不平的女人?”裴世博笑道,他可是太了解那个范英棋的性子了。
“少在那说屁话,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什么样儿,你不知道?我去找她?那我还回得来吗?”方仲黎在这世上只怕两个人,第二个是他老爹,第一个就是这个范英棋。
“哪有那么夸张,前年你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裴世博说起这个事儿来,方仲黎立马就跳起脚来。
“那叫好好的?你是不是人啊?”方仲黎还想再说的时候,小厮把他的衣服给送来了,他只好先穿衣服。
“仲黎,我可是从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你给痛快话,帮还是不帮?”裴世博问。
“别的忙都行,这个不行,我可不想再受那个罪了。”方仲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好吧,我自己去找她,相信她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再加上我的别院的话,一定会出手帮忙的。”裴世博也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就要起身。
“你,好,算你狠,我去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呀?”方仲黎真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个一个损友?
裴世博把古月的事儿简单的说一遍,但他并没有说得太详细,听完子之后,方仲黎立刻就怒了,一把抓住裴世博脖领子,咬牙切齿的说:
“裴世博你还是不是人了?为了你未来的大姨子,你就推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进火坑?”方仲黎的双眼通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怎么就推你进火炕了?那明明是温柔乡好吧?你哪次去不是酣畅淋漓的回来?再说了这可是我一生之中唯一动心的女人,我当然要做到最好。”裴世博一点也不紧张,方仲黎说得夸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去你的酣畅淋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那是备受摧残好吧?”方仲黎气得青筋都蹦出来了。
“仲黎,这么多年了,你们之前的事儿,总是要解决的,难道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要是哪天她来找你,那可就热闹非凡了。”裴世博真心同情方仲黎,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流连花丛也算是拜范英棋所赐。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这事儿非得我去吗?”方仲黎还在做垂死挣扎。
“你说呢?”裴世博笑着反问,他知道这对于方仲黎来说,有点困难。
“我真是误交损友,毁一生啊。”方仲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这次事儿要是成了,我给你5000两,到时候你随便找个地方,置宅子安顿她们。想想以后就连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儿,你还用得着受制于人吗?”裴世博给他画着大饼。
方仲黎家里有的是银子,可是他自己去是穷得很,在外面的花销都是记帐,每个月都是方府的管家去结。所以他倒是吃喝玩乐不误,但是想要干点私事儿,就得求助于人了,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兄弟,也正因为如些,裴世博的话让他心动不已。
“10000两,行,我立马就去,不行,那你爱找谁找谁,大不了我再去找别的宝贝。”方仲黎坐地起价。
“成交,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人,不然的话,是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裴世博说完抬腿就走。
见他这个样儿,方仲黎真是气得牙痒痒,可是却又没有别的办法,看来自己还真得去会会那个疯婆子了。只是想想,他就全身不自在,这一次她又会有什么变态的手段玩自己?
古月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心里这个悔呀,还不如不听了,现在倒好这心里不上不下的,这个闹心。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去问,看来这偷听也不是谁能干的事儿?钱米儿更是有听没有懂,想问姑娘,可见她那可怕的表情,只好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等方仲黎离开之后,古月和钱米儿才从雅间出来。
“姑娘,我咋听不懂他们说的是啥呢?”钱米儿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也没听懂,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古月也郁闷得不行。
古月从铺子出来之后,就去了作坊,果然不出所料,顾盼蝶也在。
“月姐姐,快请坐,我去你倒茶。”说着小丫头就跑出去了。
“她是这干啥?”古月有些受宠若惊。
“她说你好像生她的气了,这不是想好好表现嘛。”古东笑道。
“我生什么气?你们两个好就行了,对了,你的脚没事儿吧?”古东这一阵子,天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候不回家。
“早没事儿了,就是盼蝶太紧张,天天还让我上药,真是服了她了。”古东明着是抱怨,实际上是在炫耀。
“臭美样儿的,娘让你今天早点回家。”古月通过古西和裴世博的事儿,得到了教训,所以她打算不再插手,他们感情上的事,至于门第什么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月姐姐,这是我亲手泡的茶,你尝尝。”顾盼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盼蝶,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还像以前一样就行了,突然这个样子,我有点不习惯。”古月笑着说,其实她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呼……可吓死我了,我就知道月姐姐最好了。”顾盼蝶一听古月的话,立刻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环着古月的手臂撒起娇来。
“哦,对了,你听过范英棋吗?”古月到这儿来主要就想看看盼蝶在不在,相信她会知道什么的。
“月姐姐你认识英姐姐?”顾盼蝶好奇的睁大的了眼睛。
“不认识,只是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听说她和方仲黎挺熟的样子。”古月此话一出,顾盼蝶点头如捣蒜一般。
“他们熟得不能再熟了,我和你说啊……月姐姐,咱们出去说吧,古东还得看帐呢。”顾盼蝶一下子意识到了,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古东的面前说,她虽说大胆,可是有些事儿还是不好在他的面前直说。
古月见她一个劲儿的向自己眨眼睛,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自然的接口道:
“那咱们去找西西吧,就算是再忙也得吃饭呀,咱们带点好吃的给她送去。”两个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苦笑不已的古东,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无法专心工作。
她们并没有去古西那里,而是去了茶馆,等伙计离开之后,顾盼蝶对钱米儿说:
“米儿,一会我和月姐姐说的,可是秘密,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可就糟了,你带着这些点心去门口吃,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叫我们好吗?”
“姑娘,那我出去了?”钱米儿也想听,可是一想顾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回去后姑娘也会告诉自己的。
“把这个椅子搬出去,坐着吃。”古月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
等钱米儿退了出去,并给她们关上了门之后,顾盼蝶又跑到窗口处,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才来到古月的身边小声的说起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古月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居然有这么胆大妄为的女子,也难怪方仲黎会是那种反应了,相信别说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现在的男人也不一定就能接受得了吧。
她们在这里聊着八卦,却不知道张皓轩他们已经进了平安县城,这一次他们提前了五天回来,本想给古月一个惊喜的,结果却扑了个空。
“二宝,你过来,娘找你有事儿。”齐氏见张皓轩十分失落的样子,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娘,出啥事儿了?”张皓轩有些紧张,齐氏还是第一次单独找他谈呢。
“看把你吓的,我是老虎呀,快坐下,有好事和你说。”齐氏见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什么好事儿呀?”张皓轩见她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月儿松口了,她说只要你开口求亲,她就答应。”齐氏怕张皓轩不敢开口,就提前和他说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张皓轩十分开心。
“看你乐得那个傻样儿,这事儿我还能骗你?月儿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要是她不松口,谁说话也好使。”齐氏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婿可是没得挑。
“谢谢娘,我这就去准备。”张皓轩被巨大的喜悦所充斥着,乐呵呵的走了出去,可是到了外面他就愣住了,他要怎么准备?
最后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去找古西打听一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月儿一个闺蜜都没有。她为了大家,却完全忽略了自己,这让他十分的心疼,以后他要让她多一些自己的时间才行。
古西正在忙,可是听说张皓轩找她却也是十分的意外,于是两个人就求婚之事,说了快一个时辰。古西和古月两姐妹曾经说这个话题,所以她还记得当时姐姐所说的话,没想到却真的派上用场了,张皓轩并她说的一一记下之后,就告辞去准备了。
直到他听到月儿愿意嫁给自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有多么的担心。他怕古月因为不愿意嫁给她而离开他,所以他拼命的帮她找着借口,还说出什么为了不牵连她,先不成亲的话来。这样的烂借口,只不是他给自己的安慰罢了,说一千道一万,当古月说不成亲的时候,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就算是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宅子里,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对她有一丝丝的冒犯,就怕引起她的反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冲动之夜。
平安县方府之内,方家老爷子对他的夫人说:
“仲黎今天去找范英棋了。”
“什么?他不是避得紧吗?今天怎么会主动去呢?”方夫人实在是想不通。
“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说起来都怪我当初一时冲动,才害了孩子呀。”方老爷子当年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给儿子和恩人的女儿定了娃娃亲。
“这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这范英棋会长成这样呀。”方夫人也是叹气。
“唉,过了年,把他们的亲事儿办了吧,她这也出了孝了,再拖下去,传出去也不好听。”方老爷子无奈的说。
“还是等仲黎回来再说吧,这孩子表面上挺听话的,实际上比谁都犟。”方夫人可是打心眼里不想让儿子娶那个女人回来。
“这事儿我说的算,人的命天注定,说出去话,板上的钉。他是不娶,我就是把他送到矿上去,到时候你看我能不能做得到?”方老爷子,气呼呼的走了,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生谁的气。
顾盼蝶终于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听得古月是一愣一愣的。
“我的乖乖,这个范英棋真是太有性格了,真希望可以见上一面。”古月十分想见她,不过她十分好奇方仲黎这一次能不能把她请出来。
说起这个范英棋,还真是一个传奇人物,别看她今年只有二十岁,但却是全县闻名的人物。她从小就对胭脂有着浓厚的兴趣,据说五岁的时候,就用桃花做出了粉色的腮红,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在这之前几百年来,都只有红色而已。
凡是她所制的胭脂水粉,那可是千金难求,因为她的性子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并没有大量的生产。只是偶尔做出一两样来,但就只是这随性而为,却也是倍受吹捧,原本有许多的商人都想找她合作,可是在六年前她的爹娘,突遭意外双双身亡。
她立刻对外宣布,为爹娘守孝六年,一个人独自住到了凤栖寺。原本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可就是住到了寺里的她,做出了一件惊人的大事。
方仲黎和她自小就有婚约,两家人有意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为了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从小到大,范英棋就以捉弄他为乐,反正都是些小事情,双方大人也没有在意。可是在方仲黎的心里,却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而听说她突然住到了寺里,方家老爷子自然是让儿子去看望她,并表示让她住到方府来守孝,等孝期一满之后,就给他们完婚。可是谁想到,方仲黎去了之后,就没有再出来。直到第五天的夜里,才被小厮给背了回来。
而回到家的方仲黎可说是奇惨无比,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一言不合,范英棋居然给他下了药。而且下的还是春药,范英棋并没有给他解药,也没有和他交合。却是使用了更为极端的手段,她把*的他绑在了床上,自已也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黑纱。
原本就中了春药,再看到这么香艳的尤物,他哪里还受得了?于是他拼命的挣扎,而她却是用沾了水的皮鞭,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顿猛抽。方仲黎那一点遐想,立刻就被她给抽没了。
可是疼痛过后,他的药劲儿就又上来了,她这一次不用皮鞭了,而是在他的伤口上抹盐水儿,还美其名曰,这盐有洁净的功效。可想而知,他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无比。
再后来他的药劲没有那么强劲了,她去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大跳艳舞。这样的情况,别说他被下了药,就是没下药也受不了啊。等他起了反应之后,她就用银针为他刺穴,当然了这一次她还是笑盈盈的说,这可是为他通穴排毒,以后至少一年不会生病。
方仲黎回到家中,哭闹着要退了亲事,他爹自然是不同意的,于是他才把这些说出来,因为当时太过于激动就没有注意音量,这才传了出来。虽然事后,那些传话的下人都处置了,但传出来就是出来了,不是想收就能收回去了。
其实还有许多的细节,方仲黎并没有说,因为那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从那之后他就天天流连花丛,但是却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为了掩盖他整回五个大美女,藏在自家的别院之中。没成想三天不到的时间,他爹就把那五个美人,转手送人了,幸好她们还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然的话自己这点事儿,又得街知巷闻了。
再后来他又在京城整回了七个,美名各异的花魁,这一次他可不敢放在自己家的别院,只好厚着脸皮把事情向裴世博说了。他一听立刻找大夫为他诊脉,然而大夫说他身体并没有异样,应该是心理的毛病,这就得他自己去克服,吃药没用。
那几个女人可都是名声在外的花魁,其手段自是相当的高杆,而他也每每都会有反应,可是一到关键时刻,那个只着黑纱的*就会跃入眼帘,而后他就会全身大汗,顿时一泻千里,昏睡过去。
试想他又如何还想再见到那个女人?小时候她只不过是在他的饭里,加些蟑螂什么的;再不就是用辣椒水儿洗他的内裤,等晒干了之后,再偷偷的放入他的衣柜之中;还有说是把沾水的蚯蚓,放到他的衣服里面;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她住他的洗澡桶上抹蜂蜜,然后在他洗澡的时候,从窗子丢进来一只马蜂窝,等他逃出来的时候,全身都被马蜂叮肿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的爹娘才把她从方府给接回了家,方仲黎也因此对她产生了强大的惧意。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她居然如果过火,让他对她不仅仅是惧怕而是恐惧了。
方仲黎这一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很想要那10000两银子,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是最后一年了,明天他们就得成亲了。如果他还想活命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路,所以这笔银子是他最后的希望,当然了前提是他能平安的回来,不成功便成仁。
“胆子不小啊,还敢来?”范英棋没有想到他居然来了。
“我来是请你出山的,裴世博未来大姨子,想和你一起做什么最新的胭脂。”方仲黎也接她的话茬,直接说明来意。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会答应?”范英棋真是想不通,自己都这么做了,他怎么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只是受人之托,来传个话,裴世博说你欠他一个人情,这件事儿就算是还了。”方仲黎在进了门之后,他的小厮才给了他一个字条,说是裴世博说到了地方才让他给自己的,结果上面写着这个,差点没把他气死。
“欠人情那也是欠他的,你来求我,当然要有求人的样子。”范英棋可不会轻意放过他。
“你的孝期就要过了,我想我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如我们化敌为友,目标一致的对付我爹吧。”方仲黎看都不敢看她,当初就是因为他多看了她两眼,她就给他下药,往死里整他。
“我可是很期待与你成亲呢,对付你爹的事儿,还是你自己去做吧,我可是对我爹娘发过誓的。”范英棋的话,立刻把方仲黎给吓得半死,什么情况?
“那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他也顾不上害怕了。
“那是为了给你排毒,还有让你洁身自好,这几年没少想招吧?”范英棋的话,差点没让方仲黎吐出血来。
“你从小到大做的那些事儿,怎么解释?”他可是气疯了。
“那不过是为了让你练练胆子,要不是我从小的培养,你现在有胆子和我吼吗?”范英棋一盯眼睛,方仲黎的气势一下子就全没了。
“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吗?”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娶这么一个夜叉回去,自己还有活路吗?
“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从小我就知道,所以才会有机会就把培养成我喜欢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还是太少了,看样子,我下山也是应该的,总得在成亲之前好好把你培养培养。”范英棋的话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让方仲黎如坠黄泉。
“你要下山?”
“你不是来请我的吗?那几个包袱就是我的行李,拿上吧。”范英棋理都不理他,就率先向寺外走。
方仲黎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她长得极美,是那种十分妖气的美。只是浅浅一笑,就能勾人心魄,可是这性子却也是极品中的极品。方仲黎怕再着了她的道儿,所以立刻凝神静气,不敢再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总是在他的面前,状似无意的引诱他,然后再狠狠的收拾他,吃了无数次的亏之后,他终于学会了自保的手段,那就是不去看她,哪怕是背影。
走在前面的范英棋嘴角含笑,方仲黎你老爹非要把我们绑在一起,那就让你们家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吧。也许下了山之后,会比在这寺里更加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