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宝毫无所谓的松松肩膀,大口撕咬着鸡腿,“该吃吃,该喝喝,破事别往心里搁。这样做人才快乐嘛。”
裴以沫想起刚才在大马路上,因节目没着落而对着他捉狂的缪宝,暗叹着女人真是口不对心,“那你刚才又为节目发愁?”
缪宝表情瞬间苦瓜起来,“是啊,我的确在发愁。有时候,说是一回事,心里真的发愁我也挡不住啊。”
裴以沫见她边说着手上已停下筷子,暗骂自己不应提这些,便夹起片皮鸭,用荷叶饼卷大葱丝和黄瓜条,然后一手便塞到缪宝嘴里去。
“那先别说这些破事,把片皮鸭消灭了。”
缪宝可想不到这高傲的裴以沫居然细心把包好的片皮鸭亲自送到自己口中,一下受宠若惊,又开始听话的狂吃起来。
裴以沫一直有滋有味的喝着汤,嘴角弯弯着好看的弧度,黑眸清澈得能照透人心,端赏着正在风卷残云的缪宝。
若不是两次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娇滴瘦弱的女孩,吃相居然可以如此凶猛无比所向披靡的。不过看她吃的好,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裴以沫,你怎么不吃菜,只一直喝汤啊?”
肚子有了充实感的缪宝终于从美食的吸引中稍微清醒,抬起头,施舍了一些注意力放在裴以沫身上。
裴以沫喝了口汤,闲闲说着,“我最喜欢这里的冬瓜八宝汤。几乎全市有这汤的饭馆我都吃过,唯有在这里的冬瓜八宝汤,做得有点像我妈妈以前做的味道。每次我都是因为这个味道而来这里的。”
他的妈妈……
根据那不明来历的快递资料上说,裴以沫的妈妈应该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妈妈还是在家中自杀的。当时的他,知道自己母亲自杀时,会是怎样的心情?这么多年了,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缪宝打了个冷颤,不愿意再想象下去,也不想裴以沫再想下去。她连忙夹起片皮鸭,用荷叶饼卷黄瓜条,一手便塞到裴以沫口中。
“恩,这个片皮鸭真好吃,你也试一口。”
裴以沫想不到这缪宝居然现学现卖的给他包片皮鸭,心里涌起一丝甜,咧嘴阳光的笑起来,听话的把片皮鸭慢嚼细咽起来。
缪宝侧头问着,“对了,那你怎想到把我带到这里啊?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会喜欢这里,知道我喜欢画素描一样。”
裴以沫神秘的眨眨眼,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
“哦,你喜欢画素描吗?可能是歪打正着吧。”
缪宝没有怀疑,又拿起筷子,狂吃了一轮,终于把自己吃得有八成饱了。
她用纸巾擦擦嘴唇,才进房间后第一次如此正色的问着,“裴以沫,你来参加我的节目好吗?”
裴以沫皱眉,早已料到她会重提旧事,他也直接明了不再绕弯,“我这人怕麻烦,从来不浪费无聊的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这所谓的假设老公,在我看来相当的无聊。在观众面前扮恩爱,其实私底下什么都不是。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我有可能会参加吗?”
“不一定会浪费你时间的。你的假设老婆,我们力捧的玉女新人朴素心,是性格外貌具优的女孩,那女孩我也见过,挺不错的。而且,我和你都见过几次面,你也知道我为这件事茶饭不思的,你就不能帮忙去试试吗?”缪宝劝说着,她刚才如被欺负的小媳妇般忍耐了半天,就为了惹裴以沫的同情怜惜。
裴以沫打了个哈欠,她居然够胆说自己茶饭不思,那这饭桌上的风卷残云是怎么一回事。
缪宝见裴以沫毫无反应,便着急的麻口袋倒米,一下子把话说清,“那天,你和姐姐的通电话,我也听到一些。你不是也有家族逼婚的压力吗?通过节目,和漂亮女孩认识一下,或者她是你心仪对象,你们可以近水楼台呢。那就不是浪费时间,而是一举两得了。”
裴以沫好没气的摇头,回答高傲之极,“那女人我连一面都没见过,我为何要给她接近我的机会?无论真假,我裴以沫都不是随便认老婆的人,她够格吗?”
缪宝心里咒骂着裴以沫的装逼,一边轻托着下巴从他回答的字面上推敲,“我可否这样理解,如果和你对手的假设老婆,是你认可或认识的人,你就可能会考虑参加?”
裴以沫笑了起来,灵光一动,吐口而出,“怎么,难道你想当这假设老婆吗?”
这个荒唐出格建议,瞬间让缪宝张皇起来,心跳一下就加速了。感觉着裴以沫的灼灼注视,她脸上已是微烫,便尴尬地扯动嘴角,良久才吐出几个字,“这,这,怎么可能?”
裴以沫一脸兴味,气定神闲,调侃语气不改,语气低沉着蛊惑,“不可能吗?若是你,我或许会考虑的。”
缪宝明知道他拿自己做推脱的理由,却不知怎样驳斥好,陷入一阵沉默。
突然,有人不敲门便推门而进。
“裴以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女声响亮,抑扬顿挫,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强势与质问。
缪宝抬头一看,便被这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给震住了。
女子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一袭Burberry经典的短披肩小外套,精致干练又显高贵,将她高挑玲珑的身材尽显,成熟大波浪长发,精致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眉目之间与裴以沫有几分相似。
裴相濡和缪宝打了个照面,微微点头,然后便开始仔细的上下观察着正穿着裴以沫西装的缪宝,眼神流露着精明强悍,态度理所当然地审视着。
缪宝有种被人扫X光的感觉,一下便满脸通红,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手心冒着冷汗,不自觉的目光找寻裴以沫,可怜巴巴的求救。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裴以沫皱眉着问。
裴相濡朗声笑了起来,已大步的走进房间,在裴以沫和缪宝中间坐了下来。
“弟弟,这问题应该我先问你。这个时间,你应该和陈小姐在明月餐厅吃饭,怎么会在这里?这位小姐又是谁呢?”
裴相濡秀眉扬起,一副追根到底的强势。