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看齐氏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不知道原因了,于是她打算自己去问问爹。
“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去看看爹干啥呢,然后回来告诉你哈。”古月说完就走了,因为回到村里,她就让米儿和初一他们在家里帮着干点活什么的,不让他们跟着她,太招摇了不好。
回到了家里,古来福果然没在家,也没有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古月就将给村长带的礼物,拿上看看他老人家去。
“姑娘,我帮你拿吧。”初一看到古月这大包小包的,就上来帮忙。
“那也行,你跟我去吧。”古月将东西递给他之后,就向村长的家里走去了。
到了村长家的时候,正看到他老人家拿着个鸡毛掸子,在屋里了胡乱的掸来掸去,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无聊得很。
“村长爷爷,你这是干啥呢?”古月让初一把东西放下,就让他回去了。
“唉呀,古月儿回来啦?来,来,快坐。”村长一看到古月,那是真开心呀,从他那一跳一跳的胡子就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超好。
“村长爷爷,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古月关心的问。
“我身子骨好着呢,还就是为了不管闲事儿,才和别人说我病了。”村长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锻炼的机会,所以就对外说自己身体不好,一般的事情都是让大儿子出面。
“可是天天都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呀,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县里呆一阵子?”古月记得村长的二儿子在县里开米铺的。
“不去,我去哪里干什么?不够我生气的。”村长最是看不得二儿子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在媳妇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去二叔那儿,你可以住我那儿呀,这两天工程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也打算请村里的人去热闹热闹呢。”古月是诚心请他去的。
“不去,我上你那儿住个啥,等你温居的时候,再说吧。”村长才不想去县里头呢,哪也没有村里舒服。
“那你总这样闷在家里会生病的,就算不去县里也在村里走走嘛,对了,村长爷爷我带你去羊沟看看呀?正好我也要过去给爹娘送礼物,咱们一块儿去吧。”古月见他不上套儿,只好再发起攻势。
“小月儿,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少在这儿和我玩心眼儿,我吃盐给你吃的饭还多呢。”村长可是太了解这丫头了,他们可是合作多年了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这不是我在县里要开作坊吗?可是这原料是个问题,县里那边根本就没有种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收黄豆,我3文一斤向你收。有多少我要多少,你看这事儿行不?”古月也是前几天才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就说嘛,你这个丫头,没事儿能往我这儿跑儿?”村长这才满意的捋着他那稀稀拉拉的胡子。
“你倒是去不去羊沟呀?我可知道你一次也没有去过呢,你就不想看看那个二层小楼?”古月让他去当然是有目的的,不过对于村长来说可不是坏事儿。
村长被古月给说动了,其实他也么想去的,问题是他一个村长,人家也没有遨请,就那么巴巴的跑去看新鲜,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这次可不是他想要去的,是古月死乞白赖的请他去的,那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
古月带着村长到达羊沟的时候,正好赶上张三他们吃午饭,见到村长来了,刘氏立刻又加了两道菜。张三更是拿出皓轩从县里给他捎来的好酒,叔侄两个喝得那叫一个开怀。
古月和刘氏则坐在旁边的炕上,古月将礼物统统的拿了出来,刘氏一看立刻道:
“你这是干啥呀?”刘氏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
“这些东西都是咱这边没有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都是平时用的。你看这棉花多好,是今年的新棉花呢。”古月把棉花拿给她看,这就多了?如果她看到自己带回的那一大车,会不会立刻晕过去。
“唉呀,这棉花可是好呢,你别说还真是今年的新棉花。这县里就是比镇上强,咱这儿别说买了,就是看都看不到这么好的棉花。”刘氏欢喜得不得了。
她们娘俩在这边看着那些布料,棉花,茶叶什么的,而村长和张三却是在聊着别的。
“你们这里现在得有多少羊了?我看着可是不老少呢。”村长在吃饭之前,先在羊沟转了一圈儿。
“大小的加一块得有七百五六吧。”张三自豪的说。
“我的老天啊,有那么多呢?这下子你真是养羊大户了。”村长只要看到村里的谁有了出息,就十分的开心,比他自己出息了都强上百倍。
“唉,也累呀,这别的不说,光是这粪就够我们忙的了。”张三一提这个来,还真是头痛呀。
“粪很多吗?”村长一听眼睛一亮。
“叔你不知道,那边的大坑都快让我们堆满了,这一刮南风,那味儿真是直撞脑门儿啊。”张三是真的犯愁。
“你们都给扔了?那可是肥料呀,就这么扔了多可惜?”村长一听真是心疼。
“叔你不知道,这羊天天可能拉了,几天就是一大堆。本来还有几家来拉的,现在也不来了,我估计是够了吧,唉呀,真是愁死我了。”张三是真的发愁呀。
“这有什么愁的,等我回去,用不了几天,你这些粪全给你拉走喽。”村长可是开心得不行呢。
“那就麻烦叔了,我还寻思哪天回村一趟,看看有没有谁家要的。”张三也不是没有和村里的人说过,要是他们家里没有马车,要是用挑子挑的话路也太远了,自己家倒是一辆车,可是刘氏却不让拉粪,所以只好就这么扔了。
古月一直在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听到村长的话,忙凑了上去。
“村长爷爷,你看我们这里的羊有这么多,那羊粪我们倒是可以白给你,谁让咱们关系好呢。不过我还一件事儿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古月的话让张三和村长都转头看她。
“月儿,你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张三是立刻就兴奋起来了,刘氏也凑了过来。
“快点说,吊什么胃口?”村长一听就知道她定是有什么打算了。
古月见他们那着急的样子,忙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她是看着这么多的羊就想到了,羊毛制品。还有就是羊奶,杨家人倒是把多出来的羊奶都制成了干干的奶砖。但自家人如何也吃不了那么多,所以她想着利用起来。
她本想等工程结束了之后,就回村儿找村长商量一下,既然提前回来了,那就提前进行好了。至于张皓轩,就让他自己在县里郁闷吧,要是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错。
“你的意思是让我以村里的名义开作坊?”村长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村长爷爷,我们一起合作,我们出原料,村里出人手,有你管理我们自然是放心的。这样比我们自己开作坊要好得多,毕竟我们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吧?”古月知道村长一辈子,都在找村民致富的出路。
“古月儿,你真太了解我的心情了,在我死之前,要是能看到村民们,不再挨饿受冻,也就能闭上眼睛了。”村长平时也不会露出这样无力的神情,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让他这个好面子的老人也放下了。
“叔,咱村现在不是过得不错吗?这些年光是月儿收的土豆和黄豆啥的,也有不少的收入啊,咋还有穷得?”张三一直以为村里的人全都过得不错呢。
“这地多的倒是过得不错,可是那些地少的就不行了,还有那家里头劳力少的,眼看着银子也赚不到。这家家有家家的情况,哪能家家都一样呀?我本想还想着哪天和她说说,把这个粉条作坊给扩大喽,让更多的人可以赚到银子。”村长是天天都在想着村民的生计。
“村长爷爷,我在县里盖的作坊,就是为了大量生产黄豆制品和粉条的,所以村里的作坊是不会扩大的。”古月忙向他解释,要想把豆制品和粉条的销路打开的话,在县里要比在村里方便太多了。
“我猜到了,所以才没提的。”村长没好气儿的瞪了她一眼,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糊涂吗?
古月见他有些不高兴,忙立刻转移话题,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作坊上面。村长一听忙让他们把桌子撤了,然后用笔纸将重点记录下来,然后就一些不太明白的细节,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村长乐颤颤的捧着那些记录重要事件的纸,一路哼着小曲儿,和古月一起回了村子。第二天村长就把村民全都集中起来,共同商讨关于建作坊的事情,古月并没有出现,她在和蒋三婶儿和古彩云商量着作坊今后的事情。
“月儿,你的意思是说,村里的作坊就不做了呗?”蒋三婶儿心情十分舍不得,这个作坊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蒋三婶儿,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到了县里蒋三叔也找更好的大夫,那里的条件要比村里的强多了。”古月劝着蒋三婶儿,她想着与其招新人,还不如把她们两个带过去。
“月儿,我也不想去,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古彩云不想离开前树村。
“古月儿,我也不想离开,你三叔的病就是去了京城,也就是这样了。”蒋三婶真的不想离开村子,再加上她就算离开也不能去县里。
“既然是这样,村里的作坊就照常做下去吧,等哪天你们想通了,随时可以到县里的作坊来。”古月见她们坚持,也只好随她们了,或许过一阵子她们就可以想通了。
古月在村子里一住就是十来天,就在齐氏赶了她无数遍之后,古月终于准备启程了。
“姑娘,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呢,要是公子不捎信来,你就打算永远不回去了是吗?”钱米儿真是不明白,姑娘是怎么想的。
“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行不?”古月嘴角含笑,工程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的,作坊完工当然要她亲自去验收才行。她一直不回去,就是知道他一定会请她回去的。
“那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吧。”钱米儿以为古月生气了,所以忙要退出去。
“你就老实的坐在车里吧,外面风那么大,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受得住的?”古月只不想向一个小孩子解释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真的嫌她烦。
等古月回到了钱家的时候,并不意外会见到在家里等她的张皓轩。
“月儿,这一路上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张皓轩那一副狗腿模样,让古月心情大好,而初一等人,都惊得下巴掉在了地上,这是他们平时所见到的公子吗?
“我回村儿有什么累的,倒是你呢,忙镖局的事儿,还要忙战友妹妹的事儿。要说累也一定是你累才是,所以要休息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呢。”古月说得阴阳怪气儿的。
“你们都去忙吧,这儿没什么事儿了。”张皓轩将钱米儿和初一他们打发走之后,这才来到古月的身边。
“月儿,你应该相信我,咱们两个之间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张皓轩有些受伤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呗?我小气呗?我无理取闹呗?”古月挑眉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就一直没有变过,这辈子也不会变的。”张皓轩忙解释,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月儿平时很大度的,这一次怎么就样了呢?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将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会先想想我的感觉。”古月的话音刚落,张皓轩就急急的说:
“月儿,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他们住在县北,离镖局很远的,再加上我只是让海哥来当镖头,没要他弟弟,我不太喜欢他的性子。”张皓轩的话让古月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呃?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去作坊看看吧,明天就正式完工了。”张皓轩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下来算了,这有个太聪明的媳妇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儿呢。
“少顾左右而言他,快如实给我招来。”古月现在是百分百确定了。
“月儿,和你说倒是行,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我说出什么来,你都不生气,等我把话说完行不?”张皓轩可不想自己还没有说完,她就生气了。
“好吧,我保证你没有说完之前不生气。”哼,她可以等他说完了再生气。
张皓轩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实在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但是古月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姜家三兄妹,开始还十分硬气的要自己付房钱,可是在了解到县城的房价之后,就没有那么坚持了。就是这县北最便宜的房子,一年的租金也要15两,这个价格在他们老家都可以买下两个这样的宅子了。
钱叔得到了张皓轩的吩咐,当然是痛快的把银子给付了,但也按照镖局定下的规矩,让姜义海签了文书,说明这房子是镖局的,如果他离开了镖局,那就得搬出去。虽然姜义涛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但也没有说太多,当然了,钱叔也不会原封不动的将他的话全传到张皓轩的耳朵里。
宅子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姜义海就和钱叔回到了镖局,张皓轩让他签了用工文书。这是古月坚持的,在没有建镖局之前就定好的规矩,姜义海的心里却认为这是针对他的,张皓轩实在是懒得去解释。要不是现在实在是缺人手,他真想给他们一些银子打发走算了。
姜义海签了文书之后,钱叔又拿出了一份关于薪酬的文书,这时姜义海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那个文书上写得十分的清楚,他的月银是3两,如果出任务的话,将分到两分的分成。看到他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张皓轩决定下次再有人来,就要先把话说清楚,不能想着情面第一。
这是古月他们走的那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张皓轩就被姜义海给请到了他的家中,说是兄弟之间小聚一下,同行的还有刁德魁、钱叔。可是谁想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姜义涛居然提出让张皓轩留宿的要求。
原本并没有多想的张皓轩,一下子就醒了酒,忙出言推辞,以上茅房为由出了堂屋。结果却遇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姜梅英,她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还说什么可以不计名份等,一些让张皓轩十分的震惊的话来。现在他终于是明白了,今天的聚会并没有表面上来得那么单纯。
张皓轩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回了屋里,众人见他出去就立刻黑着脸回来,十分的不解,张皓轩一进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姜家兄弟。他发现姜义涛的神情闪烁,看来这件事是他的主意,于是他立在桌前,拿起了一杯酒,语气低沉的说:
“海哥,我一直都记得当年的情分,所以才会千里迢迢请你过来。并不是我找不人,而是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儿,可以让我完全放下戒心。我想得很简单,只要是我们兄弟一条心,我们的镖局定会开遍全国。”张皓轩表情太过于阴沉,让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皓轩,你这是怎么了?”姜义海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儿的功夫就变了?
“海哥,让我把话说完,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才行。”张皓轩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他现在有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
“海子,你就让他说吧,咱们之间的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让他痛快痛快也没啥。”刁德魁出言劝阻还要开口的姜义海。
“那好,皓轩你想说啥就说吧。”姜义海见刁德魁开口了,就没有再坚持。
“海哥,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娶月儿一个人,并不是别人不好,而是我的心没有多余的地方。我是一个农民,不管我的外皮儿变成什么样儿,可是我的骨子里永远都是农民,这齐人之福我消受不起。如果你想跟兄弟一起闯出一片天地来,那咱们就共同努力,要是你不想的话,兄弟会奉上一百两,送你们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张皓轩的话说得很重,姜义海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刚想开口的他,却被弟弟抢先了。
“张皓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姜义涛怒极。
“我是什么意思,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有些事情说得太明了,受影响的好像不是我吧?涛哥之前那么热情的让我留宿,想来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今天就不留了,各位慢用,在下有事儿,先走一步。海哥,希望你明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这人不喜欢变来变去的。”张皓轩说完就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理会站在门口,哭成了泪人的姜梅英。
“你就没想着安慰安慰她?”古月实在是忍不住插言。
“我为什么要去安慰?给她希望吗?做事情拖泥带水可不是我张皓轩的风格。”张皓轩脱口而出。
“你处理得还不错,只是这样的话姜义海的心里可能会对你有想法吧?”古月的心情大好,其实她完全相信,那个姜梅英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她之所以会是这样的反应,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在乎的。
“海哥那人其实没啥,就是耳根了软些,别人的话倒是还好,就是他妹妹话那是非听不可的。再加上他那个弟弟心数不正,我觉得他在这儿也干不长。”张皓轩真是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那就干脆让他们走人算了,大不了给他些银子。”古月劝道。
“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那之后的第二天,海哥就来找我了,他说和我一起闯天下。至于他的弟弟和妹妹以后完全不会参与,你让我咋开口让人家走?当初可是我请他来的,谁想到他不是自己来,还带了他们来。听说他们把家里的房子、地什么的也都变卖了。”张皓轩这两天的心情一点也不痛快。
“好了,别想了,这人多了,事儿自然就会多的,他既然这样说了,就先让他干着吧。只是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咱们的摊子一下子铺这么大,身边却没有几个能信得过的人。”古月本想把蒋三婶儿和古彩云弄到县里来,可是没有成功。
“这个我会注意的,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总是感觉这个姜义涛,将来得惹出什么事儿来。”张皓轩对他十分的不喜。
“十根手指还不一样长呢,人和人哪能一个样儿,你先别管他将来的事儿,你还是先管管三宝吧。”古月的话,让张皓轩立刻重视起来。
“他又惹事儿了?”这个三宝还真是皮痒了,他临来县里的时候,特意和他谈了,看来自己不使用点暴力是不行了。
“他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是我听说他现在天天和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块儿。这一个来月,可是又到鱼羊鲜来白吃白喝了,肖大哥也不太好做,这次我回去,他特意去村里和我商量,我让他等你的信儿。”古月还没有正式进门呢,这管教小叔子的事儿,她可是做不来。
“明天作坊完工之后,我回去一趟,这小子不收拾是不行了。”张皓轩气得牙根儿直痒痒。
“那也行,初一这小子机灵得很,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古月在回来这前就向初一交待好了,现在不过就是通知皓轩一下而已。
“我身边还真是缺个机灵的,只是你到我这边儿了,你身边的人够用吗?”张皓轩倒是觉得,初一这孩子很不错。
“我当初就是为给咱俩选的人,只是开始的时候先放我这儿,观察看看。我身边有两个人就足够了,倒是你在镖局里的学员里再挑两个得力的。”古月的话还真是说到了张皓轩的心里去了。
“咱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早就告诉德哥了,我也知道咱们这一上步迈得太大了。”张皓轩太清楚他们所欠缺的东西太多了,一没背影,二没人脉。
“你回村的时候,也可以在村里找一些像样的带过来,万事开头难,等我们捋顺了就好办了。”古月安抚着他。
“别的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啥也不怕。”张皓轩觉得这可是重中之重。
“我当然相信你了,要不是相信你,我会放心的让你自己去处理这事儿?记住了,要是哪天我亲自动手的话,那就说明我已经不信任你了。”古月笑答,其实这次也是赶巧了,要不她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跑回村儿去。
在古月字典里可是没有躲避两字的,就算将来他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她也会自己亲自解决,才不会跑回娘家呢。不过让他这样以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重点是他以后会多加注意就可以了。
两个人随后说起了,作坊运作的事情来,当张皓轩听说羊沟和村长将要合作的事儿,也表示十分的赞同。他原本是想等自己将来有了成绩了,就把村里的人们都带到起来,这样他才算真正的有了根基。没有想到古月比他还要早下手,看来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第二天一大早,古月一行人就来到了作坊,没想到这里居然聚集了不少的人。古月开始还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她所设计的作坊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式的建筑。
而最吸引人的就是第二进的正房,那是一座二层的砖瓦闲结构的楼房,开始古月的设计图上并没有这个,不过后来刘宇森为了先试验,就自行做主盖了这个一个。
“你们来了,快进来看看吧,要是不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好了。”刘宇森从二楼的窗口看到了他们的车,立刻跑到了前门。
“大师,听口气,你很有自信的嘛?”刘宇森之前只是让他们在外面看,从来都不允许他们进到里面去,所以古月和张皓轩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进到作坊的里面。
作坊的布局是这样的,第一进的正房古月当成了会客厅,而东厢西厢则是将来工人们,吃饭休息的地方。第二进的二层楼就是管理人员的房间了,东西厢房则是仓库。第三进是面积最大的,总面积是前两进加起来四五倍,这里是外人无法进来的。
关于这个第三进才是作坊的核心部分,这里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豆腐坊、豆制品加工坊和粉条坊。这三个坊之间都有围墙相隔,彼此独立又彼此紧密联系,而最特别的是,第三进的围墙不仅比前两进的高出不少,最上面还装有古月,设计的铁栅栏,这个是她仿照现代的监狱而想到的。
她可能有些太过于小心了,但她毕竟是做吃食的,不得不小心些。古西在外面看到这个的时候,十分隐秘的问:
“姐,你要在里面干啥呀?我只希望你做什么事儿之前,可以多想想咱爹娘。”古月当时差点就崩溃了,这个小妮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古西的想法并不是偶然,县里许多人都在猜想,这个院子里头是干什么的,这也是今天会有这么多人赶来的原因之一。
“各位要是想进来看是可以的,不过要排好队,如果谁私自乱走的话,我们将会把他给请出去。”张皓轩的话音刚落,初一把镖局里选出来的二十几个学员,分成了三组,一组是站在各个出门口,一组是带领着参观的队伍,最后一组就是不定时的巡逻。
古月和刘宇森站二楼的窗前,向外看去,古月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古月,你跟我来。”眼睛看向远方的刘宇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不明就里的古月,只好跟了上去。
只见刘宇森一直走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那是一个小小的隔间,古月原来是打算放些杂物的,当时设计的时候,只有这一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
“大师,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对的吗?”古月越来越糊涂了。
“别说话,和我进来就是了。”刘宇森特意等到,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离开之后,才带古月过来的。
古月见大师不高兴了,只好自动消音,跟了进去。当他们进去这后,刘宇森就将门给关上了,而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窗,但却一点儿也不黑暗。下意识的寻过去,发现在壁柜的上方,有一个油灯。
“大师,这个油灯放在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古月可不想自己的新楼发生火灾。
“你看看,这个危险吗?”刘宇森把那个油灯递到她的手上。
“天啊,这是……”古月自然的接过来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居然是夜明珠?
“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刘宇森一把将那个,外表看起来与一般油灯很相似的,实际上发光的部分却是用夜明珠来代替的。
“大师,这个也太贵重了。”古月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有什么贵不贵的,还是过来看看这个吧。”刘宇森才不会告诉她,这个玩意的作用就是放在陵寝之中照明的。
古月知道他的脾气,他给的东西就要乐呵的接着,如果自己再客气一句,他一定把那个夜明珠摔得粉碎不可。记得上次他送她一套骨瓷的茶杯,她只是稍稍客气了几句,他就把其中的一只给摔了个粉碎,要不是她反应快立刻抢下了其它的几只,估计他得把那些全摔了。
就在古月胡想的时候,刘宇森将角落里的柜子打开,将里面的一个盒子向里面一推。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个柜子居然向旁边移动了,露出一扇门来。古月见此情景喜得,差点扑过去拥抱这个性格怪异,却对她极好的别扭大师。
“现在就合不拢嘴了?那一会不是得掉下来?”刘宇森看她那副挫样,越看就越像,他那个苦命的闺女。当年要不是为了他,她又怎么会走那么一条不归路?
“大师,你真是太好了,将来要是你有什么用得着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古月说的是真心话。
“丫头你记住,这种话以后不乱说,在没有真正的了解对方的全部时,这句话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我以后去你的铺子吃饭,是不会给银子的,别费话了,快进去。”刘宇森说了这一句就率先进去了,满头问号的古月只好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那扇门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阶梯,每隔上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光线不是很强,但也可以让人看清眼前的仿油灯,古月真的很好奇,他是在哪里弄的这么多?可是她现在可没有胆子乱问,就怕哪句话一不小心把他给惹毛了。
感觉走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平地,这里就像是个长长的走廊一样,刘宇森也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走,古月也只好跟着了。走了三五分钟的样了,就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古月看到面前有两扇门。
“这个是通向京城官道旁的树林,这一条是通向县东的一口井。”刘宇森分别给古月指了两扇门。
“这就是周老爷子之前的密道?”在古月这下子更吃惊了,当时不是全毁了吗?
“我把他的那个破玩意给重新修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你也不怕蹋了?”刘宇森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呃?也是哈,还是大师想得周到。”古月只能是陪笑,不过心情却是极好的。
“你过来,看到这块石头了吗?”刘宇森来到了角落里,古月立刻跟了上去。
“大师这是个机关吧?”古月的话自然是换来了一记白眼。
“你向右转一下试试。”刘宇森下令,古月见他的那愉悦的表情,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有些发毛。
“快呀,你抖个什么劲儿?我要是想杀你还用得着费这个劲儿?”刘宇森看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怒道。
“大师,你误会了,我这不是害怕,是激动。”古月忙解释,然后眼睛一闭就将那个石头给转了一下。
当她向右转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咔嚓”声,在她的身后,出现在了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这是通向后面楼房的,等那边完了工,我再告诉出口的位置,现在你把石头复位。”刘宇森心情大好,这可是他的杰作,而且是他和两个徒弟暗自完成的,那些个工匠完全不知情。
“大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古月知道他不爱听自己客气,可是自己是真的很感激他。
“不知道就什么也别说,现在把石头向左转。”刘宇森不耐烦的说,这个丫头总是谢来谢去的,让人心烦。
古月这次倒是没有废话,立刻照做了,结果自然是又出现了一条通道出来。刘宇森告诉她,这是通向镖局第五进的那口水井的,而那边的出口也只能是当出口,从那边是进不到这个密道的。
接着刘宇森又让她把地块石头完全按下去,这时候又出现了一条通道,如果说之前古月还可以猜到刘宇森的想法,而这一条她就完全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了,幸好刘宇森也不是一个喜欢吊人胃口的无聊之人,只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十分的吃惊,而后又非常的感动。
在那种感动的情绪支配下,古月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分析,就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的拥抱住这个比自己爹都要大上几岁的大师,嘴里说着感谢的话,眼里流着感激的泪水。而呆愣住的刘宇森,也在瞬间将自己握紧的拳头缓缓的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